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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我之间,无话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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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绾拒绝了她,声音里尽是疲惫。

  “放我自由吧,好吗?”

  环佩所有的话,皆哽在喉中,再也说不出来。

  是啊。

  李承赫为刀,她为刃,给了小姐这数月的凌迟与伤害,小姐怎会……怎会原谅!

  手中的动作更大,将那本就光可鉴人的地面,擦得起了薄芒。

  环佩嗡声说。

  “小姐,你放心,奴婢会在这里经营好太子府的,您什么时候想回来,太子府都给您……只是小姐,最后几日了,能不能不要再待在这里伺候他了。”

  “回揽月轩好吗?奴婢去求李承赫,奴婢以命相求,他一定会放您去揽月轩的……”

  谢绾摇头,掩去真实的内心,“十日后我便走了。”

  她三日后就走,但不愿跟环佩坦白,怕她怕影响自己的计划。

  “你若是按捺不住,恳求于他,他必会生疑,他那个性子……说不定会将我锁在囚牢之中,让我永世不得离开。”

  “环佩,你如今只是半个管家而已,你在太子府中并非安枕无忧,你护不住我的。”

  “走吧。”

  谢绾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她,“别再来找我了。”

  环佩的泪瞬间滚了出来,迟迟不愿意接那暖炉,“小姐……”

  “走啊!”

  谢绾猛地夺过她手中的棉帕,强硬地将暖炉塞过去,而后将她推至门边,声音冷漠而果断。

  “别再见了。”

  门外的身影驻足了许久,终于,还是掩着帕子离开。

  门内。

  谢绾将地面和门框都擦拭干净后,看着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眼底滑过自嘲的笑。

  这是李承赫走之前交代她的,若敢有半分污渍未清,他便要她今夜不许睡。

  扔掉帕子,谢绾转身去柜子里翻出药箱,用药膏将身体上下的伤口都涂抹了一遍后,一边感受那入骨的凉意,一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落雪。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一缕发丝,从耳畔垂落。

  她手指抚了一下,却蹭了一手的墨色。

  而那缕发丝,也露出里面银白的光泽。

  谢绾转身回到镜前。

  拿了湿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被她上了墨色的长发。

  很快,等帕子洗了三遍之后,露出了她白了三分之一的额发。

  镜中的她,因为这白发,平白老了十岁。

  每次,和李承赫发生关系之后,她的头发都会白上几分。

  李承赫从来不是她的温柔,他是她的索命刀。

  她不理解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像她不理解自己为何上山三日,下山后人间已十年这件事一般。

  大概,这就是偷渡时间的代价吧。

  谢绾用毛笔调了色,再度将自己的长发染黑,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叹了口气。

  李承赫……快回府了。

  ……

  三日。

  一晃而过。

  谢绾清晨从脚踏上醒来时,双眼都带着亮光的。

  她摸了摸怀中的银票,想着三日前与环佩相认,也不无好处。

  起码,环佩把她的家什又兑成了普通的银票。

  这些银钱,足够她当作发家之本了。

  伺候着李承赫穿衣、梳发、用膳之后,原本要离开的李承赫,忽然转眸扫了她一眼。

  “近日,你随孤一起。”

  跪在地上为他清理鞋上灰尘的谢绾,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她也要出去?

  李承赫冷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收拾。”

  半炷香后。

  谢绾坐在了出城的马车上。

  驾马的是御前统领越千,李承赫嫡系中的嫡系。

  越千在外禀告。

  “殿下,三皇子率领的军队已在城外十里的驿马镇驻扎了,半个时辰后,三皇子会携带三千精兵一起进城,直奔凌府,将凌府余众全员射杀。”

  “去城外等候。”

  李承赫淡声吩咐。

  狭长的凤眸里,尽是冷芒。

  三年未见,这位曾经稚嫩鲁莽的三皇子,想必已磨亮了长枪,难掩锋芒了吧。

  ……

  城门外。

  茶寮中。

  谢绾第三次将李承赫面前的茶盏满上时,斥候报信的声音已随着马蹄声一起闯过来。

  “报——”

  “三皇子携三千精兵,列队集结,已至城外五百米——”

  须臾。

  滚滚浓烟渐起,奔腾的马蹄声,踩在地面上,让远在百米之外的茶寮的桌子,都隐隐震动共鸣。

  李承赫眸光微凝。

  马蹄声越来越近,挟裹着呜咽的风声和未消融的雪意,在所有人的瞩目中,并排的高头战马,已奔至人前。

  一位,是身披铠甲的威武将军,身形高大,气势夺人。

  一位,是轻纱覆面的黄衣女子,身形娇弱,却挺直了脊背坐在马上,似那坚韧不倒的风竹一般。

  谢绾看着那黄衣女子,总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不等她深想,李承赫已起身,停在那战马前数米处,笑着看向纵马的李渊,声音温朗。

  “三弟一去三年,漠北苦寒,此番辛苦了。”

  “待完成父皇的君令后,请三弟随孤一起进宫,接封受赏。”

  李渊坐在马上,冷笑一声,举着手中反光的长刀,居高临下地问,“太子,你看弟弟手中这刀,是否锋利?”

