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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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宜人,阿芙拉一路避开魔族,偶尔采取大剑的意见。
“以你现在的实力,从刚才守卫综合实力以及禁制大小判断,带人离开的成功率太低。”
“我知道。”
骑士平淡回答,于是大剑不再开口。
既然魔域危险重重,带走母亲本身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
当务之急是确认母亲的安危,之后的事情,之后再做打算。如果能够见到明事理的掌权人,或许事情会有一些别的转机。
影子悄无声息隐没,阿芙拉沉吟。
这世上不是遇到什么都需要动手动脚,强大职业者比一般学徒恐怖,威能通常毁天灭地,然而谁敢在帝国的大城小城中动手?——不仅会受到惩处,还会背负上巨额债务(没钱的还会服刑奴役,一直到偿还债款为止),完全变成吃力不讨好的事。
帝国的基建、设施以及各种支出都是平衡的赤字开支,为了维持这样健康的运转方式,动手绝不是答案的最优解。
魔族的生存质量处于平静水平线以下,阿芙拉的观察下来,感到再过个几千年,人族就不用担心曾经的“盟友”卷土重归了。
这样的制度,这样的生存方式,灭亡是迟早的事。
阿芙拉眼中的魔族,势力分散得过于严重。
宫廷对精英级别种子的教育总是全面苛刻,在这之中被各方导师赞不绝口(除了舞蹈课老师)的阿芙拉,无疑是一个全能的怪物。
从教学方式,很容易察觉到宫廷的野心和实力。
它给予了种子开阔的视野,和更加深刻的高度,不仅仅只体现在力量上。
每逢周末,还会有专门的贵族或者掌控者前来授课。
他们有时讲帝国的制度建设,有时讲解管理和做法,分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经验。
最热情的非帝国一位老练的公爵,曾经作为一方大领地的领主,管理自己的领地;也曾经作为外交官访问安戈洛等帝国——外交和为人处世,管理一方的手段都不同凡响。
尽管是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宫廷却特意拔出护卫队的骑士专门护佑他,在宫廷中也是享有地位的贵族。
如今回帝都养老,非但没有花天酒地,还投身进了新鲜的教学事业。
白胡子后的笑容客气温和,有种奇异的振奋人心的力量。许多种子在内堡管理上,都请教了不少有用经验。
当然,这些都是选修课,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人批评。
绝大多数的宫廷种子都选择了前往,而阿芙拉更是创下了一课未落的全纪录。
诚然,魔族社会的制度是氏族制,拥有图腾、祭祀,权力对于每一个氏族而言算是集中。
城池中的民众对图腾抱有信仰,高等氏族在管理城池同时管理中等氏族,而低等氏族以及一些小家族依附着大氏族过活。也就是所谓的三角管理,
权力由一代传过另一代手中,氏族内部有祭祀、长老等坐镇的长者,每座城池拥有基本的作战能力,且与周边城池隐隐有互助势头。一般的合成兽或者怪物无法侵袭城池中的居民,留下了还算宽阔的安全区。
根据德康城以及之前的几座城池来看,为了巩固力量,氏族之间或许还有联手合作的方向。
然而如果放进丹加环,亦或是这样残酷的环境,分散的氏族制度会变得异常可笑。
类似兽人族的家族制度,却远远及不上兽人族的影响力,无论制度建设还是缺乏军队等致命因素,都让这样的图腾制度变得弱不可堪。
兽人族虽然也是上位家族、中位家族和下位家族、近侍家族制度,然而兽族有议会,有明确的军队,人才培养机制;德鲁伊与精灵族是最为忠实的盟友,精灵族贵族以及长老制度完善,有精灵女王坐镇,而德鲁伊背后有神国,也是不可小看的强大力量。
放眼望去,与人族毗邻的矮人国拥有强大的科技以及技术,喝水一样花费大量资源培养战神……无论半身人、巨人还是凭借狡诈在近千年渐渐翻身的地精,无一都拥有类似国家的运转模式。
而魔族现在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没有户籍制度,人员分散,修行者竟然想进城池就进,想走就走;土地利用率低下,也许是环境因素,但也足以致命;过度遵从力量,至今她没有见过像模像样的人才,没有人才又如何合理收税、作出必要的管理;宛如一盘散沙的城池分布,没有议会也没有能够将砂砾团结一体的巨大影响力。
成群结队的守卫,也就挡一挡她这类实力不够形影单只的案例。
就这样的族群,最好还是不要返回丹加环了。
历史的道路永远是强者的道路,想要在强者的怜悯下度日的弱者注定失败;没有力量却试图讲理,与强大却讲理的人,所受到的待遇也截然不同。
徒劳拥有力量而缺乏更深层次智慧和管理的族群,进入丹加环后只会沦落成人鱼族一般的存在。
自从失去了人鱼女王,且内部产生严重分化后,人鱼族早已失去了原先的地位,如今甚至沦为他人的奴隶,完全失去了属于古人鱼的骄傲。
如果没有有眼光有胆量的人鱼重新凝聚力量,建立起新的制度,那么这一幕永远不会因同情作出有效改变。人鱼是这样,魔族亦是如此。
信仰或者天真,从来不是集合人意志的必需品,不过道具罢了。
在魔域的时间越长,阿芙拉的判断也越加清晰,甚至在心中设想了魔族返回丹加环的可能性。
结果相当遗憾,至少没有给出确切改良制度和方法之前,魔族没有在丹加环立足的可能。
亦或者说,虽然面临合成兽的困扰,似乎让他们处于共同抵抗敌手状态,但在这样毫无作为的规则中,退化是必然的现象。
