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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定远将军,有情无情

红尘尸仙 一荷知夏 7423 2025-11-09 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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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2章定远将军,有情无情

  几名中州来的力夫稀里糊涂的跟着徐青进入仵工铺,又浑浑噩噩的离开那养有黑猫的店铺。

  井下街头,领头的白瘦汉子一脸茫然,与来时不同的是,他和身后的跟班手里都多了一张会员铁券。

  「我怎麽记不清在铺子里的事了?」

  旁边有跟班提醒道:「都尉大人不是独自一人进去隔间,和那白事掌柜签订了契书吗?」

  「有这事儿?」被称作都尉的白瘦汉子甩了甩头,总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像是宿醉整晚。

  「有的,都尉还把我们几人的籍贯一五一十告诉给那白事掌柜,并且签订了什麽家庭套餐,说是家中三代的殡葬后事,都由他们井下街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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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瘦汉陡然惊,他回头问道:「我也办了?」

  几名下属投来疑惑目光,难道办这殡葬业务不在都尉计划之中?

  白瘦汉子登时反应过来,他瓮声瓮气道:「这一切自然在我预料之中,我们只要办了他仵工铺的铁券,往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出现在井下街,完成陛下交代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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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说话间,件工铺掌柜,那位身穿白衣的中年人来到街头,冲他们含笑点头。

  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自个寄存在钱庄的财物,只等期限一到,就能随时支取出来。

  「都尉,要不要跟上?」

  白瘦汉子沉吟刻道:「狼尾,你留守此地。狼腰,狼牙,你二人随我跟上!」

  徐青沿街而行,一路上走走停停,遇见卖馄饨丶河蟹面,或是卖焦圈丶豆花丶茶汤的食摊就停下。

  这十年来徐青滴水未进,如今一经撞进俗世烟火里,就彻底放开了胃口。

  当然,也不是说街市上的东西有多好吃,只是身处俗世人间,难免会勾起一些过往的回忆。

  徐青从街头吃到街尾,等换了一条街后继续吃。

  在身后不远一直缀着的几个人,徐青也不在意,早在仵工铺时他就用真言丹从白瘦汉子口中套出了想要知道的情报。

  这一帮人都是当今天子朱怀安的眼线探子,隶属于检校司。

  检校司又名绣衣司,里面有四等职称绣衣使者丶绣衣都尉丶绣衣中郎(左中郎,右中郎),以及绣衣将军。

  白瘦汉子是检校司的绣衣都尉,在朱怀安尚未建立检校司之前,便奉皇命来到津门监视井下街。

  而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待徐青出现,只要他现身井下街,检校司就要立刻将此事上告天子。

  徐青大概能猜出朱怀安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可能是因为当初津门「四大才子』的交情,也可能是源于朱怀安去往北疆前,他送出的那只锦囊。

  总之,在得知白瘦汉子等人对自己没有敌意后,徐青便将此事放到了脑后。

  只要不影响自家生意,徐青也懒得理会他们。

  「这事掌柜可真能吃!」

  「可不是!且还得是个吃家,你瞧那焦圈蘸汤吃的,多地道!」

  此时盯守徐青一整天的几人正好腹中饥饿,有位来自中州的绣衣使者便照着徐青先前吃焦圈的路数,用牛皮袋灌了一碗豆汁,配着焦圈边走边吃。

  「哕—呸呸!股泔味儿!」

  有京城本地的绣衣使者开口道:「糟践东西,这豆汁就这味儿,你到底懂不懂?「

  「都别说了,他又动身了,快跟上!「

  徐青来到长灯街香烛坊,一走进作坊,里头做香烛的丶打浆造纸的丶熬炼桂油的,乾的可谓是热火朝天。

  「夥计,还请有劳带我去见见你们东家,我有事寻她。」

  那走堂夥计一听这话,立刻摆手道:「寻我们东家的人多了去了,你要谈生意,去找邢管事。要是登门提亲的,呵呵,,,夥计冷笑一声,言道:「我们东家可不是一般女子,那是女中丈夫,向来不喜那些前来攀附提亲的人,你要是为这事儿来,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主意的好!」

  这王家丫头,现在想见个面都这麽难了麽.

