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造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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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艘欧洲腓尼基人的商船,满载着晶体矿物“天然苏打“,航行在地中海沿岸的贝鲁斯河上。由于海水落潮,商船搁浅了,于是船员们纷纷登上沙滩。有的船员还抬来大锅,搬来木柴,并用几块“天然苏打”作为大锅的支架,在沙滩上做起饭来。
船员们吃完饭,潮水开始上涨了。他们正准备收拾一下登船继续航行时,突然有人高喊:“大家快来看啊,锅下面的沙地上有一些晶莹明亮、闪闪发光的东西!”
船员们把这些闪烁光芒的东西,带到船上仔细研究起来。他们发现,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上粘有一些石英砂和融化的天然苏打。原来,这些闪光的东西,是他们做饭时用来做锅的支架的天然苏打,在火焰的作用下,与沙滩上的石英砂发生化学反应而产生的晶体,这就是最早的玻璃。后来腓尼基人把石英砂和天然苏打和在一起,然后用一种特制的炉子熔化,制成玻璃球,使腓尼基人发了一笔大财。
这所谓的天然苏打,便是碳酸钠。这个故事便是人类第一次偶然制成玻璃的过程。
叶轻眉对这个故事当然不陌生,只是如今被困在这小小少女的躯体里,又被时代的枷锁牢牢禁锢,想要像以前那样自由试验颇为艰难。所幸的是,庆国京都人来人往,那些必备的材料并不稀缺。
所以在太平别院第十次发出爆炸声后,浑身黑灰的叶轻眉突然非常庆幸,自己这小院买得远离城区,十分寂静,否则早就有不速之客登门拜访了。
“这是什么?”五竹看着被叶轻眉黑漆漆得爪子衬托得极为闪亮的透明珠子,问道。
“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叶轻眉望着那珠子,呆呆地说着。
五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从她眼里看到了闪闪发亮地小星星。
叶轻眉凑在那模模糊糊的铜镜前,鼓弄着叶允送来的胭脂,却因为不得要领,搞得脸上深一块浅一块。
她转过头来问一旁的黑衣少年,臭美地问道:“小竹竹,你看我好看吗?“
五竹没有说话,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涂之前更好看。“
“涂之后呢?“
“像猴屁股。“
一旁的叶允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又连忙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姐天生美貌,不需要这世间的凡物装扮,本就美丽动人。“
“还是叶老板会说话。“叶轻眉心满意足地收起胭脂盒,抓起一旁的手帕胡乱擦了几下脸。殊不知这一举动,让本就花里胡哨的脸变得”更上一层楼“。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叶允无暇顾及这些。
“叶伯伯,我想让您看看这个东西。“
叶允彻底被眼前这闪亮亮的东西傻了眼,在他的认识里,只有上等的宝石才会发出如此璀璨的光。
“这是……宝石?“
“准确的说,是人造宝石。它叫玻璃。“
叶轻眉承认自己有些夸大,不过把玻璃放在现在这个世界,这样说可一点不为过。
“我想让您帮我找几个伙计,我们要开始做大生意了。“
叶轻眉的笑里藏着深意。
“条件有这么几个:首先,找到的伙计人品必须过得去,小偷小摸的事情一律不准发生。第二,在我的店铺当伙计,首先需要把姓改成叶。我的伙计,我不会将他们当成仆人,单纯地给他们发放工钱,而是实行占有股份制。“
看着叶允疑惑的目光,她继续解释着:
“简单的说,就是每个人都将拥有我店铺的一小部分,赚的多,他们拿的银子就多,赚的少,他们拿到的工钱也就自然减少。每个人对店铺的管理都有责任,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店铺,也是大家的店铺。“
不知为何,叶允莫名觉得眼前这个花着脸,穿着莹白色纱衣的翩翩少女,似乎如同她手里拿着的那颗玻璃球一般,正散发着闪耀的光芒。
“我希望,这世间能够多一些公平。“
就这样,叶轻眉的第一家玻璃铺顺利在京都内开了起来。她的伙计越招越多,又在往来的商人里找了几个孤身人当掌事。大家听闻叶家的商铺可以人人都当掌柜,都纷纷好奇前往。
虽说必须改姓叶这一规定有些苛刻,但明事理的人都只,这是不想跟京都里其他的几方势力扯上矛盾。入了叶家的店铺,就是叶家的人,也防止一些人心声异变。这样到了最后,店铺里的大小事务,也都不怎么需要叶轻眉打理。
而她那几个店铺,面对这些新奇玩意儿,往来的百姓和商客很少有不心动的,即使说不上日进斗金,半斗总是有的。
日子蒸蒸日上,可总归有些小麻烦。
“妹妹,我的好妹妹……“
这不,麻烦就来了。
最近范建三天两头地来太平别院缠着叶轻眉,为的就是那五粮液的生意。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可能把五粮液的生意直接卖给你……“
叶轻眉无奈地扶额,这小建怎么这么不知足呢?要了配方还想搞垄断?
“那我又不是白要嘛!“范建鼓囊着个包子脸,颇有卖萌的嫌疑,”会给你银子的,分红也好说……“
怪就怪他家的老爹,说什么叶轻眉的生意太大,如果和范家竞争,会让他们损失很大一笔利润。这才让范建来缠着叶轻眉,看能不能把整个五粮液的生意直接盘给范家。一枝独秀总比两雄争锋赚得要多。
“我说了不行!“叶轻眉有些恼火了,”我自己的生意我不可能放弃的。“
她知道范建这般举动定是家中长辈的指示,可她断然不可能将自己辛苦发明出来的配方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
叶轻眉的好胜心,可不止一点点。
范建看她如此决绝,有些没招了。
“那行吧。“虽说有些不好向家里交代,但比起惹恼叶轻眉来说,他还是更愿意退一步。
“五竹,送客!“
范建一转头,就看见那蒙着眼的黑衣少年,感受到对方身上发出来的森森寒意,他活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临走时,范建犹豫地站在门口,支支吾吾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声对叶轻眉说了一句:“轻眉,你小心些,白砂糖的生意最好不要再做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