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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龙与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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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

  刺客的眼神忽地瞟向一旁的雷公公。

  雷诏寺神色一历,似乎浮现出些许的惶恐。

  怎么?你这是要把本公公供出来?你全家老小的命都不要了?

  一时嘴快,全家升天是吧!

  一旁的陆惊蛰见那人就要说出雷诏寺的名字,忽地意识到了不对。

  若此人在此直接说出雷诏寺,那老太监定然一口否定。

  即便自己手上有南厂软剑,也不足以成为雷公公谋反的铁证。

  顶多是让天子对他产生戒心罢了。

  可陆惊蛰的目的,是要铲除这一祸乱朝纲的阉人!

  不能让一个刺客在这里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陆惊蛰的脚尖瞄准那刺客的腚眼,猛地一踢脚。

  靴子尖上镶着的银配饰便突破了两瓣软肉,狠狠扎进了幽洞之中。

  “啊!”

  刺客只觉后身传来股剧痛,一瞬间挺直了腰板站了起来。

  还不等众人反应,陆惊蛰却大喝一声道:

  “刺客欲二度行刺陛下,快护驾!”

  一边说着,一边又疯狂地向着一旁的雷诏寺挤眉弄眼。

  雷诏寺虽觉得不知所谓,可如此关头,绝不能让那刺客供出自己。

  只见他大手一挥,黑袖之中藏着的软剑如狂蛇吐信。

  叫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刺客的人头,便腾空而起。

  见刺客死了个透,陆惊蛰紧接着向雷诏寺献上双手拜道:

  “谢雷公公!不惜冒死派人盗取虎符,为护陛下周全,更为我吴南王府洗脱谋逆之罪。”

  “来日若是我父亲要因虎符之事要公公脑袋,臣定会为公公求情。”

  “你放...”

  雷诏寺粗鄙之语还未出口,便被其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这才知道,自己上了陆惊蛰的当。

  此时他的盘算已然失败,只能顺着陆惊蛰的说法,硬背下这私盗虎符的罪名。

  于是他索性调转角度,跪在了天子面前。

  “陛下,奴才知道盗取虎符乃是大罪,不过奴才以为,陛下的安危,与吴南王的清白,更胜奴才的性命!”

  天子瞧了雷诏寺一眼,那君临一切的龙眸中慑出压迫的威严。

  “盗取虎符一事,待朕回京都,你需详细地再向朕汇报一遍。”

  “奴才遵命。”

  闹剧终于结束,吴南王府的三个孩子一齐叩拜天子。

  陆春分以长子之名开口道:

  “陛下,父亲已在家中设下宴席,就等陛下登门了!”

  天子却瞥了一眼陆春分,满脸不悦道:

  “哼!朕与陆起多年未见,好不容易得一闲暇下江南,那老匹夫不十里相迎,竟还要朕,亲自到他家门口?!”

  陆春分忙替他的父亲解释道:

  “陛下您误会了,线报说陛下龙舟明日才到,却不曾想遇上刺客,提前上了岸。”

  “父亲听说陛下遇险,第一时间便派臣前来救驾了。”

  “少来,他陆起是什么人朕还不知道?”天子的神情似乎更为恼怒。

  “他就是要看朕落得灰头土脸的下场!带路!朕要以欺君之罪,亲自去斩了他陆起的脑袋泡酒!”

  说罢,天子随手便骑上一匹快马,直接弃身后的女眷,一路向吴南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众人见状,可不能让天子孤身一人。

  左右禁军统领、御前侍卫,以及雷诏寺等人更是快马跟上。

  陆惊蛰见龙颜大怒,心中捉急,忙拉着大哥问道:

  “大哥,陛下盛怒,这可如何是好...”

  “诶~没事。”谁知陆春分却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吴南王府

  “陆瘟猫!你就是这么接待朕的?给朕滚出来!朕要拆了你的骨头做成粪桶!”

  吴南王府正门口,天子正对着紧闭的大门怒骂道。

  一旁的雷诏寺不由得暗笑,这下看来不用自己费什么心机。

  吴南王陆起的傲慢,便足以引得雷霆君威。

  陆惊蛰见状不妙,却也不敢靠近,毕竟竖了鳞片的巨龙,近必遭殃。

  恍惚间,他发现那门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便想要转移注意。

  “陛下息怒,那王府的门上,似乎还挂着一张牌子。”

  天子见状,给了个眼神。

  “伯符,去瞧瞧。”

  一旁的禁军统领秦伯符刚要上前,却又被天子叫住。

  “诶,要小心。”

  秦伯符点点头,随后缓缓来到大门上,取下那牌子定睛一看。

  上面写道:项泥鳅与狗不得入内。

  秦伯符见状猛地一惊,这项氏凤陵大国,君王国姓便就是【项】。

  加上后面的泥鳅,一看就是将龙贬义后的象形动物。

  项泥鳅,说得不正是他身后的,当今天子,项天恒?!

  “拿过来给朕看看!”

  “陛下,这...”

  “我让你拿过来!”

  秦伯符无奈,只好递上那牌子,陆惊蛰借机靠近些,也想要看那牌子上所写的内容。

  这不看还好,一看,被吓得连手中虎符都差点没拿稳。

  都说自己这身体的前主荒唐,如此看来,他爹陆起的荒唐,更胜于自己百倍。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小畜生的爹是大畜生!

  此时,天子已是面红耳赤,他刚要将木牌砸碎,一反手却见得木牌背后,还有刻字:

  若是一定要进,其余人需暂退百里,只得项泥鳅一人进门。

  “哼!他陆起的面子大了!以为朕非要进他的猫穴?!”

  说罢,他转身便离去。

  众人不禁疑惑,这陛下平日一向心狠手辣,怎得今日受了气就这么一走了之?

  众人就这么跟着天子的脚步走着,约么着走了百米的距离。

  忽然间,天子停下脚步。

  “所有人留在此处,谁若是靠近,一律按欺君处理!”

  说罢,他抽出怀中的天子剑,向着吴南王府狂奔而去。

  待他再度来到门前,此时方圆百米只有天子一人。

  王府的大门轰得一声开了。

  只是大门刚露了些缝隙,一杆雕虎大枪便以直贯千军之势刺了出来。

  天子项天恒立即握剑于胸,精准挡住了那一枪。

  只是威力之大,还是让天子的滚圆肚皮震颤了一番。

  “项泥鳅!这十余载的锦衣玉食,终于把你喂成条肥鳝了?!”

  门已全然大开,百米之外的众人定睛望去。

  只见大门处那人,虽身着常服,健壮威武的身躯,以及那随风而动的两鬓美髯,无不再现南王威武。

  再加上手中那柄从未生锈的大枪,倒是让许多没上过战场的晚辈们,见识到了当年那个百战而生的吴南王!

  “陆瘟猫!你这半截入土的身子,还敢说大话!”

  说罢,天子龙剑,王爷虎枪,一齐而出。

  时隔十余载,再相见的龙虎。

  令一些曾经历过战事的老兵,又想起了当年那对杀敌如割草的异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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