  徐青拦住想要走的夥计,再次开口道:「我和你们东家是故交,你只需过去告诉她一声,就说井下街的掌柜来访,她自会明白。「

  夥计一听井下街掌柜,敷衍的态度立刻消失不见,只是还有些狐疑道:

  「井下街的掌柜?井下街可是我们东家起家的地方,我这些年里也没听过井下街有什麽新掌柜,倒是有个孙二娘十分有名,可是她的丈夫,早在十年前就渺无音信,听人说是去了外地,没能躲过兵荒马乱,死在了外边.....

  ,」

  徐青眉头拧起,孙二娘他知道是谁,玄玉看店附身的女僵化名便是此名。

  但孙二娘失踪十年的丈夫是怎麽回事?

  徐青纳闷道:「孙二娘哪来的丈夫?你是听谁说的,她丈夫叫什麽?」

  夥计脱口道:「这我哪知道,外边人都这麽传,至于她丈夫叫什麽,好像是姓徐」'

  徐青听得牙花子直嘬,他知道津门人嘴巴快,喜欢传小道消息,但这消息也太邪门了!

  他不过外出十年,一回来怎麽就成了已婚人士,还顺带销了户?

  「我可告诉你,人孙二娘守寡守了十年,和香烛铺的掌柜都称得上是贞洁烈女,那程老板三十年都没二嫁。别的不说,这井下街的女子,你呀甭惦记!」

  这夥计一看徐青的模样年纪,再听对方打听的事儿,还以为他是来说媒提亲的!

  徐青正想开口解释,一旁有个四十来岁,与他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忽然来到近前。

  「嘿!还真是徐掌柜!十来年不见,我都不敢认了!」

  「兄台是.

  那穿着灰袍的人说道:「我是邢四海啊,十几年前我逃难来到津门,无钱葬母,是您亲自给我娘操办的后事,置办的寿材...」

  徐青仔细一想,似乎有点印象,只是经他手埋葬的人太多,再加上间隔太久,还真不能立时想起。

  「你如今这是?」

  「我如今在这工坊里干事,做的也是和丧葬行有关,先生请看这香烛工坊,这些年送去井下街的都是这里最好的香烛,便是那些便宜的穷人香,也是按照泉州小合香工艺制成。」

  徐青点点头,言道:「我外出游学多年,昨日方才回来,这津门变化确实巨大..

  邢管事,我此来是想要见一见你们东家,不知方不方便?」

  「好说!先生又不是外人,我这就带先生去找东家!」

  原地,走堂夥计等徐青离开后,转身就和其他夥计丶匠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就是津门的风气,什麽抛妻弃子丶衣锦还乡丶逃难归来,徐青去阴河修行十年的经历都没这些人说的精彩。

  工坊书斋中,时年二十三岁,正值桃李年华的王家小妹正提笔蘸墨,在最新制成的纸张上写写画画。

  此时的王家小妹穿着一袭墨绿罗裙,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闺秀,端庄淑娴的意味。

  徐青刚进入书斋时,还真没认出来这姿态温婉含蓄,却又不乏成熟端庄的女子会是当年香烛铺里的那个黄毛丫头。

  女大十八变,此言并非没有道理!

  徐青冲邢管事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两人就那麽站在书斋门口,等里面的人写完字帖。

