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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玉簪说亲

浮沉传 凉子姑娘 11549 2025-10-11 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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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滢说话向来如此,看似寡淡,句句都在点上。

  浮淰忍着疼,强挤出笑意,“姐姐们如今都和达国府有关系,都舔五姐夫的脸在梁京过日子呢,自是不敢得罪了五姐姐。这些我都懂,我好歹也是待过中钰殿的,姐夫们的闲言碎语,妹妹也是听过几句的。”

  浮淰以为她这样说了,姐姐们也会舔着她来打听什么闲言碎语。

  她的这些话,竟无一人再往下接。

  一阵很尴尬的气氛散去,浮沁把茶端起又放下,“六妹妹,其实大姐很是不懂,就算骐亲王是去了南州封地,可他再不济也不会穷困潦倒。据我所知,陛下给了骐亲王很多厚礼带去了南州。且南州山美水美,骐亲王身边又没什么侧妃,只有一个灵娘。这灵娘识时务,若你真心跟骐亲王,善待王府下人,想必会和睦相处的。这样的福气,为何妹妹你要亲手毁了它?”

  浮滢也发出疑问,“是啊,你已经是骐亲王的侧妃了,比起之前的侧室,顺了亲王的册封,你也是名正言顺的侧妃。为何你要求一纸休书,姐姐还真是看不懂你这个操作了。”

  浮淰的屁股疼得她已经忍不住了,可她还要倔强地在姐姐们面前强撑着,“大姐姐,这去南州的福气你要不要?”

  浮沁惭愧一笑,“你大姐姐永远没这样的福气。”

  浮淰:“我在勤偣得知阿娘被人害死后,哭了好些日子。人人都有阿娘,我的阿娘她很好,她是这褚府的当家娘子,为何要被人害死。我跟四爷来梁京,不管是做什么四爷侧室,还是什么侧妃,为的就是等有一日我的位子比他什么达国府高的时候,再把褚浮沉踩在脚下,让这个杀人凶手求饶、痛苦。”

  浮淰眼神发狠,“可我走错了路,四爷是个没出息的,把先帝对他的期许全作践没了。最后还被囚禁在中钰殿,先皇后也不明缘由地薨逝了。我面前这条路,好像一直都很曲折。如今他要去什么南州鬼地方当亲王,我为何要跟去。若真跟了去南州,我就再也回不来梁京了,连褚浮沉的面都见不到,何谈把她踩在脚下!”

  浮滢:“哦……若是这样的话,那六妹妹恐怕要失望了。”

  这些话一出,浮沁和浮滢总算是懂了。

  原来她这一番折腾,哪里是图什么后路,而是只寻眼前这芝麻大点的事。

  不过,这话也惹得坐在矮凳上的姐妹二人很不愉快。

  浮滢还本想好好劝劝她的,“浮淰,你一口一个阿娘地喊着,你可知我们四姐妹的阿娘和没出生的弟弟就是死在你阿娘手上。你可知浮沉的母亲,还有那个没出生的小弟弟,也是拜你阿娘所赐?”

  浮淰面不改色,“上辈子人的事,我哪里知道!”

  浮滢断定浮淰早就知道尤氏所做的勾当了。

  浮沁起身,走到床沿前坐下。

  她故作轻轻抚浮淰的伤口,凑到跟前,故意失手一巴掌拍在她的伤口上。

  浮淰发出嗷嚎的叫声,“大姐姐!”

  浮沁一愣,赶忙再轻轻抚着她的伤口,“怪姐姐不小心了。”

  浮滢:“你既说是上辈子人的事,就该想明白,我们和五妹妹都不再计较这些事了。上辈子人做的事,这些恩怨都在你阿娘身上了结了。这些人命和恶事,到你阿娘这都结束了。我们和五妹妹都不想再把此仇怨牵连到你身上,谁做的恶谁来还……”

  “阿娘她没有作恶,她是迫不得已!”

  浮沁再一巴掌重重摁在她的伤口上,“迫不得已地害人性命?”

