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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毅没有任何犹豫，手中长剑隔空连续挥舞，一左一右两道向着牧云海的方向斩去。
呼啦！呼啦！
茂密枝叶在剑芒掠过的瞬间被截断，这立刻引起了牧云海的警觉。
他的脸色剧变，尤其是感受到清风剑诀特有的路数之后，心中大骇。
“楚毅，你敢！”
情急之下，牧云海重剑出鞘，其上一寸寸剑芒惊起，犹如落叶一样飘向四方，向着飞来之剑挡去。
然而，两股剑芒相撞，毫无悬念就见了分晓。
狂风怒号，转瞬吹灭了落叶。
这是楚毅近期以来第二次直面落叶剑诀，战果远胜先前。
一来，经过与天老的一战，他在事后多次复盘，琢磨出了针对落叶剑诀的窍门，如今正好全部用在牧云海身上。
二来，他目前的境界与牧云海一致，都处于大宗师前期，也就不存在境界吃亏的说法。
“牧云海，今日你就留下吧。”
楚毅语气平淡，先前射出的剑光再次飞回，快速逼近牧云海的双臂。
牧云海一击即溃。
虽说不至于彻底乱了心神，但打击还是不可避免的。
他自认天资不差，否则也不可能坐到悬剑山山主的位置上。
本以为自己与楚毅同处大宗师之境，真正战斗起来，便是他有所不如，那至少也能算是缠斗。
谁曾想，仅仅一击他的剑芒就被败下阵来了。
这巨大的差距，仿佛只在瞬间就让牧云海的心跌落谷底。
他不断后退，口中怒吼：“楚毅，我是你师公，你不得对我动手！”
“师公？”
楚毅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师公，那不就是师尊的丈夫么。
这般看来，在自己离开之后，那个一向不屑于人间烟火的洛雨真人，竟然也会委身一个凡人了？
还真是活久见了。
想到这，楚毅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牧山主倒是会选时机。洛峰主虽说不是吾师了，但楚某也不介意送她一份贺礼，就用你吧。”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短剑一震，手起剑落。
唰！唰！
随之一同传来的，是牧云海的惨叫声与断臂落地发出的动静。
“楚毅，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你别忘了，洛雨和洛馨儿还在我手上，如果我死了，他们——”
话未说完，又是两剑飞来。
这一次斩断是双腿！
牧云海整个人只剩上身的躯干尚在，重心再无法保持，直接向着后方倒去。
楚毅轻轻收剑，语气无喜无悲。
“她们二人打从我当日出走便再无情分可言，将来是死是活，与我一概无关。”
“断你双臂，是还你勾结郡府加害楚某之仇。”
“断你双腿，权当是你的买命钱。”
“至于……你的这条命最后能否保住，且看天意。”
他干脆收剑，耳朵竖起，目光转向一处。
下一秒。
一道道铺天盖地的粉尘袭来，其中混杂着大小的毒虫、毒雾，快速逼至楚毅面门。
这等熟悉的路数，楚毅一瞬间就认出了来者身份。
他返身退去，手中短剑狂舞，将其中的毒虫斩断。
同时，万花经持续运转，一颗颗雪白的颗粒从体内升起，顺着剑芒飞射至体外，与毒雾双双破灭。
紧接着，一道苍老的人影浮现。
正是妙手医王，李玉芝。
楚毅看到这张老脸，并不意外，反倒笑着望向牧云海，欣然道。
“替死的来了，你今日可活！”
下一秒。
他来到李玉芝身前，手中短剑聚满灵力，含怒劈下。
哐当！
凛冽而刺骨的寒流飞卷四溢，不过转瞬之际，周遭的林木就有了结冰的迹象。
上一刻还是四季如春，现在已然步入凛冬！
奇怪的是，李玉芝面对如此攻势并不慌乱，只见他袖袍倒卷，露出一只像鸡爪一样干瘪的手臂，其上的青筋与血管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他运起爪劲朝前探来，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剧烈的撕鸣！
迎上剑刃，立刻又传来金属相撞的动静，两股轰然的气波迫使他们各退十余步。
楚毅持剑而立，望向李玉芝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惊讶。
“竟然在不声不响间，就已经触及了武圣的瓶颈，没想到常山郡之内，实力最强的竟然是你这一介医者。”
李玉芝轻抚白须，淡笑道：“楚小友谬赞，你何尝不是给老朽带来了惊喜。不仅断臂重生，还能在大宗师境界就掌握天地之力，楚小友身上的机缘可真不小。”
他虽然从头到尾不曾点出“仙缘”二字，但楚毅这时已经可以确定，李玉芝正是为他而来。
李玉芝视他为猎物，楚毅何尝不是？
话不投机半句多。
二人再度开打，楚毅仗着灵力持续打出寒气，不停与李玉芝进行消耗。
他通过比较聂胜死前动用的武圣灵符与面前的李玉芝，可以推定对方还没有真正突破到武圣。
否则，自己不至于还能与之周旋。
再加上李玉芝人老体衰，只等他的力量消耗殆尽，那就是死亡的时候。
楚毅则正好相反。
他发现自己的灵力好像意外的充沛，就像深不见底一样，想来支撑一两日是不成问题的。
李玉芝最初还智珠在握，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然而，足足僵持了半个时辰。
仍然不见有任何后援赶来，李玉芝已经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只怕，方何等人那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止是他，便是楚毅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与李玉芝打了这么久，还不见第三者插足。
虽说目前的形势有利于他，但在没能确定这变故的始末前，楚毅不会彻底放松警惕。
速战速决才是当务之急。
想到这，他看向李玉芝，万花经全力运转，一颗颗雪菊粉末盘绕周身，以抵挡李玉芝不时射出的毒粉。
李玉芝不知楚毅为何突然转至近战，手中九节杖犹如长枪一样刺出。
然而，这一次迎接九节杖的不再是短剑，而是一团火。
——灵火！
楚毅两掌各自覆盖火焰，触及这九节杖，灼热的高温瞬间将其吞没。
“怎么可能，我这是百年雪松打造的，你这火焰如何……”
李玉芝不甘的声音传出，很快就被烧得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