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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他确实没病

扒墙脚的女御史 六弓刀 5437 2025-10-11 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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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瞻果真是个乌鸦嘴,他这话跟雨差不多是一块落下的。

  易禾见雨幕越织越密,便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大人想什么呢?”

  司马瞻扯了她的衣袖往后拽了拽,含混不清问了一句。

  她也说不准在想什么,似乎每逢这样的雨天,她都会想起很多事来。

  这些年形单影只茕茕一身,没有一个人长久地伴过她,她却仍是没有骨气地时常记得他们。

  雨势有些急,窗檐遮不住什么,栏杆前已经湿了一片。

  易禾确实经不住雨气,索性又回了案边坐下。

  “下雨天喝酒天,殿下,下官敬你。”

  ……

  司马瞻本就是存了不醉不归的念头,此时正中下怀,哪儿还用得着别人让酒。

  一连几盏下肚,醉意就越发浓了。

  说话也没些个章法。

  “大人,喜欢过几个男子?”

  易禾也有些吃醉,这个问题换在别处,她断是不会答的。

  可今日不同,既然堂堂亲王都能趁着酒后对她吐露心扉。

  她再遮掩,不算好兄弟。

  “殿下说笑了,我年少时那一出,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那后边呢?”

  “没有了。”

  “来,喝。”

  司马瞻十分殷勤地一连又给她斟满三杯。

  甚至弃了亲王的架子,屡屡抬手敬她。

  易禾的酒量,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是以杯杯见底。

  司马瞻捏了酒盏看她,见她向来清明的眸里已经存了些零星的醉意。

  就连她最看重的官仪也顾不全十分。

  因而极其小声地追了句:“那皇兄呢?”

  “陛下?”

  易禾觉得头很沉,因而只能一手扶额勉力支撑。

  “陛下于我有知遇之恩。”

  “陛下虽长得好看,可我敬他畏他,没有别的心思。”

  司马瞻想了想:“若皇兄愿意呢?”

  易禾努力撑着双眼,无力地拍了拍桌子。

  “殿下又开玩笑了,陛下若中意我,我还能好好在朝堂上混吗?”

  ……

  司马瞻有些后悔,此番仿佛不是君子所为。

  趁人喝醉来套话,套的还是这等……绯艳流闻。

  可是话已经脱口,唯今只有一个方法补救。

  “该大人问本王了。”

  “哦。”

  易禾摇摇晃晃地起来,先向他行了个礼。

  然后又摇摇晃晃地坐下。

  “先说好了,可不许恼。”

  司马瞻被她这个举动逗乐了,他使劲按了按眉心,试图驱赶一下压在头顶上的醉意。

  “不恼,大人请讲。”

  “殿下果真将战俘剥皮楦草?”

  “不曾。”

  “那你为何在锅里炖人?”

  “验尸所用。”

  “殿下每次杀人之后有何感觉?”

  司马瞻拽了拽耳朵,耐着性子答:“麻了,没感觉。”

  而后道:“你除了死人,就不问问活的?”

  易禾从案上抬起头:“殿下还是处子之身?”

  司马瞻脸色一窘:“放肆。”

  易禾嘿嘿一笑:“我就知道。”

  ……

  外头的雨越来越大,大到两人面对面说话时,已经听不清声音。

  也或许是她醉狠了,所以只恍惚间看到司马瞻的嘴在动。

  耳朵里却一字不闻。

  包厢里已经掌了灯,小二上来禀话:“公子若是累了,此处还有上房可以歇息。”

  司马瞻本想让易禾在房中酣睡醒酒,可是看着外面昏黑的天色,怕她醒了也无法回府。

  因而让小二取了一把伞来,预备送她回去。

  眼下还横着一件事不太好办。

  易禾醉得狠,该怎么将人弄到外头的车子里去。

  打横抱吧,好像有些奇怪。

  背着吧,她这一摊泥一样的,也爬不上来。

  那小二挽了袖子要来帮忙,被他一抬手挥退了。

  思忖半晌,司马瞻将人搭在肩上,扛着下了楼。

  幸而车子停得不算太远,他一手撑伞,一手扛人毫不费力。

  ……

  司马瞻的车辇阔大,里面设了小案,座位也比寻常的宽出许多。

  他将易禾放倒在座位上,担心车子颠簸会撞到头,又将自己的腿做了枕头垫在她颈后。

  “再慢。”

  车夫在外头应是,速度又放缓了些。

  车里已经是黑漆漆一片,司马瞻腾不出手来燃灯,只能摸黑枯坐着。

  他垂眸瞧一眼易禾,见她睡得安稳,嘴角慢慢挂上一丝笑。

  ……

  外头雨声逐渐稀松,雨势似乎小了大半。

  车子在雨中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

  司马瞻轻轻晃了晃她:“易大人,到家了。”

  易禾迷迷糊糊睁开眼,似梦似真还没有完全搞清楚。

  “殿下,该你问了。”

  司马瞻见她还在上一个情景里,无声笑笑:“本王没得问了,不如你问。”

  “殿下如何喝不醉?”

  司马瞻再没忍住笑出声来。

  “因为你们的千杯不醉,只能扛半日,本王虽然开始就微醺,但可以微醺地喝上一天一夜,决然不会醉倒。”

  “打仗也需这样吗?”

  “看情形。”

  易禾拍了拍额头,她应该是喝得太多了,总觉得天旋地转,否则的话,殿下的脸怎么在她头顶上呢。

  倒是极其地温柔。

  之前没有见过的温柔。

  她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石赟没说错,殿下果真有菩萨低眉的时候。”

  然而这话她说得吃力,连这张脸也很快在她眼前模糊了。

  司马瞻沉默了许久。

  “只是喜欢你。”

  ……

  易禾睡死过去,司马瞻喊她两声,不见效用。

  只好又将人扛进了府中。

  开门的是石赟,亦是浑身湿漉漉的,见状大吃一惊。

  “殿下……殿下如何使得,还是交给属下。”

  司马瞻在檐下站定:“卧房在哪儿?”

  在橙顾不上见礼,慌忙引了他去往易禾的住处。

  “去煮碗醒酒汤来。”

  他将榻上的一条薄被扯了给她盖上,随即迈出房门。

  石赟还在外头候着。

  “是本王的不是,今日缠着你家大人喝多了,还要劳你冒雨去寻。”

  石赟赶忙抱礼:“属下不敢,只是担心大人安全。”

  司马瞻冲他点点头,示意他跟来。

  二人来到影壁处。

  “那药,他不想不喝便不喝了。”

  石赟一愣:“为何?”

  司马瞻想起他白日里叮嘱过石赟,说易禾得了风寒,这些药务必按时服下。

  因而回他:“本王今日证实过了,他确实没病。”

  言毕疾步出了府门。

  留下石赟一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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