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看来以后这个家里要更换男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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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左右,苏晚回到家,杨嫂准备了一桌晚餐,原本苏晚打算在医院陪林墨谦吃晚饭,但他坚持让她回家陪着女儿,这一点,苏晚很感激。
“妈妈!”顾莺扑过来抱住了她,苏晚看着沙发上陪着女儿的顾砚之,她投于一抹谢意,这时,格格又格外兴奋地扑过来,她又蹲下身去撸格格了。
顾砚之的目光在苏晚身上停留着,灯光下,苏晚眉宇间透着不同往日的柔和光彩??那是陷入恋爱中女人皆有的神采。
苏晚捧着格格的嘴筒子开心地亲了一下,......
风在戈壁的沙砾间穿行,像低语,又像密谋。顾砚之的脚步没有停,脚底踩碎了一片干枯的盐壳,发出细微的爆裂声。他的卫星电话再次震动,这一次是自动接入的加密频道,声音来自“静默穹顶”外围侦察小组。
“目标建筑结构确认为三层地下复合体,入口伪装成废弃气象站,内部有持续电力供应和独立空气循环系统。”
“人员配置?”
“暂未发现武装守卫,但监控系统异常密集,尤其是儿童生活区,每平方米布设三点七枚微型摄像头。我们怀疑他们使用了‘情绪识别AI’,能实时捕捉孩子的微表情波动,一旦出现‘质疑倾向’就立即干预。”
顾砚之眯起眼,远处的地平线被热浪扭曲成波纹状。他想起苏晚曾在实验日志里写过一句话:“当恐惧成为本能,自由便成了病毒。”而现在,这些人正在用最精密的技术,把恐惧编码进孩子的呼吸节奏里。
“启动‘火种回响’协议。”他低声下令,“让‘苏格拉底种子’以睡前故事的形式,反向植入梦境引导程序。内容不是知识,而是疑问??比如:如果你梦见自己飞起来了,醒来后你还相信重力吗?”
“可这会触发他们的反制机制。”对方犹豫道。
“那就让它触发。”顾砚之冷笑,“让他们知道,真正的思想从不按剧本走。”
他挂断通讯,从背包中取出一台改装过的信号发射器,外壳上刻着一行小字:“给知远的第一课”。这是他三年前亲手做的原型机,本打算在儿子六岁生日那天送出去,却被那场大火烧成了残骸。后来苏晚悄悄修复了它,还加装了一个情感共振模块??据说能根据接收者的情绪状态自动调整信息频率。
他调试好坐标,按下启动键。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蓝光从天线射出,穿透大气层,接入全球“苏格拉底种子”网络节点。与此同时,在新疆某寄宿小学的宿舍楼内,十几个孩子正躺在床上听AI朗读《完美人生模板?第三章:乖孩子才有糖吃》。
突然,所有平板屏幕一闪,跳出一个卡通狐狸的形象。
“嘿,小朋友,”狐狸眨眨眼,“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定要等别人给你糖呢?你自己就不能种一棵糖果树吗?”
孩子们愣住。
紧接着,一段动画开始播放:一只小狐狸因为问“天空为什么是蓝的”,被赶出了森林学校。但它没有停下,反而一路追问云、风、光,最后用一面镜子折射出彩虹,照亮了整片山谷。
第二天清晨,老师发现班上有九个孩子在作文本上画了彩虹,并写道:“我也想当那个被赶走的小狐狸。”
***
北京,林墨谦站在书房中央,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合眼。自从那段《夜曲》音频出现后,“影子机构”的多个暗网服务器开始频繁异动,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机制被唤醒。更让他不安的是,那些原本死寂的旧数据库??包括已被销毁的“心智塑形计划”原始档案??竟然出现了数据回流现象。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那些文件明明已经被物理焚毁。”
他调出一份十年前的会议记录扫描件,那是“影子机构”高层关于“认知统一工程”的最后一次决议。末尾签名栏中,除了几位政府顾问和军工代表外,还有一个模糊的代号:**L-9**。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L-9,正是他自己。
当年他以为自己只是执行命令的技术官僚,直到苏晚失踪前三天,她曾深夜闯入他的办公室,将一枚U盘拍在桌上:“你们不是在教育孩子,是在格式化人类。”那时他还不懂,现在却看得越来越清楚??他们真正恐惧的,从来不是混乱,而是**不确定**。而提问,就是不确定的起点。
手机再度响起。仍是那个无主号码。
这次没有音乐,只有一段语音,女声平静而熟悉:
“墨谦,你还记得Y-7哨所的那个雨夜吗?你说‘服从是为了更大自由’,我说‘没有提问的自由,其他都是假的’。今天,轮到你选择了。”
是苏晚的声音。
林墨谦猛地摔了手机,却又立刻蹲下捡起。他打开声纹分析,结果显示:**匹配度98.7%**。
不可能。她死了。全世界都看见了那场爆炸后的残骸。
除非……她根本没在里面。
他翻出那本泛黄的手稿,快速翻到末页。原本空白的地方,竟浮现出一行隐形墨水写的字:
**“真相不在答案里,在敢问的人眼中。”**
他忽然笑了,笑得近乎癫狂。
然后,他走到保险柜前,输入一串从未启用过的密码。柜门开启,里面是一支黑色钢笔和一张芯片卡。钢笔笔帽上刻着“启明01”,而芯片标签写着:**最终否决权认证密钥**。
这是“影子机构”最高权限凭证,理论上只能由三人共同激活。但他知道,只要一人牺牲,就能单方面终止所有项目运行。
他握紧钢笔,走向阳台。
风很大,吹乱了他的白发。
他低头看着城市灯火,轻声说:“晚晚,我迟到了十年……但还好,还没错过终点。”
***
云崖小学的清晨格外喧闹。校长张立诚刚打开教室门,就看见阿?举着一幅画跑过来:“校长!我又梦见那个人了!他还带着火把,但这次我看清了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
他接过画,怔住了。画中的男人侧身站立,手中火焰映照出半张脸,轮廓竟与新闻上那位神秘的“守望者001”惊人相似。
“你觉得他是好人吗?”他问。
“当然!”阿?坚定地说,“他教会我们做梦。”
这时,智能白板再次自动亮起,弹出一条新提示:
【今日谜题:如果所有人都说墙那边什么都没有,那你还要翻过去看看吗?】
全班沸腾了。
一个小女孩站起来说:“我觉得要翻。万一墙那边有海呢?”