  某一刻,正书写的王月娥似有所感,她抬起头,就见到香炉缭绕的烟气里,有个熟悉的人立在不远处。

  两人隔着香炉紫烟,明明只有几步远近,但王月娥却莫名觉得对方站在千里万里之外,而那缭绕着的烟气,则是层层叠叠的山川湖海,让人望而却步。

  某一刻,烟气稍淡,王月娥瞧着那面目已显老成的中年人,眼前竟有些恍惚。

  对方面貌虽然不复年轻,但那熟悉的神态眉眼,却是一点没变。

  王月娥有一刹那甚至觉得对方根本没有变老。

  「敢问姑娘可是此间主人?」

  徐青呵呵一笑,故意装作不识,拱手询问。

  王月娥眸光流转,莞尔一笑道:「这才几年不见,徐先生却怎的连我都认不出了?」

  搁下笔,王月娥款步上前,笑意如春水消融道:「莫不是和月娥兄长一般,已经忘了我这个人?」

  王月娥说得轻松,但徐青还是透过王家小妹的玩笑话,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失落。

  王梁跟随朱怀安去往北疆,一去便是十几年,如今天下初定,大晏定远将军王梁又奉皇命,前去肃清西南,在誓师出征时,哪怕中途路过津门,这位王将军也不曾多驻足停歇半日。

  王月娥心中的委屈无人知晓,而唯一将她从深渊拉出来的徐青,又一去十年。

  这十年里,她愈发内敛,所有情感尽数被她归拢成一团,像是杂乱的毛线团,就那麽塞在心底的角落里,不愿整理。

  而今徐青的出现,恰似是一碗能强心的汤剂,让已经习惯独自面对一切的她,又不可避免的有了想要依靠的想法。

  徐青打量着眼前彻底长大成人的姑娘,感慨道:「你早年家中遭逢变故,从万寿县一路流亡到此,你兄长王梁便是去到万寿县,也寻不到你和你祖母的音信。」

  「况且,这些年兵荒马乱,你又长大成人,面貌和以往大不相同,他便是想要寻找,也不是易事..

  ,徐青说到此处,忽然问道:「当今天子起于微末,你兄王梁十年前就跟随天子,助天子平定天下,这可是从龙之功,岂会寂寂无名?「

  「这两年,你难道就没有听到过兄长消息,主动联络?」

  王家小妹紧咬嘴唇,脸色复杂道:「他当年抛下我和祖母,一去十数年,他要还有心,就该主动来找我。「

  「他若连这点心都不肯用,那他就不是我兄长,纵使相认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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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家的心事,当真不是他这具僵尸能猜的。

  徐青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劝解,他转而问道:「我临行前给你的功法,你可曾修习?」

  王月娥神情一黯,回道:「我没有徐先生所说的资质,哪怕端坐许久,也无法入定,后来棺材铺的逸真道长亲自指点,我这才能静下心来,但数年来也无寸进,更摸不着先生所说的气感。」

  徐青示意王月娥抬起手腕,他把手感应,却发现这姑娘的体质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并非什麽好的仙体,却也不是坏到极致,一点也无法修行的体质。

  对方之所以修行没有进境,乃是心中杂念太多,且有郁气累积,也就是说王家小妹最多只能修持命功,却无法修持性功。

  把完脉,徐青又发现这大丫头脉象沉细无力,显然是长期过劳损耗了气血。

  再加之思虑过多,导致脉搏虚而正气不足,且有肝郁气滞,劳倦内伤,气机郁结之象。

  徐青颇感无奈:「你这又是何苦。」

  王月娥抿嘴不语。

  摇摇头,徐青从怀里取出两枚黄芽丹,一瓶清凉散,还有一些定心凝神的丹药给对方,说道:「这些药你需照我说的,按时服用,另外你兄长的事你也不用担。」

  「昔年禹王三过家门而不入,你兄王梁又恰是个忠义之人,只是他太过注重忠字,天子让他驻守国门,他可不就将之奉为圭臬..

  起初徐青对王梁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小子明明有不俗的资质,可以潜心修,奈何一门心思却使在别处。

  不过经过这麽多年,徐青早已看开。

  路都是自己走的,人各有各的修行,没了王梁,他现在不也还有铁柱作为记名弟子?

  他手里的那些武道传承,到底还是有人可以修习。

  「如今大晏定鼎已有两年光景,边境多半也已经趋于稳定,你兄长心里的忠差不多也已经尽到,接下来便是孝,,「依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寻你。」

  王月娥抬起眼眸,看向徐青,意味不明道:「先生可是重情之人?」

  徐青愣了愣。

  他是重情之人吗?

  沉吟半响,徐青摇头道:「不知,或许是,或许不是。但人心里总归会有一杆秤,有时轻,有时重,谁又能说的清呢?「

  王月娥垂下眼帘,内心多少有些低落。

  她如何看不出,她在先生眼里其实和她的乾娘程彩云无异,或许是朋友,但却没有其他多馀的感情。

  下刻,王娥忽然抬起头,笑靥如花道:「先可想参观下我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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