  浮淰已经疼得,连叫喊声都没了。

  浮沁起身拽着浮滢往门外走。

  浮滢回头再添一句,“六妹妹,你做事只看眼前,只走眼前这一条路。你要休书便是毁了自己的后路,作为一个女子,你的后半生,几乎是没救了。当初父亲寄予厚望在你身上,你本可等过了及笄嫁一府门再盘算你的后路,可你太急了,一脚踏进皇家门。六妹妹啊,这皇家门进时难,一旦进去根本不可能再出来。如今你出来了,眼前的安好也只是一时的。这些话你现下觉得多余,等日后再回想时,或许就不觉得多余了。”

  浮滢再补一句:“还有,尤秋柔死有余辜。”

  说毕,二人迈脚跨出门槛。

  浮淰伸手,将茶杯砸向门口。

  拐出蔚听阁,浮沁和浮滢摇头叹息,“到底是年纪小,所有的打算全都只看眼前一条路,如今这休书一份,算是彻底毁了。”

  浮沁留了心眼,“总之,我瞧她不像善类,还是安排好人盯着吧。”

  浮滢点头。

  方绾厅的院子廊下,浮沉抚着肚子刚从曲姨娘处出来,迎面就撞见了去后厨拿炭火的绿颖。

  浮沉本无意去问她,但她下跪行礼时,浮沉瞅见她手背上好像有抓痕,“你这个手?”

  绿颖赶忙把手藏在衣袖内,“回娘子的话,奴婢无事。”

  浮沉也不想多言,毕竟这绿颖当初在达国府也是惹了不少事来的,她见她,总觉得膈应。

  浮沉刚要走,绿颖从背后喊住浮沉。

  她回头一瞧,这姑娘又跪下了,“娘子,当初在达国府时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奴婢是大宅的家女,要听老太太的差遣,别无选择。奴婢作为奴才不敢说不去,求娘子饶恕奴婢,都是奴婢的错。”

  “这些事我早忘了,”浮沉扶她起来,“既是为奴婢,又怎能不听差遣。你如今跟了六妹妹,好生伺候她就是。”

  浮沉再次留意到她的抓痕,“你这个手,像是挠的。我这有些涂抹药,待会我让月儿拿些给你。快到暖春了,这手的伤疤可不能再拖到春日。”

  绿颖再行礼谢浮沉。

  刚巧廊下有几个家臣走过,到了浮沉跟前与绿颖擦肩而过。

  家臣本要行礼问好的,结果刚走到绿颖处,这绿颖像是被恐吓到一样立马钻到浮沉背后,吓得浑身发抖。

  浮沉示意家臣快些走。

  廊下看不见时,浮沉伸手摁住她的肩,发现她一直在抖,“你怎么了?”

  绿颖眼神躲闪,“奴婢……奴婢怕这样高个子的人……”

  她匆匆行礼,速速跑去内院。

  浮沉一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绿颖,为何要怕这些家臣呢。

  梁京迎来正月最后一个节气——十五元宵佳节。

  游河有放灯大队,入夜后的元宵节确实是这几年难得一见的热闹。浮沉趴在二楼窗台前,看着游河的船只都悬挂了彩灯,河两岸吹拉弹唱,各类小吃摊都摆在桥州夜市。

  有钻火圈的马术,还有变魔法的把戏,更有女子相扑。

  人声鼎沸啊。

  镶瑛巷是文人组的猜灯谜,闵瞻和舒红袖在灯谜会上大杀四方,赢美了。

  浮沉心生羡慕,她抚着肚子,伸手接过达道递来的奶饮子喝下,“到底是热闹呀,太后为博名声,把元宵搞得如此热闹,也算是给梁元国初年一份圆满,给陛下一个圆满。”

  想起梁骆,浮沉心里“咯噔”一响。

  “明日是玉簪回京的日子,又是余公府下聘礼的日子,娘子可去?”

  浮沉问:“官人可去宫中?”

  达道点头:“明日我轮值,得好好当差。”

  浮沉一笑,“那官人不去我也不去了,好生养胎。”

  “过完年,也不知宫中可有什么别的事,”浮沉皱眉,“真希望宫中什么事都没了,让陛下少操心,少惦记。”

  达道看着升在半空的孔明灯,“也不知这位太后的身子骨,可还硬朗着。”

  浮沉也看向半空,“那个叫梨芯的,上次咱们借着去溪上宅玩的名义专门送她过去,兰姐姐给了煎药,月儿负责给她上药,也不知现下可好些了。她那个腿伤一到冬天就化脓,兰姐姐说想好好走路是不成了,但她可以用药让腿别化脓,也算是能图个不疼吧。”

  “已经很好了,梨芯要好好对她,等到元海该见她的时候,我自会带他去见的。眼下就看他在慈宁院如何陪太后唱戏了。”

  浮沉再小声问道,“那个陈内监呢?”

