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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日过去。
楚毅惊讶的发现，雪山灵泉诀的熟练度增速较之先前，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放缓。
从最初，他靠着努力一日一点熟练度。
可这三日以来，雪山灵泉诀的进度也只是增加了两点熟练度，这还是有灵鱼肉持续滋补的结果。
好在，宗师圆满已经近在眼前。
这算是现阶段，唯一能让楚毅心生慰藉的事情了。
鱼市前。
楚毅如今都不用徐六狗引路，他对这里的一切就已是轻车熟路。
把守鱼市的帮众见了他，客气问候：“易爷早！”
“见过易爷！”
一位管事模样的亲自过来。
毕竟，在自己面前的易爷，那可是徐护法的人。
这块鱼市现在正是由徐护法的人管着的，他面对楚毅，怎能不客气。
楚毅一一点头回应，转而看向管事，问道：“今儿可有什么稀罕货色？”
管事的笑容满面，应道：“易爷您今晚可有福了。知道您是老饕，我特地给您留了一条稀罕的冰鲤。”
“有冰鲤？！”
闻言，楚毅亦是眼前一亮。
在这大湖流域，最常见的鲤鱼便是青鲤和红鲤。
至于管事口中的冰鲤，那是由青鲤变异而来的珍稀鱼种，千里挑一，体型在寻常的青鲤的两倍以上，而且鲜美程度远胜青鲤，素有“小鱼王”之称。
不过，冰鲤只能算是一众珍稀鱼类里面，最不稀罕的一种。
否则这管事也不会特意留给楚毅，早就自己先上去表功了。
但楚毅不在乎这些。
冰鲤属寒性，煮成灵鱼汤，对他雪山灵泉诀的修炼亦是大有裨益。
至于旁的更珍贵的鱼种，楚毅也不去肖想。
那种富贵的滋味，往往伴随着大麻烦，反正不是他一个酒楼主事所能肖想的。
没一会儿。
接近一尺的淡蓝鲤鱼，就被两个打鱼人抬了过来。
鱼是死的，但肉还算新鲜。
楚毅扫了一眼，问道：“价值几何？”
“不用钱，这当是我送给易兄弟的。”
开口的不是管事，而是一个头戴斗笠，打着赤膊，体型健壮的汉子。
正是楚毅许久不曾见过的邱向平。
只不过，对方这打扮，还有裤腿上的水渍，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上来的？
因为上次楚毅警告过他的缘故，邱向平这阵子还算老实，除了当时阻止楚毅提拔之外，倒也没做别的寻死之事。
二人这才得以保持面上的和谐。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
邱向平根本没把现在楚毅当成竞争对手，态度自然就不一样。
楚毅闻言还是摇了摇头：“冰鲤得之不易，易某无功不受禄，邱爷的心意我领了。”
邱向平本来有些不悦，但这“邱爷”二字着实让他舒坦了。
尤其，这还是从曾经的对手口中说出的。
这小滋味，别提有多得劲！
他也不在意自己被拂了面子的事情，摆了摆手：“既然易兄弟这么坚持，那我也不勉强，价格就按照市价的七成吧。”
这是青漕帮的内部价。
纵使传出去，也决计不会叫人说闲话。
楚毅微微点头，拨出银子，顺理成章将这冰鲤接过来。
他一并带到酒楼里，白日里用冰室保鲜，等晚点再弄回家去。
临走前，楚毅注意到邱向平打着赤膊向码头走去，看这架势是准备出海打鱼去。
到了正午。
楚毅坐在酒楼外，晒着太阳，显得悠然而自在。
那群酒客们清楚他的脾气，在见识过楚毅一巴掌抽飞一位后天后期的好手之后，就再没人敢来鱼味轩闹事了。
谢掌柜与刘账房对他的态度也更是客气。
自然而然，楚毅也就得到了值班晒太阳的特权。
他刚刚闭眼，耳边就传来声音。
“走，码头有人抓到鱼王了，咱们瞧瞧去。”
此话一出，很快就有大波人从前面跑过。
有好事的经过鱼味轩门前，作势就要吼一嗓子。
楚毅一把揪住他，强行打断施法。
开玩笑！
他摸鱼归摸鱼，但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真要让这家伙一嗓子全部喊去看热闹了，谁来吃饭？
鱼味轩今日生意差了怎么办？
虽然谢掌柜和刘账房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数落他，但楚毅是真把自己当成一份子了，岂容小贼造次！
那好事者一看是楚毅，脸色变得比哭还难看，告饶道：“易爷，小的知道错了。”
“谁问你这个了。”
楚毅露出一副嫌弃脸，拎起他的领子朝对门走去，确认酒楼里听不到，这才问道：“来，与我说说是怎么个事。”
好事者先是一愣。
他早就听闻这位鱼味轩新来的易爷喜好八卦，现在看来，这是真的？
不过这是他的本行，脸上的惶恐不见，立时眉飞色舞起来。
“易爷，码头有人捉到了一条赤血锦鲤。”
闻言，楚毅眉头一挑。
这可真是稀罕货色，也无怪这么多人围观。
如果鱼王也分等级，那么他今天买到的“冰鲤”就只能算是小鱼王，在这之上还有“中鱼王”和“大鱼王”。
楚毅当年斩杀的百年鱼王，其效果更甚百年大药，方可称之为“大鱼王”。
这大鱼王可遇不可求，一旦现世，便是一国之君也会被惊动。
至于今日的赤血锦鲤。
在常山郡，上一次出现赤血锦鲤还是一甲子前。
其珍贵程度百倍于“冰鲤”，可以算作是中鱼王。
这样一头中鱼王，已经足以惊动郡守府乃至武王府了。
楚毅好奇问道：“何人捉到了这鱼王？”
“那人易爷您也认识，而且颇为熟络。”好事者卖了个关子。
闻言，楚毅思考片刻，想起今早所见之事，随口说了一个名字：“邱向平？”
“正是邱爷！”
好事者眉飞色舞，还准备讲更多，却被楚毅一把按住，随手打发三枚铜板。
“行了，你走吧。下回再有消息，只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了。”
楚毅说完重新回到酒楼外，懒洋洋地躺下。
他只关心鱼，才不关心人。
但不得不说，邱向平这家伙的运道是真不错，莫不是命里有些福气的？
可这一切与他无关。
人各有祸福，楚毅也不至于因为一条中鱼王，就去杀人越货什么的。
倒是徐大开。
这位老上司估计要难受了。
他好不容易爬到护法的位置，结果即将要被一个曾经的小弟后来居上了。
哪怕徐大开的心胸宽广于常人，在这事上也不可能毫无芥蒂。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