该如何做……
心弦雀跃跳动,沉思的骑士停下脚步,收敛神识,向一个方向望去。
【母亲就在不远处】
阿诺德一族所处的山峰造型不仅奇特,也修建得非常精妙。
永夜改变了魔族的时间观念,从一开始的恐惧,到后来对散发清辉月亮的感激,类似的心情转化其中,渐渐习惯了黑夜。如今靠着火把与灵灯已经在生活的地方驱逐了绝大部分黑暗,夜晚的基因却已经深深刻印在了魔族后代的记忆中。
数千年时光,阿诺德一族的居住地经过了数次翻修扩建,早已不像最初那样简陋。
尽管建筑风格不及城池内更加精良的建筑,然而无论是打磨圆润的巨石,还是流逝着岁月沧桑的石柱上雕凿的粗犷图腾,都斑驳出古朴的神秘气息。
位于禁地中,老祖母的住处尤甚。
破败院落前连接着一座石桥。
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流淌在下方的不是涓涓流水,而是色彩极其艳丽的巨大花朵,有着钟乳石大小的根茎,花叶繁复缠绕,洋溢着甜美气息。它们活着,动弹着,梭梭响动着,缓慢到似乎不具备任何攻击力,艳美的花床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腐肉气味。
艾尔莎知道这些花有多危险。
院落中的植物虽然在她走后有专人搭理,但照顾花草的手法和经验显然及不上自己,不少植物都显出了疲态。她不得不重新打理一遍,将那些救不回的扔进河道口,作为新的养分养育河道中的花床。
花床在近段时间越发美丽。
膝盖高度的小树抽出嫩芽,开出粉嫩的小花,她用剪子小心翼翼剪去那些蓄势待发的花骨朵,只留下一些发蔫的花瓣。
等过一段时间,吸收足够月光后,它们会再次生长出来。
方正院落的角落有一口水井,艾尔莎吃力地拽起巨大的铁桶,在哐哐声中,缓慢朝着井口走去。
没有伸手帮忙的丈夫,没有一双体贴的儿女,她努力适应着二十多年后的过去。好像重新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二十多年不过是她做的一个荒唐离奇的梦。
想到这,艾尔莎抓紧了把手。
崎岖不平的小院落,院中是一排又一排栽植的植物,艾尔莎没有注意到一株平凡无奇的杂草在斜前方蠢蠢欲动——为了保证安全,花匠一定会避免卷入危险的植物前,她有仔细清除那些有危害的植物,加上之前花匠的清理,原本应该万无一失。
但出现了纰漏。
那是遗落后新生长出的种子,喜爱血肉和健康的月光。
对于一般魔族而言,这杂草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植物,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对于没有力量的艾尔莎却足以致命。
而它的攻击手段极其简单,只有一种——“缠杀”。
院落中本身就种植着许多植物,脚下的土壤异常松软。
在丝毫不知情的艾尔莎踏入攻击范围的刹那,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破生长,疯狂蹿向来不及反应的猎物,几乎一瞬间,锋利锯叶就割破了脆弱的肌肤。
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黑血滴落进泥土,滋养了猎手的生命力,变成了肥沃的养分。
艾尔莎的挣扎对于杂草而言不堪一击,咯咯的骨骼声挤压缠绕,杂草张开密织的牢笼,即将饱餐一顿。
正当缠杀进入高潮的瞬间,一道流光闪电般冲出。
无法压制的杀意宣泄开,暴虐气息的黑色能量,在通红一片的眼尾燃烧。
大片珍贵植物在暴戾的波动中化作齑粉。强烈的能量将土地都炸得粉碎,就连坚固的石墙表面,都列出了一丝丝微不可见的裂痕。
难以抑制的愤怒以及惧意,让力量迸发到了极致。来人眼中有赤红的烈火。
脑袋一片空白,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的艾尔莎呆呆看着来人,当她看清对方面容时,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不可置信。这种不可置信带动了心中一直强撑,但渐渐支撑不住的感情。
月夜下,那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侧颜。
那是以为再也无法相见的人。
仿佛没有察觉到身体的伤口,艾尔莎流下眼泪。说不清心中担忧多一些,还是喜悦多一些。
“阿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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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拉:魔族这是自取灭亡啊。
来自杂草的表白:
大家好,我是一株杂草。最大的梦想就是实现第一次出演。
终于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于是怀着激动的心情过去了。那里的导演很温和,很温柔告诉我只需要拥抱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就好了,这个要求太简单啦,我很高兴地答应了。
不过为什么呢,总感到一股未知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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