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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纳兰萱万万没有想到先皇后会突然对她动手,连景羽都被一时间震惊住了,待听见皇太后撕心裂肺地咳嗽了两声,景羽才颤抖着双手,冲过去,将先皇后的手掰开。
任谁都想不到,已经瘦的皮包骨头,胳膊腕上青筋暴起,已经显出老态的先皇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皇太后和景羽两个人合力,还是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将那死死搅在皇太后脖子上的锁链挣开。
待将先皇后和皇太后两个人分开,三个人均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皇太后终是将气喘匀了,她突然木呲牙咧,再没了往日的端庄风华万千,疯了一样地扑向先皇后,将她按在地上,不停地裹耳光。
大概是先皇后太过瘦弱,轮圆了的巴掌落下去,竟然连一个脆响都发不出来,而尽管皇太后的手本就不算大,可那先皇后的脸还是只够撑满她的掌心。
如同扇在枯木上的感觉,让纳兰萱的怒气发散不出去,她以掌变爪,去挠先皇后的脸,那脸松弛的如一层干枯的树皮,竟然不能一下子就抓出血来。
纳兰萱实在气极,站起来,用她端庄、尖锐的鞋底踹下去,一下又一下。
先皇后喷出了两口鲜血,却极力忍着,连一声都没有吭,待纳兰萱终究是累的停下来的时候,先皇后囫囵着吐出了两口血,“你若是想杀了本宫,就现在动手,若是不杀,本宫就等着看你是如何不得好死的,你在本宫面前永远是个卑贱的表子,即便你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我儿的御书房里装模作样,你内心里却明白的,你只是个表子。本宫眼睛瞎了,心却是明亮的,永远,永远……”
那粗俗的话,此刻被蜷缩在地上的先皇后说出来,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纳兰萱急极,那艳美绝伦的脸上是瘆人的狰狞、厌戾和佞望,此刻只像一只抓狂的狂兽,丝毫不见半分平日里的端庄。
她再次对着先皇后抬起脚来的时候,却忽然缓缓放下了,她仰天笑了两声,“你不就是想让哀家现在就杀了你么,你很痛苦吧?生不如此,永远暗无天日的日子,你过够了吧?哀家偏偏不让你得逞,这是你该得的,哀家那还未出世的儿子,现在过得就是这般日子,我也要让你在这地狱里历经了百般折磨!”
先皇后没有再作声,她已经将脸转了回去,背对着皇太后的方向。
纳兰萱抬手,整理了自己的华冠,再顺着落下手来,将凌乱的发丝一一捋好,掖在耳后,又整理了自己刚刚因为过分用力而歪曲了的华服。
甚至还低头去细细清理了鞋子。
待一切都整理完毕,纳兰萱伸手扶上景羽的胳膊腕,“哀家出去了,皇后娘娘的日子过的绝望,说些疯话发散发散也是可以理解的。日后皇后的子孙再有什么新情况,哀家还会再来跟皇后娘娘交代一二的。”
说完,她俾倪了还蜷缩在地上的先皇后一眼,款步走出了暗室,就好像凯旋而归的斗士一般。
只是,纳兰萱内心清楚,这一次暗室,她进错了,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她美的不可方物,不知道要比先皇后美多少个层次,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她和她的相见,都会让她如丧考妣,灰头土脸败下阵来。
即便她现在是阶下囚,而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那个天下最华美尊贵的女人?!
待暗室的门一关上,纳兰萱再也支撑不住在暗暗室里面对先皇后那般硬装出来的丛容,一把将佛龛推到,然后一路摔下去,不出一刻钟的功夫,整个景慈宫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碎了。
“太后,您这般会惊动整个皇宫的。”景羽不敢多说什么,但是纳兰萱一直营造出来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她跪在纳兰萱的脚下,小声提醒着。
“惊动了好,传言咱们天奉帝不是以“孝顺”著称么,我这个老祖宗不高兴了,烦闷了,他是不是得想法子让哀家高兴。”
纳兰萱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戾的光,“既然咱们的皇上和那个恒王始终不肯斯破脸皮,哀家不妨就给他们添把火。把欧阳玥给哀家接进宫来,哀家倒要看看,这天下要乱成什么样子才好。”
说完,纳兰萱突然阴恻恻地笑了,“景羽,搅动天下,哀家做到了,不是么?”
“皇太后目光精锐,算无遗失,可随心所欲,将天下玩于掌间。”景羽忙垂下头去说道。
…………
夜已深,两个人,一壶茶,各执一卷,男如谪仙,女若画中人,是一副让人不忍打扰的静谧美卷。
落星阁内,南宫洛拿着医书的手,已经有几分酸了,她偷眼看向一旁如俊美无双的雕塑般的墨渐离,竟是不忍打破这一份难得的安静。
自从上次两个人在院子里一吻化干戈之后,更加如蜜里调油般难舍难分,所以即便现在她已经有几分累了,还是不忍心提醒他该离开了。
这惊鸿一瞥,灯火将墨渐离硬朗的脸一半隐于暗处,一半映射在亮光处,将那露出来的半边脸度上了一次灿黄的金光。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到惊心动魄的男人,千年之后那些流量小生,什么某晗、某坤什么,简直都没法看了。
那一双犹如盛了浩瀚星海的漆黑双眸,毫无征兆地撞过来的时候,南宫洛心跳漏了半拍,被抓了包,也不尴尬,扬起小脸,眯了丹凤双眸,讨巧地笑了。
“困了?”他幽凉却不冰冷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沙哑,带着异样的盅惑。
说着话,他抬起大手,在她的发顶上揉了揉,她借机攥住他的手,却不舍得说困。
“本王先给你上药。”墨渐离慵懒懒说道,应该是看出来她的困意,顺便捏了捏她的手指尖提醒。
“伤已经完全好了。”南宫洛虽然这么说,可还是贪恋他上药时候的小心翼翼,那是关心和关注,是一份藏不住的情谊,所以将药膏递了过去。
墨渐离并不多语,温凉地手指由脖颈开始,徐徐涂抹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