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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绿萝说完白姨娘这段时间的变化，司若宝若有所思，良久之后，微微笑道：“无妨。在怎么说我也是府中小姐，她不会对我动手的。”
绿萝急得不行。
之前的白姨娘不动手，不代表现在的也不动手啊。
就连四小姐都被骂着一路跑回院子了，谁知这个据说是性情大变的白姨娘还有没有理智。
不成，小姐不能去。
不等她开口，紫佩便出言道：“小姐，不如让奴婢去吧。您要说什么，可以告诉奴婢，让奴婢告诉白姨娘。”
司若宝脚下不停，云淡风轻道：“不用，这得我亲自去才行。”
虽说其他人去也不是不可，可那效果会大打折扣。
这样一个好机会，浪费了着实不划算。
说话间，主仆三人已然来到衡水居。
院子中景色优美，花圃中的花朵格外娇艳，乍一看还挺好，可仔细看去，便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总感觉下一秒就有脏东西冒出来。
绿萝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良久之后，她才磕巴道：“这、这是衡水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感觉阴森森的，就像是荒废了好些年的感觉。”
怪不得有许多衡水居的下人跑了。
在这种堪比鬼宅的地方待着，总有种会冒出鬼来的错觉，心脏不好的得做好几天噩梦，想不跑都难啊。
小丫鬟浑身凉飕飕的，双腿有些发软，颤声道：“小姐，您说这里会不会有脏东西啊？”
紫佩扯了她一下，怪嗔道：“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本来不怕的都被你吓着了，只是景色怪了些，用得着吓这个样子么。”
绿萝：“……”这还叫一些，是十分好不好。
绿萝喃喃道：“这段时间衡水居到底发生了什么呀，连整理花草的人都没了，这院子弄成这样，岂不是在吓人么。”
司若宝细细打量了一下院子，心里有了底，不是没人整理，而是这院子就是刻意弄成这样的。
其他人看着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在神经敏感的人看来，那就有些恐怖了，在这里待久了，脾气想要不暴躁都不行。
司若宝率先朝前走去：“走吧。”
两个小丫鬟立即跟上。
三人刚来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道怒斥：“你是瞎子吗？地上那么多碎片都没看到，是想等我划伤之后看笑话吧！”
下一秒，屋内传来一道痛呼。
伴随着呜呜的哭泣声，丫鬟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姨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这次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听着丫鬟凄厉的声音，就知道里面的情景多恐怖了。
绿萝咽了咽唾沫，低声道：“小姐，咱们要不待会儿在去吧。”
司若宝提步上前道：“不用，就现在。”
屋内，白姨娘正抬手扇着丫鬟的耳光，此刻这个丫鬟红肿着脸跪在瓷片上，衣裳都被染红了，却不敢起身，只是低声呜咽。
马妈妈立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不吭声。
忽然外面传来的敲门的声音。
白姨娘收回手，对马妈妈道：“去看看谁来了。”
马妈妈应声忙去看，不一会儿疾步进来禀报：“是二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要与姨娘说。”
白姨娘问：“什么事？”
马妈妈道：“二小姐说这事很重要，要与姨娘亲自说。”
白姨娘沉吟一下，起身道：“马妈妈，随我去换身衣裳。”目光落到丫鬟身上，淡淡吩咐道：“你，将这里收拾了。”
换好衣裳来到外室，便见少女坐在桌边，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瓷白如玉的手指握着成窑五彩的茶杯，相得益彰，让人移不开眼。
白姨娘火气未消，不耐的问道：“不知二小姐来此有何事？”
司若宝笑了笑：“自然是有要事。”
不等白姨娘开口，内室的珠帘被掀起，方才的丫鬟收拾好走了出来，司若宝瞅了一眼，对着白姨娘淡声问道：“可否让她先下去。”
疑问的话，却是用平铺直述的淡漠声音。
白姨娘不可置否，对着丫鬟挥手示意。
房门‘啪挞’一声关上了。
白姨娘干脆坐了下来，声音不耐的道：“现在二小姐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司若宝面色平静，轻抿了一口茶，直言不讳道：“如今府中有流言我害得姨娘小产，我此番前来，便是想要姨娘说几句话，为我洗刷污名。”
紫佩＆绿萝：“……”不是，小姐居然这么直接的么？
白姨娘也被震住了。
一怔之后，嗤笑道：“此事与我何干。”
司若宝微微一笑：“若是姨娘不愿，我自然不会勉强。不过——”
白姨娘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既然如此，那二小姐就离开吧。妾这里晦气，倒不是二小姐可以过来的。”
司若宝扬眉问道：“这般着急作甚，姨娘都不让我将话说完么？”
“没什么好说的。”白姨娘语气冷漠道：“二小姐若是要解决这事，去找老夫人就是，何必来找我一个小小姨娘。”
不等司若宝开口，她便起身吩咐道：“马妈妈，送客。”
马妈妈走到少女跟前，对着她示意道：“二小姐，请。”
司若宝一动不动，对着妇人即将消失的背影悠悠开口：“姨娘若是对这事没兴趣，那么咱们换个话题，谈谈你小产的事可好？”
马妈妈脸色大变，眼底有着几分惊恐。
进了内室的白姨娘豁然掀开珠帘，三步做两步的来到桌前，目光狠厉的望着巧笑嫣然的少女，愤声道：“二小姐莫不是想要与妾撕破脸皮？”
对上几乎要将她撕碎的目光，司若宝并不害怕。
这个反应，恰好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管是从利益还是感情方面，白姨娘对那个还未出生就逝去的孩子的感情都很深，她突然提到这事，白姨娘如此也是理所当然的。
马妈妈动了动脚，准备在姨娘动手的时候拦住她。
自从白姨娘小产之后，脾气越发暴戾，尤其是听人提起小产一事，那更是不得了了，哪怕是四小姐都被打了一巴掌。
当然，四小姐挨打的事除了她就没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