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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一家跟着租来的骡车一起回了镇上的家,一下车都跑到石柱房里,石柱正半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惨白,不过精神看上去好多了,看见进门的一家人,还冲大家笑了笑。秋菊爹在一边仔细说了郎中看过的情况,只说是吃了泄肚子的东西,其它没什么不用担心,郎中给开了药,煎好吃过后就好多了,估计明天就没事了,众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小六仔这会子被许李氏抱进了门,看大家都在床边围着二哥,却不理他,有些着急了,在许李氏怀里咿咿呀呀的不停叫唤,还朝她娘伸着小手要抱。秋菊娘正坐在床边细细问石柱感觉如何,一时没注意到他,小家伙不干了,放开嗓子大哭起来。秋菊娘这才起身抱了他到怀里,小家伙立马两手揪紧她娘的衣服,趴在她娘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起来,豆大的眼泪顺着胖脸流下来,很是伤心的样子。
屋内众人刚放下对石柱的担心,又见他这样都笑了起来,夏荷更是给小六仔羞羞脸逗他,秋菊娘这才心疼的抱着小儿子去了房里喂奶。
石柱第二天就好了,还一大早起来在院子里做些锻炼,并说自从乡试后自己就没怎么锻炼了,实在不该,决定重新开始早起锻炼,秋菊很是乐意看到这点。
秋菊娘对此事心有余悸,让自家相公去县城找了牙婆买了两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童回来,石柱和石栓一人一个,家里房子不够住,临时将厨房旁边的饭厅收拾出来,以后全家在堂屋吃饭,这间小房子就给了那两个小童住。石柱和石栓对分别给两个小童重新取了名,跟着石柱比较稳重的取名镇纸,跟着石栓性格稍活泼的取名砚台。
秋菊娘接下来开始限制家里参加的各种宴席,除非是不得不去,否则一律不去。石柱如果要去,就一定要跟着自家爹和镇纸一起,不能落了单。秋菊家这边严防死守各种石柱的野桃花时,可也架不住别人光明正大的上门来提亲。
这不,早上才吃完饭,就有穿着颜色鲜艳的降红棉袄头戴大红花的媒婆上门来了,给石柱提亲的。媒婆做下后,喝口水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起女方来,秋菊一家人听了会才明白原来是县里李家银楼家主的女儿,就是那对李氏庶出的女儿中的一位。秋菊娘和秋秋菊爹对望一眼后,秋菊娘就回绝了媒婆,并跟媒婆说了石柱年纪暂时还小,他师傅要他专心读书,三年后的春闺过后才提亲事。媒婆一听,秋菊家连迂回的话都不说,知道这桩婚事的媒人钱是赚不着了,只能失望的离去,临走秋菊娘还是包了半两银的红包给媒婆,媒婆这才笑盈盈的走了。
从这次开始,秋菊家开始天天都有媒人上门来了,秋菊一家被烦得不行,大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庶女啊或其亲戚侄女之类的,秋菊娘被烦得不行,特地去参加了一次宴会,直接在席上说了自家石柱暂时不考虑亲事,这会还要专心读书,三年后再谈亲事。这样后家里上门的媒婆才少了,秋菊一家才过上了省心的日子,石柱终于得了个清静,开始每天一早起来就去佟老师那儿报道。
可还没过两天,又出事了,不过不是秋菊家,而是乡下老宅。大下午的,二伯就来秋菊家,气都喘不匀就让秋菊爹快回老宅看看,出事了!
秋菊爹以为自家爹娘出了事,吓得立马让许大架了骡车,本还要通知石柱和石栓,但二伯说不用,拉着秋菊爹就要上车,秋菊母女四人一看赶紧也跟着上车了,秋菊娘在车上让许李氏许草儿带着小六仔在家。
在路上二伯才说了老宅发生的事,原来大伯娘娘家父母今天做小寿,所以大伯和大伯娘就回了娘家。可还没吃午饭呢大伯娘就一路拉扯着大伯回了老宅,后面还跟着个挽着包袱哭哭啼啼的小媳妇。
回到老宅,大伯娘就到公婆面前大吵大闹,原来午饭后大伯在她娘家不知怎么竟被人发现跟一个小媳妇躺在一张床上了。众目睽睽下大伯是百口莫辩,大伯娘颜面尽失,气愤交加下拉着自家老公就回了家,那个小媳妇则一路跟随着来了,大伯娘回家后寻死寻活的,拿着刀满院子追着那个跟来的小媳妇,怕真出人命,秋菊爷爷只好让大伯和二伯抢下了大伯娘的刀,将她关在了屋子里。可这事吧,怎么都要解决,所以秋菊爷爷只好让二儿子来请三儿子一家回家商量怎么处理。
车内的秋菊娘四个听了这么狗血的剧情,不知道说什么好,秋菊爹在前边架车也听见了,也没说话,这事真不知道怎么说。一时车内气氛沉默,半响秋菊娘清了清嗓子,才说道:“那个大伯是怎么……嗯,就是那个小媳妇……,算了,那个小媳妇是哪里人啊,叫什么?”,秋菊娘本想问大伯是怎么跟那个小媳妇搂抱到床上去的,可这话实在问不出口。梦想
“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大哥说他中午喝多了,躺在床上歇会,醒来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大嫂一直在发疯,爹娘也问不出什么,家里人愁得不行”,二伯抓抓头发,苦着脸回道。秋菊娘深吸一口气,闭闭眼说道:“那就等回家问清了情况再说吧!”。
不一会就到了老宅,老宅大门紧闭,附近不时有人在伸头伸脑的看,秋菊一家及二伯顾不上这些人,下了车就急匆匆进门并关紧了大门。爷爷和奶奶坐在堂屋唉声叹气,大伯两手抓着头发蹲在地上不言语,二伯娘则一脸小心的站在婆婆身后给她顺气,桃花和梨花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堂屋内的椅子上还坐着个低着头在掉泪的小媳妇。
见到秋菊一家和二伯进门,秋菊爷奶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奶奶拉着秋菊爹的手说道:“可算是回来了,这都什么事啊!这造了什么孽!出了这种事!”