  达道凑到她耳边,“杀了。”

  他小心抚好浮沉,“这些打杀之事,你怀孕还是少听为好。”

  “已经杀了吗?”浮沉思虑着,“杀了好杀了好。”

  “啊……”

  达道一脸囧样,他觉得自个的担忧好多余啊。

  浮沉:“之前还想让他有个依靠,想给尤姨母一处安稳呢。可惜,这个陈内监骨子里刻着对先帝的忠义,没按照我设想的走。好在陛下做事干脆,没留下他。不然留他一口气,对陛下都是威胁。”

  达道给浮沉做出膜拜样,“不得不说,陛下与你很多时候都很像。看似单纯没什么心思,可做起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凡是对自己不利的,永远都是手起刀落,快刀斩下去。这样的心思,确实不可多得。”

  浮沉一听,得意一笑,“那是自然,我与陛下……”

  她把后半句憋回去,“不过这尤姨母,我可得好好给她寻寻出路了。”

  正月十五一过,梁京码头和褚公府这两处又是连着喜事。

  从榴奋回京的客船停靠在码头,玉簪戴着长帷帽,跟在老太太和林氏身后一起下了船。

  此行回京,就是给玉簪安排姻亲一事的。

  老太太在榴奋撮合成了这门亲事,章文司府上更是满意玉簪的身世,这娘家可都是梁京的名门望族,他自是事事满意地伺候着。

  章文司以前是燕州境内的文司官,去年调任到了榴奋,玉簪成婚后,自也是在榴奋宅子中。

  章潋在备战今年的科考。

  两府商议后决定,先行六礼再下聘把此事定了。再等章潋科考后再行出阁礼就是。

  老太太和林氏借着为玉簪筹办六礼一事回京来,自是要好好筹办。兴许当初的事还能松下口,她们还能借机留在梁京。

  玉簪回了府,晌午一过就去达国府见浮沉了。

  玉簪来时,达麟和梁愫亚都去了大宅迎接老太太,故而府上都没人。

  暮兕斋的暖阁内,浮沉问起章潋,玉簪就一脸的娇羞。这女子一红脸蛋儿,又一脸娇羞样的掩面偷笑,浮沉就知道,这次的姻亲颇合玉簪心意。

  “这个章潋,我也是见过的,当初在丰乡时,婶婶还打算把他介绍给我呢。”

  浮沉打趣说出这话,是为避免日后玉簪知道的尴尬。毕竟也没什么事,大家都清清白白的,说清楚免得日后误会是最好的。

  “啊!”

  玉簪瞪大了眼睛,“这么精彩吗?”

  浮沉偷笑道,“是呀,婶婶寻了两个好人家,就有这个章潋。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刚过及笄,婶婶就急切得不行了要给我寻婆家。然后你猜猜,后面怎么着了?”

  “怎样了?”

  浮沉神秘看向玉簪:“婶婶才说了我未曾婚配,坐在后面的书元,一口茶都喷了出来。”

  “哈哈哈……”

  玉簪笑得很大声,“大哥那时候就打你的主意了。”

  浮沉:“可不是,坏戳戳的坏心思,那时候就惦记我了,哼哼。”

  她又认真抚玉簪的手,“既是你喜欢的,那就勇敢去嫁吧。对女子而言,婚姻这条路就是一场赌注。婚前的好与坏是婚前的,婚后就是婚后,完全不同。有的人婚前看着顽劣、风流,可婚后却顾家爱妻。你看看汴京那个出了名的顾家二郎,婚前风流,婚后可是爱惨了他的娘子。而有的人呢,婚前风流,婚后也风流,比如说我那个前二姐夫孟瑺。还有的婚前老实,婚后风流,这种人是最多的。”

