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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时间,似乎来得比往常还要晚一些,王家家主甚至没有动身,昨夜那兰家闭门不出,王家仆人说是讨债,也没有理会,看样子是在商量什么大事,王家主说不怕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还有个上界的青年在那边,比起这个,他更关心现在他王家的这个贾公子的真假。
他已经决定了,今日必须弄清楚,若不是上界的人,或者在上界没有什么背景势力,王家主想到这里笑了起来,那可就不能怪他王家不仁不义了,谁让那灵液那么好呢,昨夜一战,他又尝到了当灵师的好处,那种凌驾他人之上,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实在是让人迷恋,若是有更多的灵液,应该能够进到更高的层次。
在王家主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时,下人来敲门了:“家主,那贾公子提前出门去玄武湖了,他说今天要试试能不能拿下令牌,家主,如何是好?”
王家主眯眼,落在他王家头上的名额可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两个,不过,事在人为,自己王家这一届弟子如何,他心里也有数,遇上些弱的对手,怕是才能入上界那群高人的法眼,与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那贾公子若是上界的人,这么做倒也对家族有利,若不是,那自己杀起来,倒也更心安理得。
王家主眯眼:“放出话去,这贾公子拿下的名额,算在我王家头上,谁要是抢,我王家后面还有几百灵师等着上台比试呢!”
下人退去,传消息去了,王家主又仔细思量一番,没有不妥,这才起身,准备出发,前往玄武湖。
玄武湖边的人,比昨日少了些,似乎是那梵山灵师遭难的消息,震慑住了这群人,没人愿意提前出来,都在等待大人物的到来。有些胆子大的,正在道边议论,他们有见识过昨夜那场景的,林中虽然已经被打扫了一番,但依旧充斥着血腥味。
这群人聊过了昨夜的惨状,又开始说起现在的局势,看得出来,每个人都有些心动,毕竟那梵山若真是覆灭了大半灵师,那他们的名额,怕是保不住了。大家族大势力,之所以能够有恃无恐地争夺划分名额,就是因为其本身就有足够多的灵师,敢与别的势力消耗下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梵山灵师折损大半的话,不说他们这群闲散灵师了,就是昨日与梵山敌对的那两股大势力,就够把现有的秩序打乱的了。到时候浑水摸鱼,未尝不可。
云生挽着赵小妖,自人群中穿插而过,听得旁人一句:“这么说起来,无论如何,那梵山的人,都不好受咯。”
“那是,到时候就能看那梵山云生的笑话了,不是有消息说那尚慕雨同他有关系么?听说昨夜尚慕雨也到神武了,啧啧啧,这一男一女,一聚头就这么倒霉,倒也少见。”
“啊哈哈哈哈哈,说得对,少见,今儿个一定要看看那云生的脸色,哈哈哈。”
云生与赵小妖都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但赵小妖还是拉了一下云生,云生耸耸肩膀,别人再怎么说,再怎么落井下石,都是事实,自己也不能因为别人说了自己两句坏话就迁怒于别人,倒是尚慕雨入神武的消息,让他心中稍稍安心一点,这么一来,这群闲散灵师,也能有底了。
一个一身胭脂香气的壮汉在人群中挤了挤,径直撞上了云生,云生一脸黑线,这人拙劣的面皮,举手投足间熟悉的动作,除了这一身胭脂香气是新鲜玩意儿,哪一样不是用了多次,还请教过他的,也不知道换个花样。
闫平沙没察觉不对劲,伸手拍了一下云生,这一拍可没留情面,云生当即踉跄一步,给闫平沙下的来后面的话都说得有些哆嗦了:“你你你,你怎么走路的?”
云生白了他一眼:“这位兄台若是眼睛有问题,应该找位好大夫看看,告辞了。”
闫平沙挠挠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关山那老贼不是说公子就是有心结吗?这怎么实力下降这么多?简直就像是一个刚入灵师一路的人一般,还是自己更厉害了?闫平沙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公子被赵小妖搀扶着走远了,连忙骂骂咧咧跟了上去。
云生摸了摸自己想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若是平时,闫平沙给自己这么一掌,别说挠痒痒了,怕是自己抖抖肩膀能把他震晕。
混沌气一事,放在往日,那是极好,可现在自己的底牌,一张张揭出来,变故来得太快,对方出手太狠,自己几乎是处在完全的下风了,这混沌气若是长久下去,第一轮还好说,仗着王家的身份,应该能够轻松拿下来一枚令牌,到下个月,那可就惨了。
闫平沙已经从后面追上来了,他有些担忧地打量着云生,他怕公子是犯了和那顾家小哥一样的情况,负了道伤,不然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实力下降了这么多。
云生又白了他一眼:“你这行头不错啊,还沾了点胭脂香气,不怕你家小蝶怪你?”