  李承赫扫了一眼,点头,“听闻三弟持着这柄刀,如漠北如入无人之地,斩敌首而归,威名赫赫。”

  “哈哈哈,太子谬赞了……”李渊仰天笑了几声,手腕一翻,刀横在马背上,冷冽的寒意,直逼李承赫。

  “那太子觉得,你比之敌国将首,谁强谁弱?”

  杀机,一闪而过。

  李承赫的衣衫被风吹起,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疏淡的眸光随着那凤眸的挑动,泄出些难得的兴味来。

  “三弟这刀,似乎是精钢制作?”

  李渊挑眉,“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插手武器制作之事?”

  李承赫轻轻摇头,“百年以前,将士的佩刀皆是黑铁,黑铁坚韧,但不够锋利。”

  “后来匠人调整了炉火的温度,研制出精钢,做成钢刀后,锋利无比堪称神器,纵横沙场几十年,从那之后,军中的武器便都用精钢而做。”

  “三弟是否知道,精钢做成的武器,虽比黑铁强百倍十倍,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李承赫抬眸看他,眸光深谙,带着丝怜悯。

  “过刚……易折。”

  反应过来的李渊,面色骤然铁青,“李承赫,别以为你太子——”

  “将军……”

  斐香衾轻声开口,一句话,便让李渊收敛了情绪。

  “精钢终究还是替代了黑铁,将军又何必担忧呢?”

  “时代总要更迭的,武器,也总要更换的。”

  “君令要紧,您还是尽快进城吧。”

  李渊顿时转怒为喜,勒紧马缰,笑道,“军师说的对,本将十万敌贼都杀过来了,何苦在天子脚下,跟你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富贵太子纠缠?”

  “太子!本将带将士们先行一步,去你母家看看!”

  “太子大义灭亲,实乃我辈之楷模,不知天下那些推崇你的文人,得知你有此高风亮节,会不会继续为你肝脑涂地!”

  ……

  李渊甩下话音后,纵马入京。

  黄衫女子也紧随其后,只是眸光在路过谢绾时,停了一瞬。

  “驾——”

  只一眼,便收回,追上了李渊的步子。

  三千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踏过后,留下滚滚浓烟。

  被李承赫交代了不许惹事的越千,捂着鼻子从茶寮后走出,看着那入京的骑兵,恼怒不已。

  “殿下,属下又不是没跟三皇子打过,就他那三脚功夫,不过是靠着数量上的优势打了几个胜仗罢了,真以为自己是战神了不成?”

  “你看他那白眼,恨不得能翻到天上去。”

  “有本事当场下马,跟我再来一场!看我能不能把他那得意的嘴脸踩地上,好好让他认清现实!”

  李承赫声音疏淡。

  “不必跟他起争执。”

  “到底是得胜归来的将军,少年意气难压,京中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何必出去惹人眼目。”

  “走吧,我们也跟上。”

  ……

  直到马车停在凌府门前,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哀嚎声,看着那冲天而起的大火,嗅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时,谢绾才坐直了身体,攀着马车的边缘,将眼神,落在那黄衫女子身上。

  斐香衾似有所察,缓缓转眸。

  两人眼神相撞,谢绾心底狠狠一颤。

  果然是她!

  斐香衾!

  她怎么会在三皇子身边?为何成了三皇子的谋士?那个温柔羞涩在马场上笑着说自己不会骑马,请了救兵的斐姑娘,怎么转眼之间,竟坐在高头大马上,与李渊并驾齐驱?

  斐府出事了吗?

  斐玉珩呢?

  谢绾心头有一万个疑问,却知此时不能擅动。

  直到李承赫下了马车,准备与李渊一同迈进凌府时,她才捂着小腹,向李承赫告饶。

  “殿下,小腹绞痛,实在无法下去。”

  李承赫眸中便是冷意。

  “谢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绾艰难地看着他,强逼出满额的冷汗。

  “殿下,那夜,在桌子上,实在是太痛了,到现在都没有好。”

  李承赫深深地看她一眼。

  “好好待着。”

  允她留在了马中。

  ……

  李承赫走后,谢绾用帕子擦掉额上的冷汗。

  疼,是真的。

  只是她从来不叫罢了。

  下了马车,仰头看着坐在战马之上的斐香衾,眼底一片复杂。

  “我们谈谈吧。”

  她既然掩面,想必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斐香衾坐在马上,手持长鞭,看着谢绾那枯槁的面容、还有那凹下去的双眸,冷漠地开口。

  “你我之间,无话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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