  浮沉再言,“玉簪妹妹,我与你说这些,并非是让你怕,而是让你一定要分清楚。不论在梁京还是在外州远乡,对女子而言,婚姻就是一场赌注。这场赌注的输赢,就看如何经营。章潋为人不风流、重科考,眼前看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子。玉簪妹妹你亦是值得当好妻子的姑娘。你二人各为单,合二为一后是为一体。”

  “嫂嫂放心吧,这些话我都记得了。”

  浮沉再叮嘱一句,“玉簪妹妹可以看看容公府的兰姐姐,就明白我这番话了。”

  玉簪一笑:“我明白,‘夫妻’二字,自在经营。可在这经营的同时,作为女子,不可失了连自己都不爱的分寸。”

  浮沉抚她的手,塞给她一碟子蚕豆。

  褚公府。

  余公府前来下聘,余家给足了褚家面子,光聘礼就足足二十马车,长长的一队马车停在镶瑛巷外。

  聘礼中的头聘是三对丝雀铜雕台。

  二聘为女子闺阁之物。

  三聘为文房四宝,皆产自徽州。

  此等阵仗,倒是把浮漪弄得坐立不安,“我事先早就告诉余末了,下聘要不可僭越不可僭越,可他就是不听啊。”

  浮沁早早就来了,此刻她正拿着熨勺给浮漪熨衣裳,“余家抬举咱们,你倒还不乐意了。”

  “再怎么抬举,也不能这般高调吧。大姐,我这都算是二嫁了,二嫁不能这么来,若是依着我来,寻个吉日过门就行了,省了这些麻烦事。”

  浮沁不乐意,反驳她,“这梁京城可有哪条律令写着二嫁不可下聘礼、不可大操大办?”

  浮漪摇头。

  浮沁:“那人家余家犯了哪条规定?”

  浮漪懊恼道,“我是怕……是怕这些夫人娘子们说闲话议论我,说我二嫁人家这样抬举我,说我这个那个的,我不想给余家惹麻烦。毕竟……毕竟孟家当初折腾的我,提起这些就怕。”

  浮沁放下熨勺,“二嫁又如何,命好寻了个她们都羡慕不来的男子,余末敢做,你为何不敢接?”

  浮漪一愣。

  浮沁:“他又非什么蠢材,他既敢这样做,你怕什么。”

  浮漪被点通了,“我觉得,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浮漪蹦蹦哒哒地起来,阴霾散去。

  蔚听阁的浮淰已经不安分好几日了,她能颠簸着下床走路,可褚槐很是怕她坏了浮漪的好事,责令她只能在蔚听阁转悠。

  前院下聘热闹,府上的下人都为前院方元厅来的人伺候。

  后厨顾不上府上的人,浮淰等了一早的饭都没送来,差人去问,回话永远是“再等等”。

  浮淰忍着怒气,啃着硬糕,“父亲以前最疼我,如今处处防着我,连院子都不让出了。”

  她正恼怒着,瞧见绿颖倒是能进进出出的。

  浮淰猛想起一事,喊绿颖进来,“女子下聘,好像这个被下聘的女子,今日也是要紧的?”

  绿颖:“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听说待会二姑娘要出来与老爷一同送余家的人出府。”

  “这样啊……”

  浮淰的坏主意又来了,“我记得二姐姐第一次出阁时,就闹了个腹泻,可热闹呢。”

  她走到桌沿处,把绿颖早起抓来治胃疾的青乌草拣出,“把这个和文斋湖内的鱼腥草揉碎,弄成粉末,放到二姐姐的碗中去。”

  “这是?”

  “腹泻的。”

  绿颖连连摇头,“姑娘这可不行啊,您刚回府,今日是二姑娘的事也是褚府的大事……”

  “我发现你自船上回来,不仅没了胆子,还变得啰里八嗦的,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她又一把抓起绿颖的胳膊,“抓痕怎没了?”

