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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恃宠而骄,原本还以为会出个与众不同的恒王妃。”墨渐离牵着南宫洛的手,向大理寺里面走去的时候,围观群众的议论声由小及大,慢慢升腾起来。
原本还极力压低的戚戚之声,在发现让他们忌惮的恒王根本连看过来的意思都没有的时候,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这一早晨被挑唆起来的愤愤不平也空前的高涨起来。
“上苍赏赐,面皮生的好,又能得神一样的恒王宠爱,还开了药房和首饰店,日进斗金,怎么可能不娇纵。”
“但是毕竟是天家之人,总要有天家的尊严,怎能做出敲诈勒索这种事情。”
“就是啊,都说医者仁心,那回春堂本就该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却让恒王妃办成了坑人钱财、敲诈勒索的,真是让帝京百姓心寒啊。”
“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照顾恒王的名节,真是……,只能说世风日下啊。”
“咱么这些普通老百姓就算生气,也没有用,不过不用着急,总归是有那看不惯的且能招惹的了的不是,听说这内阁大学士的公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就算有恒王护着,恒王妃也终归要给个说法的。”
“……”
这些议论声,南宫洛都听在耳朵里,面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悦。
这个时辰,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当然不是自发的,这些个事儿,若是没有人挑拨扩散,民众自然也是不能知道的这样完全的。
那只能等着这个有意为之的人自食其果了。
进了大理寺的正厅,除了两个南宫洛认识的司丞,还有孟令海之外,上首坐着个斯文小生模样的男人。
原本是三个司丞,自从杜文远无故失踪之后,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个所以然,这个司丞也就暂时空缺了。
那小生,白色华服,看面向、气质,就知道从小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南宫洛猜想,这就是内阁大学士之子,陈海生了。
这陈海生虽然五官周正,面皮白皙,可不知道怎么,眉宇间尽是戾气,鼻孔朝天,让人很难喜欢的起来。
众人见恒王和恒王妃进来,纷纷下跪行礼,陈海生原本是想拱手,手都已经抱起来了,被墨渐离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迫的也跪了下去。
“起来吧。”墨渐离冷凝发声,随后牵着南宫洛走到了上首,慵懒懒坐下,径自端了一盏刚上来的茶,俾倪终生般向下扫了一眼。
才看见地上还跪了两个。
其中一个,南宫洛认识,是回春堂现如今的掌柜,李海,另外一个,她就不认识了,遂抬眼看向孟令海,示意他继续审理。
孟令海看南宫洛的眼神,有点躲闪,他这个大理寺卿,好似成了专门审理恒王妃案子的了,这王妃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天天被告呢。
就说今天这案子,原本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间纠纷,连京兆府都是不必去的,偏偏就弄成了皇室宗亲案件。
不过孟令海心里清楚,这可怨不得自己,隧清了清嗓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你们将事情的经过详尽地复述一遍。”
“小的王二多,是内阁学士府上的车夫。”那个跪在李海旁边的黑红脸的男人,听见孟令海的话,忙不迭是抬起头来说道。
见孟令海冲着他点了点头,遂继续说道,“今早,我去城外接外出办事,刚回来的大公子,从城外回内阁学士府,必须经过回春堂,不巧的是,今儿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惊了回春堂掌柜的马,也摔着了回春堂的李掌柜,还摔破了装着他要去送药的罐子。这事,我承认我是有责任的,也跟掌柜赔不是了,可……可李掌柜居然狮子大开口,要求个天文数字赔偿他的药,莫说我了,就算整个内阁大学士府上,也拿不出这么些钱啊。这就是故意刁难,是拿皇权进行敲诈,是要让内阁大学士府倾家荡产啊。”
说完,王二多委屈地低下了头,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一场回春堂涨势欺人,欺凌弱小的画面立刻呈现在众人面前。也是啊,要不把人逼急了,人家能告到大理寺吗?
挤在大理寺正厅门口额门中,脸上全是愤愤不平,各个恶狠狠地瞪向南宫洛。
“说好的医者仁心呢?这也太仗势欺人了。”
“还好有大理寺这等可以告皇室宗亲的地方。”
“也亏得陈大公子不畏强权。”
“支撑捍卫公平正义!捍卫民众尊严!”
“……”
大理寺正厅门口的守卫,用力跺了跺手中的仪仗,才让越来越高的议论声平息了下去,但是仍然各个眼珠子瞪的溜圆,紧紧盯着里面的情势,唯恐大理寺有一点官官相护,不公平的处置。
“是你的马车太快了!我原本以为内阁大学士府出来的人,即便是个车夫,也应该斯斯文文的,在帝京的主街上将马车赶的疯了一样的快,这是撞了我这个会两下子武功的,若是惊着了百姓,怕是要出人命的。你这等赶车的技术,此前应该也出了不少的事故,内阁大学士府没人管吗?还是你的主人就放任了你这样的做法?你撞撒了我要送给客人的药,这药本来就是矜贵,让你赔,哪里不对了?!”
李海可是小路十分推崇的回春堂掌柜,据说他来了之后,回春堂的营业额比以前翻了一倍呢,那嘴上自然是不能白给的。
不但几句话就把王二多堵了个没话说,而且字里行间说的都是内阁大学士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唆使恶奴当街行恶。
最关键的是,细细分析上去,人家就是针对今天早晨的事情说的,你找不出来丝毫的破绽。
陈海生看见王二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暗骂了一声废物,转身向着墨渐离一拱手,“殿下,当街撞了人,是下官的不对,下官认同赔偿,但是希望回春堂讨个公道价,或者市场价,下官自是不能下了王妃的面子的。”
陈海生也是在大墨朝廷任文职的,口舌上的功夫自然是有的,所以场面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的有利情况,将民众的注意力再次引行南宫洛欺行霸市上面。
墨渐离自是对陈海生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扭头看向南宫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