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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打人不打脸

扒墙脚的女御史 六弓刀 5113 2025-10-11 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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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上,太子冼马忍不住先笑为敬。

  随后余人也忍不住,纷纷开始掩口窃笑。

  郗原又道:“早登极乐和音容宛在,有何区别?”

  司马瞻回:“区别就是一幅送了出去,一幅没有送。”

  “可是荀数因为这幅画投缳了啊。”

  “跟本王有何关系?”

  “合着您还不想认?”

  司马瞻反问道:“若没做亏心事,为何因一幅画就自裁?”

  ……

  谢昀此时意外地说了一句:“殿下所言极是,以丹青为凶器定义杀人,未免太可笑了些。”

  朝上大臣纷纷附议。

  倒不只是捧谢丞相的臭脚,实在是这个罪名也太莫须有了。

  谢昀此举仿佛也在向朝堂澄清:御史台这群蠢货做的事,与本相无关。

  王太尉这时也刚刚琢磨过味来,合着司马瞻没认逼死荀数的帐,还要顺便敲打自己一番。

  很好,竟然暗示早登极乐原是给他预备的。

  一幅破画想害几个人。

  一桃杀三士啊?

  不过既然画没送到他手上,他也不想跟司马瞻结仇。

  倒是御史台这群废物,荀数死了就一了白了,做什么过了俩月还来弹劾司马瞻。

  就不怕他哪天也让你们“音容宛在”了。

  ……

  今日殿上十分热闹。

  随后侍御史上奏,直言司马瞻回京几日后,曾在朱雀街头杀死一名行脚商贩,将尸体拖行游街。

  并当殿痛陈了司马瞻倚功造过,闹市杀人、鱼肉良民云云。

  不仅如此,此番行径导致街头大乱,老幼奔集,相顾失色。

  一名年逾古稀的老太当场被吓晕了过去。

  另有一名十五天的婴儿吓哭了半个月。

  他每说一句,殿上的大臣们就吸一口凉气。

  倒不是惊叹司马瞻的暴行,反正他一直是这个名声。

  好奇的是这吓晕了老妪吓哭了婴儿的事,到底是谁搜罗出来的。

  这次司马瞻倒是没有反驳,将上述罪状全都认了。

  除了稍稍解释了一下那摊贩许是敌国细作,其他未有异议。

  大臣们纷纷等着陛下责罚。

  料想一个月禁足是逃不过去了。

  司马策也不负众望,当庭下旨将司马瞻罚俸一年,并革去中门驾车和配剑上殿两项特权。

  众臣有些始料未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罚俸禁足也罢了,褫夺特权,就有些弹压的意味。

  陛下有些太心急了。

  散朝之后,朝臣底下私议,晋王殿下终究还是走到了功高震主,被卸磨杀驴这一步。

  ……

  易禾想着上回自己被三公弹劾,还是司马瞻挺身而出替她解了围。

  可如今他也身处同境,自己却没什么能帮的。

  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惭愧。

  四国使臣这几天就要抵京,去卫城军营走一遭是既定的行程。

  而因着司马瞻回京那日遭遇刺客,陛下还革着卫城军首将谢闻的职。

  粗略一算,已三个月有余。

  这么一想就通了。

  御史台今日突然发难,便是想让陛下禁足司马瞻,论过而惩的话,至少他一个月出不了门。

  既然他出不得门,那四国使臣去营地时,哪里还有个首将之尊可以接待?

  只剩那个革职待遣的谢相的侄子谢闻了。

  今日早朝便是提醒陛下,手底下若是没人用,就赶紧将谢闻官复原职。

  仿佛陛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谁知陛下宁可褫了司马瞻的特权,也没禁他的足。

  说陛下矫枉过正存着旁的私心也罢,说司马瞻才以大功之姿回京就被陛下打脸也好。

  总之,没有让他们得逞。

  ……

  散朝后,易禾特意问起了司马瞻的伤势。

  “无妨,只是暂时无法习剑习武。”

  “那殿下正好歇歇。”

  “大人明日戌时,可否来王府一趟?”

  易禾问道:“何事?”

  “来了再议。”

  说完也不理她,自己悠着步子慢腾腾走了。

  嘿,你个被夺了特权的,还这么横。

  想想也罢,反正自己从皇陵出来后还没探望过,此次就当去探病了。

  易禾回了衙门之后,就写了封奏疏使人呈给陛下。

  还是请陛下示意吧,否则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乱子。

  ……

  等了一天,陛下没有回她的奏疏,通常就代表“允”的意思。

  于是易禾安安稳稳地走了这趟晋王府。

  自那次紫金山遇刺,很明显王府的守卫又森严了些。

  虽说她这种没有半点功夫在身上的人不需要防备,但她还是先在门外立等了片刻,请府兵前去通报。

  今日着了一件水蓝色的深衣,刚沐了头发挽了髻。

  因未干透,便没有戴冠。

  她同府卫道:“劳烦通报。”

  府卫问:“何人?”

  易禾一琢磨,这人应当是才来王府履职不久,便问了句:“你呢?”

  那府卫笑笑:“卫城军。”

  “哦,鄙人乃是殿下一位故交,今日是殿下相邀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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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那你略等一等。”

  说罢便进了王府。

  彼时司马瞻正在里间喝药。

  裴行在一旁苦苦相劝:“殿下,喝吧……哪有不苦的药……”

  “蜂蜜加了,饴饧也备着呢……”

  “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然后马上吃一块饴饧,片刻就能消释苦味。”

  “殿下,药凉了更苦呢。”

  府卫忍着笑,在门外回禀:“殿下,门外有一故交说要见您。”

  裴行一手端着药,探了头问道:“故交?长什么样?”

  “是个貌美女郎。”

  “蠢,肯定是骗子,让她滚。”

  府卫应声而去。

  司马瞻眨眨眼:“还没问清楚就让人滚。”

  “嗐,反正殿下的故交里又没有女郎,遑论貌美的。”

  “万一他看错了呢?”

  裴行不以为然:“说什么也得喝药。”

  司马瞻气得起身:“本王是说,有没有是这新来的眼拙,本王今日约了易大人入府。”

  裴行这才有点恍然:“有可能,那您还不赶快喝药?”

  司马瞻端起药碗,捏了鼻子一饮而尽。

  裴行马上献宝似的端了一盘饴饧递过去。

  司马瞻摇头道:“不需要。”

  裴行也赶快放下盘子:“那属下去看一眼,万一真是易大人,可是大大的失礼了。”

  他刚迈出房门,司马瞻一连往嘴里送了三颗,蹙眉道:“还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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