秋菊爹忙扶了自家娘坐下,秋菊娘也上门给老人顺气,让她不要激动。等秋菊一家人坐下后,秋菊爹才问了蹲在地上的大伯具体是怎么回事。秋菊娘则先让春兰三姐妹和桃花梨花,全到菜地去掐点青菜洗干净回来,顺便将后院的鸡鸭收笼和猪喂好。
五姐妹听话的出去了,堂屋内的大伯才开口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今天中午,在饭桌上大伯有些喝多了,大伯娘的大嫂就安排了一间厢房给大伯歇息,大伯因不胜酒力,就歪倒在床上睡着了,醒来还是被人摇醒的,然后就是大伯娘上来又抓又打,最后迷迷糊糊间又被大伯娘拉回了家,到现在都在蒙圈中。
秋菊娘听大伯说不清楚什么,就朝坐在椅子上抹泪的小媳妇问道:“你也先别哭,大哥是酒喝多了睡着了,你却是清醒的,你先说说你是怎么进了大哥休息的房间的?为什么会跟大哥,,,,,,嗯……?”,秋菊娘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有些不好问出口。
“哭什么哭,说,你到底是怎么进了我大哥睡着的房间,又是怎么上床跟我大哥搂一起的?”,二伯娘快人快语的厉声冲那个小媳妇吼道。
秋菊娘拿着手帕子擦擦脸,讲真,有时候这个二嫂还是很给力的。那个独坐一边抹泪的小媳妇听了二伯娘的话,站起来“扑通”一下就给秋菊爷奶跪下了,说道:“还请大爷和大娘给我做做主,我真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完又捂着脸大哭起来。秋菊爷奶看她那样子,闭闭眼转头不看她。
“你哭有什么用,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哪里人?叫什么?今天为什么会进了大伯的房间?”,秋菊娘伸手按按跳动的额角,说道。
“我叫陈柳儿,本是西府人,我爹娘在我小时候就先后去世了,我是跟我叔婶长大的。五年前我由叔婶做主,嫁给了到西府做漆工的王家镇河沟村的王狗儿,王狗儿给我叔婶三两银子的聘礼,我本以为自己嫁了人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家,谁知四年前王狗儿做完了在西府的活,就带着我回了河沟村。哪知道到了河沟村我才知道,王狗儿他在老家早已成了亲,孩子都有三个了,我到他家还没住上半年,就被他大婆找个偷窃的理由给赶了出来”,说到这儿,陈柳儿开始哭得肩膀开始抖动起来,半响才接着说道:“我被赶出来后,因无处可去就在王家镇上流浪了几天,后来遇见了同是河沟村的王家同,他怜惜我就在镇上找了个小房子给我住。平时我就给镇上的人家缝缝洗洗,自己再做点绣活过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年多。十天前,王大同的妻子不知怎么找到了我那儿,她找来后倒也没打骂我,只是问了我的情况,还对我说我这几年受了委屈,王大同不应该让我没名没分这样在镇上一个人住了几年,说等家里安排好了就接了我去过好日子。她一直好言好语的跟我说话,所以我相信了她。昨天她又过来说家里都安排好,今天就可以接我过去,让我将东西收拾好,今天早上,果然她就坐着骡车来了,我上了车后她才跟我说,中午还要回趟娘家去参加宴席,时间赶得有些不巧,所以只好先带我去参加宴席,我想着她都愿意带我回娘家参加宴席了,肯定是诚心接纳我的,所以我就跟着她去了她娘家。”
说到这儿,陈柳儿又开始抹起眼泪来,听到这儿秋菊娘心里八□□九已是有数了,对陈柳儿说道:“别哭了,还是先说清后面发生了什么吧!”
陈柳儿这才接着说道:“进了院子后,我就一直跟着王大同的老婆,她跟别人介绍就说我是他相公家的远房表妹,因家里受了灾人都没了所以投奔到她家来的,她特地带来娘家认认亲。后来在桌上时,她劝我多喝几杯,这也算是给我接风了,我不敢不喝,就多喝了几杯有些头晕,她说去安排一下,然后扶我厢房休息一会,等一会后她就过来扶我去了厢房。我头晕晕的,她让我上床我就上床了,还给我盖了被子,还没等我发觉不对,突然她就大声的叫唤起来,然后厢房里就来了好多人,我被她的叫声吓醒了,才发现跟我一起盖着被子的是这位大哥,然后进来了很多人,跟这位大哥一起回来的那位大姐也来了,一进门就冲我又抓又打”,说到这儿陈柳儿偏头露出额头和颈侧上的抓痕,然后才接着说道:“王大同的娘子趁机将我的包袱丢给我,说我现在这样只能跟这位大哥大姐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