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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陆淮安心里不屑，齐默又笑着补了一句。
“是传世的精品，可以带到您身后的那种。”
陆淮安沉默了，齐默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不同于金融的金本位，官场的权本位，娱乐圈算是名本位，有名气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到了陆淮安这个阶层，名权财色他都不缺，很难用具体利益去打动他，可他毕竟还是一个歌手。
歌手只要有一首流传较广的精品，就能吃一辈子，这种传世的精品，那更是可遇不可求，有了这么一首歌，音乐史上就会刻下你的名字。
前世作为音乐制作人，为了一首歌翻脸撕逼的戏码，他见得可不要太多，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敢提出这么一个看似荒诞的筹码，并且信心满满。
只要他陆淮安是个歌手，并且身处娱乐圈内，这种筹码他就拒绝不了，毕竟别人的生死哪有自己的利益来的重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吧？
对于公司来说，一个稳定的一线与过气走下坡路的二线，更是无需抉择。
比齐默预计的时间更久一些，陆淮安沙哑着嗓子开口了。
“可以，不过我得先验货。”
“应该的，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齐默笑着端起了杯子。
下定了决心之后，陆淮安又挂起了他那招牌的和煦笑容。
两人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后，陆淮安看着齐默，满是笑意的眼里有着一丝戒备。
齐默的心思，陆淮安当然懂，不过交易完成，所有的内容都包含在那杯酒里，咽下喉咙，两人气氛热烈的聊起天来。
“老了，老了，后生可畏啊。”
“淮安哥，您还年轻着呢。”
……
第二天，同样的位置，齐默带着董白和陆淮安的经纪人碰面了。
大方向定下了，具体的细节实施就是经纪人的事情了，董白毕竟是个新手，齐默不太放心，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默少，董小姐。”
见到齐默，经纪人没有了当初的架子，站起身来，轻微鞠躬。
喊的名字也很有讲究，如今齐默才刚出道，专辑，演唱会都没发，叫天王不合适，年龄比她小，叫老弟也不合适，思来想去，只有默少这个称呼最为贴切。
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如此称呼的一天，齐默揉了揉鼻子，笑着说道：“我们这经纪人刚入行，还不太懂，您多教教。”
放在之前，齐默敢这么涮董白，董白早就一脚过来了，在圈里混了一段时间，她也成熟了不少。
董白笑着上前伸手：“陈姐，新人不太懂，您多教教。”
“哎哟，不敢当，我是个话痨，您要是愿意听，我就多说两句。”
眼前这两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姿态放的相当低。
董白笑着回应：“那感情好，陈姐，咱开始吧。”
……
商谈完了具体事项，董白走在路上，脚步软绵绵的，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齐默只说今天是一次普通的洽谈，可就是这“普通”洽谈狠狠的给董白上了一课。
陆淮安经纪人陈姐嘴中的那些方案，让她不寒而栗，更令她诧异的是陈姐说的面不改色，齐默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要知道，他们可是再谋害一位艺人的生涯，为什么能够这么轻松，董白万般不解。
就在今天之前，董白还以为自己已经对娱乐圈足够了解，为又从哪位通告方身上，敲下点蝇头小利而沾沾自喜，现实却狠狠的抽了她一记耳光。
对不起，你才刚入门，或者，你还没入门。
感受到董白的恍惚，齐默拍了拍她的头，董白惊慌的躲开了他，眼里有着说不明的恐惧。
齐默笑了笑，没有说话，圈内就这样，你不吃人，就要被别人吃。
董白忍不住开口：“默哥，沈恪是不是得罪过你？”
齐默摇了摇头。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他？”
“当时他主动来当陆淮安的马前卒，给我们换出场名次，今天弄他也不亏心。”
董白一惊，这事情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说他没有得罪过你么？”
“那件事究根结底还是我们跟陆淮安的事，如果没有陆淮安，那么沈恪也不会那么做，所以，是的，我们和沈恪没有仇。”
董白咬了咬嘴唇：“那……”
“董白，你要知道，娱乐圈里有多复杂，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不做，就没事的，选中沈恪也没的原因，只是他做的那件事，刚好其他人知道。”
精品难得，特别是这种历久不衰的，这种歌曲在齐默的曲库里也相当有限，之所以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齐默要的就是杀鸡儆猴的效果。
陈芸希可以不管不顾的帮他们出头，不论他们是否需要，陆淮安可以肆意发泄怒火，不论他们是否有关。
即使站在他们一头的董卫南，在给他们拉仇恨，树敌人之前，也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意愿，这也就是齐默不愿找董卫南解决发行公司的原因。
人情总是越欠越多，面子是得靠自己挣的，特别是对于这些把持着资源的上位者们。
如今，他就是要告诉这些上位者，他现在有资格做点什么了，以后在他们身上做决定，使绊子小心一点。
他需要一只出头鸟，是谁并不重要，合适就行。
“那我们不招惹别人，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呵呵，我们招惹过别人吗？”
董白的眼光黯淡下来，低下头，不说话。
毕竟是个还没出校门的单纯姑娘啊。
拍了拍董白的头，齐默说的平静又残酷。
“董白，我们今天商量的事情，在娱乐圈里撑死了算中等段位的，你日后要进的影视圈，比我们这音乐圈，要乱十倍，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董白倔强的昂起头，眼里满是认真与坚持。
“我不信，你倒是和我说说，高段位是什么手段？”
“呵呵，今天这事情，他们公司把调子定下来了，沈恪就飞不出去，直接封杀会寒了下面艺人的心，他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和我们一起找个由头，这个工作真的不复杂。”
“那你倒是和我说说复杂的是什么啊？”
董白逼近一步，双眸紧紧的盯着齐默的眼睛。
“做局，下套，蛇吞象，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摸了摸董白的头。
“董白，这个圈子真的比你想的要复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