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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诗柔听闻此话,也是茫然一惊,但随后她却开口道:“这其中定是有我不知晓的隐情,只是公子没说而已。”
‘蓝念儿’也未做争辩,毕竟在仙界之时,仙帝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数万年前到底是为何与那人不死不休,且严令任何仙人谈论此事。
故‘蓝念儿’也不知晓缘由,就不好妄加猜测。但此刻她已得知将来可能与他爹再次不死不休之人,并非是此刻的孟凡,她内心略有意外和欣喜,进而露出甜甜一笑。
……
此时朝阳早已不在柔和,而是略显焦躁,光线变得刺眼。
孟凡来到了星月城外围,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周唅歆,他竟然莫名的有些心慌,不禁放缓了速度。
“唅歆,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孟凡小声嘀咕了一句,便隐匿了身形,缓缓从半空中落地,直面近在眼前的村落而去。
道路两旁的田地中,已有勤劳的百姓在劳作。
孟凡目光扫过每一个所见之人,遍寻周唅歆的可能。
不一会儿便入了村落之内,孟凡愈发的开始紧张,当初那个略带羞涩的周唅歆,对孟凡可谓是言听计从,甚为乖巧,孟凡与其相处的短短岁月,倒不觉周唅歆有多重要,故待其并未有多上心。
只是后来,周唅歆无故失踪之后,孟凡常常夜不能寐,才知其珍贵。
如今即将再见,孟凡在内心暗暗发誓,往后必定待周唅歆视若珍宝。
孟凡回想这百年来的煎熬,突觉自己疲惫不堪,他不想再去与任何女子纠缠,他只想呵护已经被他收为禁鸾的女子,也就是他仅有的两位道侣。
孟凡带着七分欣喜,三分紧张的心情,在这不大的村落内,走家串户。
第一户人家,一妇人牵着一蹒跚学步的孩童,那孩童拼命挣脱妇人的手,撅着嘴说道:“娘亲,我要自己走,不要你扶着。”
妇人淡淡一笑松手,孩童满脸喜色,颤颤巍巍的迈出第一步,第二步,这孩童极为谨慎,而其身旁的妇人却紧张万分。
咯吱一声,掩住的院落大门被人推开。
“我儿子可以自己走路了。”
一男子,挑着一对箩筐欣喜而归,他当即放下扁担,从箩筐里拿出一只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递向孩童。
“孩子他爹,瞧你这模样,八成是今早的菜卖上了好价钱。”
“嘿嘿…娘子你看。”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大把铜板,呈现妇人面前。
……
夫妇和睦,孩童乖巧,一副其乐融融之像,在孟凡的瞳孔中反复重现,只因孟凡查看了数户人家,几乎都是如同一辙。
而这一幕幕平凡景象,昔日周唅歆常在孟凡耳边提及,愿与孟凡只做凡人平淡过完一生,而孟凡每次都只是敷衍的一笑,就未曾放在心上。
而此刻孟凡却深有感叹,若是当初他与周唅歆也孕有一子,周唅歆也并未离他而去,如今又该是何模样!
不过片刻,孟凡已将这村落查看大半,却始终未见周唅歆的身影。
孟凡眉头微微深锁,略显焦急,这不大的村落只剩下两户人家并未查看。而眼前的这一户人家,其门上一个红色的“喜”字,格外醒目,只是这个“喜”字已有些旧痕,看似应是几日前贴上的。
“唅歆,她应该不会负我,而再嫁他人吧?”
孟凡站在这贴着喜字的木门前,愣住几息,就欲转身而去。
但是好巧不巧,那贴着喜字的木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其内打开了。
一对年轻的新人,郎情妾意携手而出。
“娘子,你定要早些归来。”
“夫君,你我刚刚完婚,这回门的礼数,不可或缺,我需在娘家呆上三日,才能归来。”
男子微微点头,但其神色中尽是不舍,女子含情脉脉的直视男子,其眼眸中已有水润。
男子忽将女子搂入怀中,在其耳边而语。
“……”
也不知这男子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突然羞愧不已,慌忙挣扎男子。
“夫君,我要走了,我娘家哥还在村口等着呢。”
男子也只嘿嘿一笑,便送女子远去,直到这女子与其守在村口的娘家之人相会。男子上前打了声招,才转身而回。
只此一幕,有人欢喜有人愁,当然也不只是愁,应该是愤怒,愤怒到极点的愤怒,滔天之怒。
隐匿身形的孟凡,已经看出这女子便是咋日在新月城一闪而过的周唅歆,当时来不及细查,但此刻孟凡已然发现这女子体内毫无灵力,只是凡人。
如此看来,此女只是与周唅歆极为相像罢了。孟凡起初也是这般想象。
但只是转瞬,孟凡便觉得此事不应该是这般简单。因为他是受天算子前辈指算而来,以天算子的修为,又岂会弄错,如此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眼前的女子乃周唅歆的转世之体。
周唅歆已殒,孟凡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他双目中满是戾气,他脸色铁青,他转身欲去。
却又不知该去向何处,他纵然有滔天之怒,却依然只剩下憋屈,只因周唅歆到底是如何陨落的?他茫然不知,又该向谁去讨债?
