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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加三分!”谷主指着南宫洛,大声说道,情绪十分亢奋。
“只要不出楼,这草在谁手上就是谁的!”随着蓝子渊一声爆喝,本来坐在四周的人“哗啦”齐齐站了起来。
“噗”的一声,没有人看清楚墨渐离是怎么出的手,沈万良的人头滚落在地。
只有南宫洛知道,沈万良那趁乱而来的刀风声,是冲着自己的后颈部而来。
腥甜的鲜血洒了一地,不但红九歌目瞪口呆,就连蓝子渊也惊在了当地。要知道,沈万良此前可是在恒王府做了两年的墨渐离的随行医者,后来因为药王谷变动,才让红九歌接了手。
这是过河拆桥?心狠手辣?宠妻灭义?!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一招威震四方,再没有人敢动“硬抢”的心思,连蓝子渊也不着边际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在我的二楼动手杀人,你,扣四分!”谷主十分不满,声音里透着凄厉,伸手一指墨渐离。
他的气愤也情有可原,这血浸染在通透的翡翠地面上,十分扎眼,触目惊心,那一整片翡翠,怕是废了。
墨渐离慵懒懒坐回椅子上,“我们险胜,请谷主兑现承诺吧。”
扣完四分,南宫洛他们只比对方多了零点五分。墨渐离说完从袖子里拽出来一只手很难掌控那么厚的一沓子金票,混不在意地扔在了旁边的矮几上。
南宫洛的眼睛一亮,他到底是多有钱啊?
谷主哼了一声,不理会墨渐离,转身看向蓝子渊,“殿下,你这胳膊,若是半个时辰内不解毒,怕是就不属于你了。还有这姑娘,再不解毒,就要终身瘫痪了。”
他的声音阴阳怪气,让人难辨真假,可黑蝎子毒的邪性,就算不懂毒不懂药的人也是知道的。
“你能解?”蓝子渊右眼皮子跳了两下。
“当然!不过很贵。”谷主右手兴奋地敲击上了面具,“你们俩……两亿两……黄金。”
“你……”蓝子渊脸色被气的乌青,原来刚才这谷主问他带了多少钱,是在这儿等着他呢。可他现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赌约已经输了,命不能再没有了,况且雅城铃家人的生命安危,他也是不敢随意处之的,遂“啪”地将金票摔了出去。
谷主并不在意态度,急吼吼收了钱,一个口哨,不知道从哪出来三个药童模样的人,架起铃秀儿就走。
蓝子渊跟在后面,愤然离去。
红九歌看看墨渐离,再看看地上的人头,一跺脚也跟着走了。
“药草,可以给我了吧?”南宫洛对这根药草十分好奇,其实细细算下来,这可是自己凭实力得来的呢,所以说的十分理所当然。
“给你可以,但是你若愿意留在毒王谷三天,可抵那些金票。”谷主的声音突然变得与此前大不一样,没有玩味,没有戏虐,没有乖戾,一本正经,甚至有几分……温润。
这种感觉,让南宫洛想起了一个人!
她心里一喜,师傅珺如是曾经告诉自己他擅毒,所以毒王谷谷主就是师傅对不对!
墨渐离早就知道珺如是是毒王谷谷主,所以他知道无论如何,珺如是都不会让自己死,也就是说这棵药草最终不管怎样都会落入自己手里。
为了确保这一点,珺如是才在四点里加了一点:看本谷主心情。
而当初红九歌也是因为怀疑珺如是就是毒王谷谷主,所以才出口反对最后一条。
所以,墨渐离并不是随意拿了自己的命去赌,他知道结果的,对不对?!
这种认知,让南宫洛的心就像被狠狠拧了一把般,酸涩过后,是一份浸了水的甘甜。
此前,她一直欺骗自己不在意,反正不过是合作伙伴而已,所谓的合作伙伴,就是被拿来利用的啊。
现在她才敢直面,她在意啊!在意墨渐竟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殿下啊!
答案就在面前,南宫洛太想知证实自己所想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就掀开了谷主的面具。
毒王谷谷主完全没有想到南宫洛会掀他的面具,躲闪不及,黄金面具就这样被掀开,一张与妖娆的声音和乖戾的做法完全不符的中规中矩的有些方正的脸,出现在南宫洛到我面前。
她错愕之余,是黯然。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他真的随便拿自己的命赌了。
南宫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墨渐离和谷主近侍的眼神对决。
一个在说:不能成全,就不要给予希望,不能全身投入就不要霸占。
一个在说:本王乐意!
“抱歉,我……唐突了。”南宫洛回过神来,对着毒王谷谷主真诚地俯身道歉。
“罢了罢了。我说的条件可以还是不可以?”谷主索性扔了手上的面具,又恢复了阴阳怪气。
“殿下,臣女可否留下?”此刻的南宫洛倒是真有几分想留了。这毒王谷漫山遍野都是奇珍异宝,谷主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她转身看向墨渐离,唯剩下尊重。
“恒王府不差这点金子,嫣有将女主子留下换金子的道理?”墨渐离已经面露几分不耐,站起来走到南宫洛面前,“南宫洛,走了。”
说完,一只手牵了南宫洛,一只手顺势拿了谷主手中的百花蛇蛇草。
南宫洛不着痕迹地将手拽离下来,转身对着谷主和他的近侍一抱拳,“多谢谷主大人,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谷主大人自是诡异地笑着向三楼走去了,唯剩下他的近卫亦是回以抱拳,沉声应道。
南宫洛跟在墨渐离的身后下了楼,又几乎小跑着跟着他出了毒王谷。
他多了几分不耐,她带了几分倔强,谁都没有说话。
毒王谷的木牌子边上,拴了一匹高头大马,看样子是专门为了他们喂在这儿的,墨渐离单手放在南宫洛的腰间,腾空而起,两人落于马背之上。
少顷,绝尘而去。
距离约定的三日,仅有大半日时间,回去的路程丝毫不比来时的轻松。只不过,此时的心情,与来时已经大不相同。
南宫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总有些恹恹的,不过,自己的命总算是保住了,这是最重要的,心总算放下了。
心里轻松,也觉得跟墨渐离同乘一匹马实在无聊,干脆窝在他怀里睡下了,也许有佯装的成分,但也是真的乏了。
墨渐离将大敞盖在南宫洛的脸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拢住怀里的人,双腿用力,快马疾飞,面色冷冽,至于心里想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