闫平沙咋舌,这才想起来那件更重要的事情:“公子不说,我都快给忘了,公子知道我今日来,遇到谁了吗?”
云生看了看他,摇摇头:“怎么,你寻花问柳还是被逼的不成?”
“公子说对了,我真是被逼的。”闫平沙举起手想拍拍云生的肩膀,又迅速放回去,拍在了自己大腿上:“我遇到了一个人,拿着那个天杀的剑!”
云生停住脚步:“天杀的剑?那个成天挂着酒壶,无论什么时候都醉醺醺的醉翁?”
闫平沙点头:“不错,不过这次我遇见的那个人,可不是醉醺醺的老头,是个青年,面貌还行,虽说比不过公子吧,但也长得正气,就是有些奇怪,拿着天杀的剑不说,还非说与我认识,好在我机灵啊。”
云生突然一抖,吓得闫平沙停下来:“公子怎么了?莫不是我那句话说错了?我不机灵,不机灵。”
云生摇摇头:“你继续说。”他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而且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这个结论。
“嘿,我当时随机应变,告诉他我与他是挚友啊,还说他有个倾慕许久的姑娘,在神武城里面,诶,好在我当年还在武神的时候,行走过哪些烟柳巷,带着他进了个风月楼,特意叮嘱了那老鸨,说我那兄弟刚刚失恋了,要找个会说话的跟他多聊聊,嘿嘿,现在那小子应该还聊着呢。”闫平沙一脸坏笑。
云生却满面严肃:“那人你确定没见过?”
“自然没见过啊,我闫平沙虽说五大三粗,但是不笨啊,记得清事儿啊。”闫平沙出搓了搓手:“此行可不是讲这个怪人的,昨夜的事情,关山与我说了,公子,你,没事儿吧?”
云生摇摇头,许久,叹了口气。
闫平沙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说呢,公子这一路而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遇上这些坎坷,自然会有心情波动。”
“高高在上?”云生淡笑,摇头,但是不等他说话,闫平沙先解释道:“公子莫要以为我说的不对,公子想想,你这一路走来,可有为填饱肚子担忧过?可有为明日能否睡个安稳觉担忧过?没有啊,公子虽然活得也累,但是你是为自己活,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这就是高高在上。”
闫平沙转过身,指向远方的灵师们:“公子看看他们,这群人没日没夜拼命训练,但是天赋不高,可为了谋取一个好的机会,对着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低头哈腰,甘心做走狗,为的是什么呢?不过是能够有饱腹三餐,再往高了说,也就是能够活得舒服些罢了,向公子这般的。”
闫平沙词穷,一时间想不起形容的话了,又搓了搓手:“像公子这般,能够自己选择怎么活的人,太少了,世间大多数人都在负重,但是只有公子是在往身上加重量,因为公子能够承受得住,而别人呢,都在想方设法减少些负担,所以他们是普通人,公子是公子,公子的高高在上不在于身份,而是心境。”
闫平沙叹了口气:“但是公子高高在上的心境,却被这场事情打落下来了,梵山灵师死伤过半,此行的云雾军几乎全灭,但是公子不要忘了,我们至少还有八百名灵师呢,而且还有公子呢,怕什么?难道要等梵山在此次苍天大试中落魄回去,给那些亡灵交代吗?”
云生深深吸气,苦笑:“你说你五大三粗,哪里是五大三粗了,也就你,能够看得清楚一点,我心中的自责,的确是自己给自己加上去的,但是他们的死,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弄明白一件事。”
闫平沙站正:“公子想知道昨夜的事情谁做的?我虽然没见到,但是听那些传言,必然是武神的人,而且动作不小,想来是出动了些厉害的角色。”
云生摇头:“不是这个,要先弄清楚,你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左石鹿,到底是不是天杀。”
“啥,天杀?”闫平沙懵了,彻底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