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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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
打破僵持沉默的也是本人。
背叛者总是比敌人更令人内心生寒,在令人心悸的沉默中,阿芙拉倒是平静异常。
宛如远处明黄苍穹泛出的光辉。
阳光温和,却投射不进黝黯的眸子,明明橙黄的光辉洒在身上,在场的种子们却越发沉默。
连空气都压抑。
不是另辟蹊径的考验的话,现在面临的突发状况大概是临脚死亡的危机。
谁也没料到参加一场族群赛事会遇到这样的异常,唯一可以确定的只剩下这份平静。所有人沉默待在远处,不约而同望向同一个人。
无数目光落在她的侧颜,和那双黑曜石的眼睛上。
帝国、教国、王国的种子们。
人族、兽族、异族过来查看的代表。
惊天动地的响动震动位面,现在的状况是,几乎所有族群都与领事或者领队断开了联系。失去强者庇佑的种子们,谨慎者有之,鲁莽者有之,至于受伤程度也是各不相同。
但基本上,都明白该做什么。
这大概是他们至今经历的生死考核中,最突然,最难以预料的一次。
祖尔帝国,法师塔的领队,那位法师强者注视着宫廷骑士。
她在此刻不得不承认,斯克利大人眼光精准。阿芙拉沉默立在场中,在当下情况也保持着清晰明了的自我。
并未慌乱。
怪物……
不,无论心智亦或是资质,都是绝无仅有的。
不存在自乱阵脚,也没有慌忙判断,更看不出任何多余的不稳定情绪。仿佛胜券在握,单单立在此地,便让人安心。
幸好她也是一位法师。
领队的水系法师不得不庆幸,当初为这位无属性圣银之种镶嵌灵石,也有法师塔一份尽力,她也略有耳闻。现在看来,当初的抉择并不错误的地方,若这份优异的资质若没有用在法师上,实在是让人扼腕。
“那孩子,已经成长许多……”
法师塔的高阶念力师,高阶法师,也是当初为圣银之种镶嵌灵核的菲尔丁感叹道。
时间稍纵即逝,高阶法师依旧因为念力修炼停留在高阶,而时常询问问题的半个学生,已经跃上了高阶层次,向着更深一级进发。
时间有时确实太快。
“不用担心多余的事,她是一个优秀的孩子。”菲尔丁道,“她有聪明的判断,极为理智也富有逻辑。”
在这之前,很难理解菲尔丁这句形容。毕竟阿芙拉操纵冰法以及挥动大剑战斗之时,那凌冽身姿,最多称赞一句骁勇,而不是理智,英明却也并非多智近妖。
现在她看出来了。
当学生在沉默,水法师看见阳光照拂天空,光线刺破沉默的苍穹,无声中掌控节奏的学生面色平淡,神情透出应有的理智。
兽族陆陆续续到来了其他的种子。
过来的种子们,大多都是外交时常见的那几个家族的熟面孔。主力依旧留在原地。
狐族少女菲碧思绪瞬间百转,隐隐嗅到了不可招惹的气息。
阳光从天空洒下,在半空投下光辉和温热。
短暂的清净,反而让人提心吊胆。
“我们不能从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中得到答案——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事发突然,很多猜测都只能用作分析。分析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搞清楚我们现在的立场,”阿芙拉解释,“若你们心中有底,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就很清晰了。”
战术和战略上,总会存在隐瞒或者欺骗性鼓励的情况,
“可以确定的是,不能去神树之国的秘境一探究竟。”
阿芙拉眼底深沉莫测,似乎从辽阔的空中穿过层层障碍,看清了远在天边所发生的一切。
“斯克利大人那边……”有职业者踌躇。
阿芙拉道:“去了,也帮不上任何忙。只会拖斯克利大人的后腿。”顿了顿,“希望斯克利大人平安归来。”
这话说得绝情,但是事实。
圣阶强者之间的战斗,纵然再惊艳的天才,妄想渗入进去都是枉然。光是深不可测的法则和能量就能将他们撕成重伤。
没有人说话。
狐族少女饶有兴趣观察着人族骑士。
不过身处位面中的兽族无法置身事外,加上狐族这次伤亡堪称严重,直接损失了三名族人,沉甸甸压过了兴致。
狐媚的眼,轻轻一挑。
菲碧知道,且嗅出来了别样的意图。
人族骑士的分析兴许成为了现实,难以遏制的本能让她的大脑急速运转。
狐狸总喜欢研究那些狡黠的捕网。
冥冥之中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原本适合作为试炼场的神树之国反而变成了牢笼。阿芙拉说的如果成真,那么现在的处境,在危字上还要再添一笔。
毕竟……
“我们所明确的,便是目标身份。然而其他的一概不知,比如说、”阿芙拉道,“虫族潜伏进了神树之国,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仇视其他族群?”
