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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球？”
林书禾疑惑道：“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
“等会儿郡主见到了就明白。”
铺垫好了之后，蒋玄毅也不过多废话，骑着自行车一马当先前往一号试验场。
“秦王殿下，你等等我！”
林书禾无奈地摇了摇头，赶忙骑车追了上去。
有的时候她真的怀疑蒋玄毅的是不是有心理问题，每天的形象变化实在是太频繁了。
心理年龄从六岁到六十六岁来回转悠，像是一副躯体里包含了数个灵魂一般。
难搞哦！
......
一号试验场，热气球组！
“都准备好了吗，秦王殿下一会儿过来检验，我们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中年男人双手背后，大声道：“如果这次表现好了，能够在殿下心中留下印象，能获得什么好处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所以，努力吧各位，为了更好的设计图纸！”
“为了更好的设计图纸！”×10
男人对面，十人振臂高呼，眼中流露出的，满满的都是对新技术的渴望！
“看到没有，这就是本王的人。”
不远处，蒋玄毅自豪道：“丝毫不贪图利益，完完全全为爱发电，都是一等一的匠人啊。”
林书禾点头，沉声道：“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没成亲。”
“为什么这么说？”蒋玄毅疑惑道。
林书禾回答道：“我爷爷说过，有了家庭之后才会发现，什么追求都是扯淡，只有为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老爷子还真是...活得通透。”蒋玄毅感慨道。
“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他们不好的意思。”
意识到这个时候说这话有些歧义，林书禾解释道：“他们这样生活也挺好，沉醉在自己的时候不影响他人，也挺纯粹的。”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利，我刚刚只是......”
看了眼蒋玄毅，林书禾不好意思道：“下意识想要反驳一下秦王殿下而已。”
蒋玄毅：“......”
所以，是什么事情让你产生了这种下意识的行为？
轻咳一声，蒋玄毅没有追究林书禾的失礼，停好车后领着她来到了热气球组的成员前。
再重申一遍，他真的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属下热气球组组长，张目，参见秦王殿下，主...衡阳郡主。”
想到了之前两人来之前杨明的特意嘱托，张目很有情商地故意露出破绽，改了称呼。
两个称呼都有痕迹，两不得罪就是了！
还能借此看看两人对称呼的态度，推断接下来用什么称呼继续交流。
当然，如果你碰到两个小心眼的，可能就全得罪了......
还好对于下属，蒋玄毅一向宽容，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这次是真没在意......
林书禾也不管这么多，此时她的目光死死的焊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物品上面。
物品分为上下两部分，上方是由一个巨大的布，下方连接着一个藤条制成的四方篮子。
想起来了，又是一个见过的物件。
林书禾手轻敲大腿，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探究之意。
等等！
忽的，林书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既视感太强，感觉自己脏了！
微不可查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林书禾指着远处的物件，问道：“那就是秦王殿下口中的热气球吗？”
“没错，怎么样，是不是从未见过？”蒋玄毅得意道。
林书禾‘嘁’了一声：“你这里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太多了，已经很难让我产生惊奇了。”
“与其在这里说话，不如让我抓紧尝试一下？”
“想尝试本王的东西还能这么硬气，郡主你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蒋玄毅耸了耸肩：“怎么样不得说点好话求求本王？”
看着拿起架子的蒋玄毅，林书禾长吐一口气，柔声道：“拜托秦王殿下，让我尝试一下，这个你口中能飞的热气球吧。”
见好就收，蒋玄毅轻笑道：“那就请吧，郡主！”
张目兴冲冲地自荐：“操控热气球有一定的难度，不如就让属下亲自操作，这样您二位还能腾出空来在空中欣赏美景。”
蒋玄毅不置可否：“那就麻烦张目组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目脸上的笑都快咧到太阳穴了：“能为殿下和郡主效力，是属下的荣幸。”
一众组员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看起来丝毫没有嫉妒张目的样子。
林书禾将一切尽收眼底。
有一说一，她确实挺羡慕蒋玄毅有这么一帮属下的。
还好，自己的亲卫队也不差！
默默安抚了自己一句，林书禾的表情变得淡然。
......