  绿颖抽回胳膊,“奴婢用了些褚府的药,好了。”

  浮淰:“你还会偷着往自个身上贴了,快去快回。”

  绿颖从蔚听阁出来,她停在文斋湖岛旁思虑了许久,伸手就翻鱼腥草。翻了半天,湖水冰冷,冻得指头都没了知觉。

  她本来都抓到了,可故意松手,放开了。

  绿颖把乌青草粉偷偷放在后厨案板的碗中,今日浮漪的饭叫“留女饭”,单独放在红木碗中,寓意娘家对这个出阁女儿的不舍。

  浮淰一直在蔚听阁等着浮漪的笑话。

  可前院人都散了,桌子都扯了,余家的人都走了,她都没等来浮漪的笑话。

  她纳闷看向绿颖。

  绿颖哆嗦着跪下求饶,“奴婢……奴婢没放鱼腥草……”

  “你!”

  浮淰一把扯过绿颖,一巴掌甩过去,“没放鱼腥草,那乌青草有个屁用啊。绿颖,你怎么变得这样懦弱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你只是被流寇糟蹋了,又不是被流寇偷走了胆子!”

  每次浮淰这样羞辱她,她都会反驳回去,“姑娘,奴婢是人,不是什么畜生。”

  浮淰坐下,忍着怒气。

  绿颖:“姑娘您还小,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才十几日,若是再惹了事,老爷真的是不会留下咱们了。奴婢是为了您才没敢放的啊,您不能太着急。”

  浮淰:“二姐姐这样的货色都能被余家如此抬举,为何我就沦落成了这样。”

  她再起身,来回地挪步走,“如今只有你能出去,你再去给我好好打听,五姐姐怀孕几时了,何时生产。孕期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对了,再打听一下,骐亲王去南州是何时。”

  浮淰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达大宅那边,梁愫亚和达麟在家宴上敬酒,依礼问候了老太太榴奋的年。

  达麟:“母亲此番回京是为了玉簪的事,这孩子在榴奋时也没失了仪态,做事都很周到。母亲回来,咱们一家看着把此事给圆满了。不知章家那边,是何时来京提六礼一事?”

  老太太放下筷子,“章家在榴奋,来一次梁京也不易,母亲已经私下做主,把这六礼和下聘都放在一起了。章家那边盘了八字,说正月十八是好日子,十八下聘,二十五左右出阁。”

  梁愫亚一愣,“这样急切?这一算也就是三日后了啊?”

  老太太:“是,既是都赶上了好日子,那就一并给办了。”

  林氏:“是是是,我与母亲所想一样,玉簪的病情也反反复复的,未怕出什么纰漏,咱们就凑着日子一块给办了。”

  梁愫亚再没言语,一个劲地只吃菜。

  饭毕,老太太借着问六礼规矩一事把梁愫亚留在了大宅。

  主屋燃着炭火,火苗跳动,很是暖和。

  梁愫亚不知说什么,只是一盏一盏地喝着茶。

  老太太和林氏对着名册,又盘算着礼单,琢磨了许久后,老太太才看向梁愫亚,“愫亚啊,母亲想了许多,咱们大宅就这么一个姑娘。虽是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可到底是我膝下最疼的姑娘了。我和你大嫂盘算了多日,想着玉簪出阁,得给足颜面才是。”

  林氏见状,寻了借口离去,屋内只剩下梁愫亚和老太太二人。

  梁愫亚:“是,玉簪这孩子从小就不易,母亲放心,她出阁一事,我这里定会给足颜面,备好嫁妆,绝不会委屈了玉簪。”

  老太太合上册子,“我和你大嫂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要给玉簪皇家礼出阁。”

  梁愫亚愣了许久,“皇家礼?”

  “没错,你是梁京长公主,达国府是皇戚,这我们大宅也算皇戚吧。既是皇戚,用皇家礼,也是可行的。”

  梁愫亚赶忙解释:“母亲,皇家礼并非皇戚身份可以用的,那是要所成婚男子或者所嫁女子为宫中皇子或者公主才可以。再者,云鹤出阁都没敢用。书元娶浮沉时更是谈不上这些的,这都有规格的啊,不可私自乱用的。”

  老太太面不改色:“我就要用。”

  梁愫亚也直言不讳:“那您就用吧,到时候陛下定罪,做儿媳的也没法子救大宅。”

  老太太:“我要用你长公主嫁女的名义。”

  梁愫亚:“母亲!”

  老太太厉声反驳,“长公主可别忘了,你手上可是有一条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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