“仇恨自然是仇恨。”阿芙拉道,“但没有必要大费周折。”
“它们已经成功让维斯蠕虫……寄生在了高阶职业者身上,只要默不作声,让维斯蠕虫安静地不断寄生,所带来的麻烦会远远超过现在这样大闹一场。”
菲碧听到这样的分析,眼底露出赞同神色。
没错,她也是这么想。
可以说每个族群的中坚力量,大多都是高阶职业者,能够寄生高阶职业者的蠕虫相当恐怖,用灭族一词来形容也不为过。
以往那些寄生虫类,只能寄生在普通人身上,甚至破不进初阶法师的灵核。上一次留下的虫潮记载中,也并没有任何关于“寄生虫类进阶”的苗头。
这回一上来,就损失了数位同伴——实在是让人惊恐。
虫族中的寄生类,就像森林中那些经年累月攀附大树的寄生植物,它们会汲取宿主的生命力、魔力、甚至血肉,没有任何毒性,却比任何毒虫都毛骨悚然。
虫族如果真的想要摧毁掉其他族群。
老实说,寄生就完事了。
高阶职业者感染下阶,或者更高阶的职业者。大多数人接触圣阶强者的几率极小,长年以往,不论其他族群如何,人族一定会走向彻底的毁灭。
神不知鬼不觉摧毁掉人类帝国,想象一下,可能真的轻而易举。
“就算憎恨人……其他族群,不正面厮杀就无法泄恨——”
中途改变了说法,阿芙拉平静道:“那也可以多等一段时间,等感染和病菌腐蚀掉绝大部分的力量后,再一击必杀也未尝不可。那些因为寄生牺牲的人,经过我的观察,吞噬掉宿主也是早晚的事。”
吞噬掉这一个,再换一个新的。
空壳换空壳,轻轻松松——像蜘蛛一样,结网、收网,不存在被发现,更不存在失败。
如果不正面使用炼金术师们的杰作,甚至能在人族眼皮子底下偷家。
“现在不符合逻辑的一点,正是意图。”
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将事情做到无懈可击——却用最锋利的武器做最愚蠢的抉择。
这绝不应该是拥有许多,以智慧著称的虫族女王的虫族,干得出来的。这些虫子远远比看起来狡诈,也比看上去还要阴险。只有搞清楚对方的意图,才能正确避让……
“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可以之后再分析,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意识到只能自救的盗贼达特着急道。
大个子的盗贼恨不能找个洞,迅速脱离不再安全,甚至隐藏着未知危险的神树之国。
来之前他一位这只是在平常不过的战斗演练,还想着是否能在德鲁伊买些特色土产,带回去给青梅。老实说,如果不是奖励丰厚,谁又愿意成为其他族群人士的免费沙包呢。
而现在,他别无选择。
同伴、对手、领队的强者都待在这……更关键的是,出口大概只有那些温和却又温吞的德鲁伊才知道。
达特四下顾望,可惜找来找去,也没能够看见德鲁伊们让人安心的背影。
大动静招惹来了异族族群的代表,却唯独没有东道主的德鲁伊。
这种耐人寻味让当事人恨不得哭出声。
“不会又出什么问题了吧。”
没人回答他。
“我们如果死了,帝国会立刻察觉,有防备的帝国不是虫族可以对抗的存在。”希拉瑞莉面无表情,火是热的,人是冷的,“除非神树之国,有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的核心利益,足以让它们铤而走险。”
“它们不是冲我们来的。”
“我们没有被放在眼中,也许圣阶强者需要它们仔细应对,但如果他们掌握了方法,就可以堵住神树之国的出入口。”
当一个人开始分析,其他人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抗法。
“也许是虫皇级别的强者。”有人猜测。
“如果真的能够借助原初之种的力量……但原初之种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有人疑惑,“就算他们真获得了‘钥匙’,我们也拥有相同的……”
“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在神树之国冒险?”
“啊?”达特晕晕乎乎,但职业本能在此刻发挥作用,原本快哭的神情愣了下,下意识道,“神树之国最值钱的,只有原初之种了吧。”
七嘴八舌的冷静分析,再次归于无,一片死寂。
女骑士却是笑了笑,转身。
“德鲁伊不在这里,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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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妃已经加班两个月了。”
“肯认错了吗?”
“不肯,还说马上过年了,宁可相亲也不要加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