“可你会摔下来!”有人反驳。
“那也比一辈子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海强!”她大声回应。
张立诚默默录下了这段对话,上传至“苏格拉底种子”公共论坛。不到两小时,这条视频在全球教育圈疯传,评论区刷满了类似留言:
“我在伊朗,我的学生也开始这样说话了。”
“巴西贫民窟的孩子们昨晚集体罢读课本,要求老师讲‘失败英雄’的故事。”
“莫斯科一所重点中学的AI助教突然开始鼓励学生质疑考试制度……家长投诉说系统中毒了。”
而在非洲,阿雅带领孩子们完成了那封《致全世界会做梦的小孩》的后续行动??她们用废旧零件组装了一台简易广播站,命名为“火种电台”。第一期节目播出时,信号覆盖了周边五个村庄。
“大家好,我是阿雅。”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今晚我想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个科学家妈妈,她发明了一种能让大脑自由思考的程序,但她被追杀了。她逃进深山,把自己的记忆藏进风里、雨里、孩子的梦里。她说:只要还有人愿意问‘为什么’,她就没有输。”
万里之外的苏晚听着这段广播,眼眶湿润。她转身看向知远房间,孩子已经睡着了,怀里抱着那台拼好的信号发射器,嘴里还嘟囔着:“我要把问题发射到宇宙尽头……”
她轻轻替他盖上被子,走到阳台上。夜空清澈,银河横贯天际。她拿出手机,登录“苏格拉底种子”后台管理系统,准备例行检查全球节点运行状态。
然而刚进入界面,首页赫然跳出一条紧急通知:
【检测到大规模认知觉醒连锁反应。预计72小时内,全球“非标准思维指数”将突破临界值75%。系统建议:启动‘黎明协议’。】
她屏住呼吸。
“黎明协议”,是她和顾砚之五年前共同设计的终极预案??一旦社会整体思维活跃度达到阈值,便自动公开“影子机构”的全部罪证,并释放所有被封锁的研究数据,包括“心智塑形计划”的受害者名单、实验录像、以及幕后操控者的身份档案。
这意味着,战争即将结束,或者……全面升级。
她没有犹豫,点击了确认按钮。
系统倒计时弹出:
**72:00:00**
***
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静默穹顶”内部警报骤然响起。
“报告!外部信号入侵!我们的阅读平台正在推送反向叙事内容!”
“切断网络!”指挥官怒吼。
“不行!系统已被嵌套式代码锁死!所有设备都在自动播放那段狐狸动画!”
监控画面中,孩子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为什么要听话”。一个男孩站起来说:“我爸爸说不许顶嘴,可昨天他开会迟到是因为老板说了不算数。那大人也不听话啊,为什么小孩就得听?”
整个数据中心陷入混乱。
而就在这一刻,地表之上,顾砚之已抵达基地外围。他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陈组长说:“放烟。”
一团红色烟雾升起,在空中缓缓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符号??那是苏晚当年设计的“认知解放”标志:一只挣脱锁链的手,捧着一团跳动的火焰。
三分钟后,全球数千所学校同步投影出这个图案。
日本东京,一名高中生在升旗仪式上突然举起手:“老师,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印度孟买,一群贫民窟孩子围着一台破旧电脑,观看“火种电台”直播。
挪威奥斯陆,一位心理学教授在讲座中宣布:“我决定不再教‘标准人格模型’,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暴力。”
而在北京,林墨谦走进“影子机构”总部大楼。他没有带保镖,也没有穿制服,只拎着那只木盒。守卫试图阻拦,他淡淡地说:“我是L-9,来行使最终否决权。”
电梯直达地下七层。会议室里,其余两名高层已在等候。
“你疯了吗?”其中一人厉声道,“一旦终止项目,三十年的努力就毁了!”
