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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出师不利

扒墙脚的女御史 六弓刀 5353 2025-10-11 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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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禾回到公房,寻来一张纸,在上边狠狠记了几笔。

  白青问:“大人写什么呢这么用力。”

  “墓志铭。”

  ……

  她原本是不太确定那句话司马瞻是不是真说过。

  只记得朦胧中仿佛听到了这游丝样的几个字。

  声音极小极轻极温柔,宛若梦境一般。

  方才之所以敢拿这句话跟他叫板,只是为了占个上风。

  连她自己都不辨有无的事,料想司马瞻如何能认?

  谁能想到,他还真认了。

  ……

  她决定以后不跟司马瞻行口舌之争。

  好像从未赢过。

  今日他在殿外轻飘飘地搁下这句话,随即翩然而去。

  剩下她从宫里一直琢磨到衙门。

  如今在公房又坐了一个时辰,还是没琢磨明白。

  “阴谋。”

  “定是他的阴谋。”

  ……

  下午,司马瞻派人到衙门给她送了一份名录,满朝文武的名字历历在列。

  这是他分派好的任务,一人负责一半去催捐。

  易禾仔细瞧了瞧,这人还算有良心,那些难啃的骨头倒是没扔给她。

  她拿到的这份,最大官衔就是御史中丞郗原。

  捐纳有个说法,第一个出钱的人尤为重要,称为“过捐。”

  若是“过捐”没过去,就是狗尾巴挂秤砣,后头的全都有样学样。

  她看着这份名单,决定还是先把郗原拿下。

  一则因为他官衔摆着,可当垂范。

  二则只要把他过去,也不愁其他人不听话。

  所以这日一下值,易禾就匆忙回了家。

  她从易沣的书房里寻了一副字帖,夹在袖中走了一趟郗府。

  ……

  郗原本是易沣在御史台的下属,理应同易禾关系亲厚。

  可惜人走茶凉,他后来倒戈成了谢相的人。

  因而也成了易禾半个敌党。

  那些弹劾她的奏章里,十封倒有一半是郗原的手笔。

  忆及此,易禾苦笑几声,捐纳本是为社稷计,如今却要催官出去搭人情才能成事。

  ……

  她行至郗府中堂的时候,郗原正端坐在堂中饮茶。

  待见到一个笔直端雅的身影将要进门,这才起身行了个浅礼。

  易禾知道,这是郗原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

  上官驾临,他理应大开院门,恭肃立等。

  再是年迈不便者,也应在中堂虚左以待。

  这郗原倒好,她人都进了院子,他还在首位慢悠悠啜茶水。

  ……

  易禾不惯着,立在他身前受了这一礼,没有还礼,只略微抬了抬胳膊。

  你不同我客套是吧,那我也不必给你脸了。

  而后也不等让,掀了衣角就坐上了首位。

  郗原见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落在她下首。

  一个三品大员用了晚膳便匆匆踏足,为着哪桩事儿已经不用说破了。

  ……

  易禾见郗原没有开口的意思,将他的心思也捏准了七八成。

  她一抬袖,把那本字帖拿了出来。

  “这是家父留下的一贴名家真迹,当年本官还在进学时,尝见大人向他求过,想必极是钟爱,今日我整理家父遗物,便将它带了来。”

  朝廷上的同僚都知道,易禾虽然学识卓越,还能过目成诵,但是这笔字却一直没练出来。

  每每陛下看她的奏疏时,也总会皱着眉嗔一句:

  “这个字写得啊……”

  是以字帖这个东西,对她来说用处不大。

  今日将它送给郗原,就是提醒他顾念易沣当年的提携之恩,不要在捐纳上给她使绊子。

  能互相体面地成全了“过捐”,那就是皆大欢喜。

  若郗原不识这个抬举,那她还预备了别的法子。

  ……

  郗原此时在胸前端了端手:“多谢大人记挂,只是下官近年时常肩颈不适,已经极少临字。”

  易禾对他笑笑:“是啊,岁月催人老,当年家父在世时,大人还时常去府上走动,本官犹记得,大人也有几副墨宝被家父收藏。”

  郗原皱皱眉,仿佛想起了什么。

  此时起身揖礼:“下官原是担心枉费了大人一番好意,既蒙大人不弃,下官愧领了。”

  易禾却将字帖纳入袖中收好。

  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人,保重。”

  郗原还未得空答话,易禾已经疾步出了中堂。

  ……

  这一遭无功而返,也不知临走时那句震慑起不起效用。

  翌日,公房里照旧传来易禾的叹息声。

  白青恰巧从外头推门进来:“大人,你的捐纳催的如何了?听说只一天功夫,晋王殿下那里投名者已过半数。”

  易禾给自己灌下一大口凉茶。

  “谁能跟他比?”

  他还用催吗?

  司马瞻这三个字就是悬在别人头顶上的一把刀,谁见了都要避开。

  有本事他自己全包了啊。

  白青见易禾面上愁云满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上前行礼赔罪。

  “大人莫急,不是还有六天呢。”

  如何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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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捐没过去,再多六天也不顶用。

  她若是滞后太久,定要被司马瞻说自己拖了后腿。

  输给谁都好,眼下她只不想输给这个人。

  白青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外。

  “好像是晋王殿下的人来了。”

  易禾将手中的名册摔在桌上:“哎,烦死了。”

  ……

  司马瞻作为主催官,每天派署下的长史裴佐来易禾的衙门询问进展。

  今日是第二回。

  裴佐得了消息去报司马瞻的时候,司马瞻问了句:“头捐还没过?”

  “是,听易大人说,没让他过。”

  “是谁?”

  “御史台郗原。”

  司马瞻捏着手里的书,忽然扔到案上。

  他自然知道郗原不让头捐过去,意味着易禾后面的捐纳都没法入手。

  “拿笔来。”

  长史应声去准备。

  司马瞻略一沉思,低头写了几个字折好。

  “你亲自给他送去。”

  ……

  裴佐到郗府的时候,郗原正在自己仓库里盘点物什。

  总得找出些破烂来应付下捐纳。

  不,确切地说,是要应付下易禾。

  只有让他过去,自己才能少一个后顾之忧。

  ……

  此时下人匆匆来报,说是亲王府的人求见,郗原连灯都忘了搁,匆匆赶到院门接应。

  二人见了礼,裴佐也没多言,将东西交给他就告辞了。

  就着手边的灯火,郗原在院中将帖子展开。

  上面就简单的十个字。

  “要么他过去。”

  “要么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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