此时有人轻拍孟凡的后背,孟凡却是无动于衷,只淡声道:“我想静静,你回吧。”
而立在孟凡身后之人,当然是珞诗柔与‘蓝念儿’,她俩早就隐匿身形来此,凡人不得窥见,孟凡却是早已知晓,但孟凡只专注于周唅歆之事,故未回应。
而此刻,珞诗柔向孟凡回话道:
“有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你又何必急于此时?”
“是我害了唅歆,是我害了她,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孟凡仰天长吼,夹杂着满腹的怨怒,他虽然是隐匿身形,但如此爆燥的怒吼所含的力量,无形中却让这村头的数棵大树,前一刻还枝叶茂盛,此刻却已枯树残枝,寸寸裂断。
这村头附近便有田地,田地中当然会有劳作之人。他们听不见孟凡的怒吼,但数棵大树莫名的炸裂之声,却让他们恐慌不已,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农具,慌忙赶向此地,一个个不知所措。
良久后一名中年汉子,小声嘀咕道:
“这是天罚,莫非我小李村有人做了穷凶极恶,天怒人怨之事?”
中年汉子,此话一出,就有人回话道:
“不会吧,我小李村之人,几乎都是善良之辈,就算偶有几人行偷鸡摸狗之事,也只是小恶,不应会遭受天罚才是。”
……
孟凡见此,转身欲去,他虽然愤怒不已,但于这些凡人无关,他不会拿凡人泄愤。
而珞诗柔却觉得就如此离开,实为不妥,但‘蓝念儿’已然开口道:
“小凡哥哥,我需要一些银钱。”
珞诗柔微微点头不语,孟凡却淡声回道:“想杀我的人,必会拿我在意之人开刀,如此,我若去照拂唅歆的转世,怕是又会害了她。”
珞诗柔与‘蓝念儿’双双一愣,也就随孟凡而去。
……
与此同时,苏破天却在幻宗一密室内与叶林相谈。
“尊上,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叶老弟,你有话便说,何须掩藏?”
“尊上曾言,尊上吞噬孟凡那小子便可涅槃重生,坐拥逆天之修为,却为何要等到如今,那小子已然势大,才欲施行?”
苏破天忽然从凳子上起身,脸色铁青,一掌将他身旁的桌子拍成腻粉。
“本以为血魂子之术,可以轻易收了他,也就拖沓至今,想让他替我多修炼一些时日,却未曾想到,这世间竟有人,可破解此术,让我功亏一篑。”
“尊上,那接下来该如何?”叶林又问道。
“本尊布下阵法,你将他引来骗入阵法之中,本尊生生炼化了他就是。”
“属下遵命。”
……
一晃已是月余已过,孟凡整日躺在一竹椅上,日晒夜露,时而闭目,时而睁开毫无神韵的双眸,可说他一直在郁闷中度日。
‘蓝念儿’只是一直守在其身旁,端茶送水,侍奉左右。
珞诗柔却是随天算子修法,不去过问孟凡一分一毫,仿若与孟凡只是同住在一个院落的陌生人,而更夸张的是这月余日子,她都不曾与孟凡照过面。
这一日清晨,天算子不再与珞诗柔传授功法,而是告诫道:
“徒儿,你天赋极佳,但修法仍需循序渐进,不可贸然贪快,而致根基不稳。”
珞诗柔乖巧的嗯了一声,便继续修法。
天算子却是又道:“你放心,小凡他若有危机,为师必然出手救之,故你不需担忧,更不需如此急切的想让修为上升。”
珞诗柔猛然睁开眼,这多日来她俏脸上的忧愁之色在这一瞬间消散。
而后珞诗柔更是小声嘀咕道:
“师尊,你为何今日才告知徒儿?害的徒儿夜以继日的修行,苦不堪言。”
“呵呵……若是早日告知你,怕是这数日你只会守在那小子身旁,为师岂不孤寂了?”
“哼,那你今日为何又要告知?”珞诗柔娇声道。
“哦,我是怕你再不归去,那小子会与旁人成就眷侣之实……。”
“那又如何?本小姐才不稀罕,本小姐早有意中人。”
珞诗柔话语中虽如此逞强,但其俏脸上明显有了妒忌之色。更是说话声未落,其人影已然一跃而去。
“呵呵……徒儿,若为师所料不错,你才是与小凡比翼双飞之人。”
……
珞诗柔只是转瞬便来到孟凡所居的院落,当然也是她所居之处,只是她久未回归而已。
孟凡今日似从郁闷中缓了过来,正与‘蓝念儿’在石桌上下棋。
“小凡哥哥,你不是说要让着我的吗?”
“先前只说让你悔棋一次,你都悔棋两次了,还要如何再让?”
“你就让人家再悔棋一次嘛?”
“不行。”
“就一次,人家要是再入绝境,就认输,绝不再悔棋。”
“罢了,就再依你一次。”
孟凡如此一说,‘蓝念儿’直露喜色,但是下一瞬,孟凡却是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悔棋也只可倒退一步棋,依你这般悔棋,与重开一盘棋,有何区别?”
“切,你又没说可悔几步棋,你说话不算数,耍赖皮。”
‘蓝念儿’抽回被孟凡握住的小手,起身作势欲去。
孟凡见此,无奈道:“好了,依你就是。”
珞诗柔见此一幕,内心直呼,“男子果然薄情寡义,先前还痛不欲生,这才几日,便与新欢这般亲密热络,且宠溺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