“那叫洗脑。”林墨谦平静地说,“不是努力。”
他将钢笔插入终端接口,指纹验证通过。
屏幕上跳出最后确认框:
【是否永久关闭“心智塑形计划”及其衍生项目?此操作不可逆。】
他看了一眼手表。
距离“黎明协议”启动,还有68小时。
他笑了。
“晚晚,这次我选你。”
按下确认键的瞬间,全球三百余座秘密实验中心的电源同时熄灭。
无数铁门自动解锁,成千上万被囚禁的孩子睁开眼睛,第一次听见了窗外的鸟鸣。
***
黎明前的最后一刻,顾砚之坐在吉普车顶,望着星空。
收音机忽然响起,依旧是那首《升c小调夜曲》,但这一次,旋律之后多了一句语音:
“顾砚之,你赢了。”
是林墨谦的声音。
他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抚摸额角的疤痕,低声说:“不是我赢了。是我们都没输。”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来自苏晚的消息:
【知远刚刚问我:妈妈,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学会了提问,那还会有人害怕说真话吗?】
【我说:不会了。因为那时候,真话就是最普通的话。】
他仰头,看朝阳喷薄而出,如同亿万颗火种同时点燃。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
但至少,孩子们终于可以安心做梦了。
而每一个梦,都是一次无声的反抗,一次向着光明的迁徙。
风起了,卷起尘土与落叶,也卷走了过去十年的沉默与恐惧。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新的时代正随着晨光降临。
有人开始唱歌,歌声很轻,却传得很远:
“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
这声音像种子,落在冻土之下,悄然生根。
三个月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紧急会议。议程第一条:审议“全球认知自由保护公约”草案。
现场一片寂静。
美国代表率先起身:“我们必须承认,过去二十年,某些国家以‘社会稳定’为名,实施系统性思维控制。如今证据确凿,不能再回避。”
俄罗斯代表点头:“我们国内已有超过十万名儿童因长期接受‘标准化教育’导致情感表达障碍。我们需要重建信任。”
中国代表环视全场,缓缓开口:“我国已正式废除‘心智塑形计划’相关法律依据,并成立特别调查组,彻查所有涉案人员。”
台下掌声雷动。
而在会场外,一块电子屏正滚动播放着一段视频:苏晚站在雪山脚下,身后是数十名曾经被囚禁的孩子。她面对镜头,声音坚定:“我们不是要推翻秩序,而是要重新定义它??秩序不该建立在沉默之上,而应诞生于千万个‘为什么’的交汇处。”
视频末尾,知远出现在画面中,举起手中的信号发射器:“这是我妈妈修好的,它能发送问题。我现在要问:这个世界,准备好听我们的声音了吗?”
全球直播观看人数突破八亿。
与此同时,在瑞士日内瓦的一间密室里,三位身穿黑袍的男人围坐在圆桌旁。
“‘影子机构’的主体已被瓦解,但分支仍在运作。”一人低语。
“苏晚和顾砚之必须消失。”另一人冷冷道。
第三人沉默良久,才开口:“可你们忘了??他们早已不是两个人。他们是火种,是回声,是无数孩子心中长出的疑问之树。杀得完吗?”
无人回答。
风从窗缝钻入,吹散了桌上的文件,一页页飘落,上面全是被抹去姓名的实验记录。
***
苏晚并不知道这些。她正坐在帐篷里,教知远编写一段新的代码。
“妈妈,这段程序真的能让更多人醒来吗?”
“不一定能‘醒来’,但至少,能让他们开始做梦。”
孩子认真地点点头,继续敲击键盘。突然,他抬头:“妈妈,如果有一天你也被人追杀,我会保护你。”
苏晚心头一颤,将他搂入怀中。
“你已经是我的守护者了。”
夜深了,她走出帐篷,仰望星空。手机震动,是顾砚之的消息:
【我到了拉萨,明天进山找你。别担心,这次没人跟着。】
她回复:【知远说,他要把你接回来,一起建一座‘问题之城’。】
片刻后,他回:【好。城门口的第一块砖,刻上他的名字。】
她笑了,眼角有泪滑落。
十年前,她被迫跳下悬崖,以为一切终结。
十年后,她站在高原之上,听见风里传来孩子们齐声诵读的声音??那是他们自创的《疑问诗》:
“为什么星星会眨眼?
为什么大人总说‘别问’?
如果我们都不问,世界会不会变成一座没有门窗的房子?”
这首诗已被翻译成五十六种语言,在全球校园传唱。
而在太平洋深处的一座孤岛上,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正悄然重启。雷达扫描显示,每日都有不明信号从海底涌出,频率与“苏格拉底种子”高度吻合。
当地渔民说,夜里常听见海面传来童声哼唱。
有人说那是亡灵。
但更多人相信??那是未来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