很快，三人坐上了热气球。
趁着热气球组组员们检查安全的功夫，林书禾近距离，认认真真的观察起了这个物件。
篮子很坚固，藤条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
她也发现了，上方的东西形似布，但又不是布，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种材质。
很有韧性，延展性不强，密不透风......
“这是什么东西？”林书禾问道。
蒋玄毅保持神秘：“郡主，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哦。”
“又是这句话！”
林书禾咬了咬银牙，从观摩这个武器研究所到现在，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次这句话。
可每次，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万一呢......
这里的东西诱惑太大了，很多东西只要自己复刻出来了，未来在战场上就能有大用处。
不，不仅是战场！
想起见过的种种，那些东西在很多场景都能用上。
可惜，这些类似于热气球布的物品，打破了她的幻想。
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怎么复刻？！
蒋玄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书禾，嘴角的弧度不由得上扬了几分。
呼呼~
用手触碰到热气蒸腾的火焰，林书禾又看了看鼓起来，球状的布，心中明悟了几分。
没有用！
“回禀殿下，郡主，热气球一切安好，随时可以起飞！”
得到组员的示意后，张目传达给了蒋玄毅两人。
“okk，起飞吧。”
虽然不知道okk是什么意思，但起飞张目还是听得懂的。
呼~轰~
张目拉了拉一边的绳子，火焰升腾，放大，热气球缓缓离开了地面。
“真的，飞起来了！”
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远，林书禾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刚进来的时候她见过这个场景，可亲自体验过才会知道，这是一场多么奇幻的过程。
飞行，一直是人类心中亘古不变的执念！
如今这份执念化为现实，居然让她怀疑起了这是不是现实......
“来，郡主，往下看看！”
蒋玄毅推着林书禾来到篮边，双手撑在边沿，指着下方道：“怎么样，有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林书禾深呼吸两下，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才鼓起勇气低下脑袋看了一眼。
什么叫一眼万年，这才是真正的一眼万年！
看着如同蝼蚁的人类，蜿蜒成一条线的山脉，林书禾第一感觉竟然是......不过如此。
一览众山小，还真没说错！
此刻的她俯瞰着地下的一切，觉得自己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可很快，林书禾就回过了神。
她不是神，一切不过是飞行带来的膨胀罢了。
“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志怪小说中，妖怪神仙从来都看不起人类了。”
林书禾喃喃道：“要是我有他们的能力，估计也会如此吧。”
有的时候不亲身体验一下，人很难想象到自己能有多卑劣！
就像有人信誓旦旦说自己不近女色，可真当到了天上人间，数个符合自己审美的女人入怀......
呵，谁能承受得住呢？
“我们这样，能飞多久，又能飞多高！”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林书禾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问起了正事。
“如果燃料充足，大概能飞半个时辰左右。”蒋玄毅沉吟道：“至于高度，一千米以上都是基础，最高三千米吧。”
林书禾摇摇头，笑道：“半个时辰，三千米，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也只是现在了，”蒋玄毅自信道：“本王相信，未来能飞行的物品一定会越来越多，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林书禾‘噗嗤’一笑，抚摸着热气球上的绳索：“秦王殿下也太过自信了。”
“这个世界上，能出现热气球这种东西就已经是奇迹了，你还奢望出现更多的奇迹吗？”
蒋玄毅沉声道：“既然本王能创造一次奇迹，那为什么不能创造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无数次呢......”
林书禾闻言，沉默良久。
自嘲一笑，她道：“也许是我太过固执吧，才完成不了你这样的奇迹。”
“但不知为何，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你不会信错人的。”
蒋玄毅目光直视天空，誓言道：“本王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林书禾：“......”
不知是当做了笑话，还是真的选择相信，总之林书禾没有任何反驳，而是岔开了话题。
“刚刚你那句一览众山小挺有感觉的，是谁创造的诗词吗？”
蒋玄毅点点头：“对啊，来自少陵野老，诗圣杜甫的《望岳》。”
“诗圣？”
林书禾莞尔道：“口气未免大了些，我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讳。”
“你没听说过很正常。”蒋玄毅轻声道：“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听过他的名字了。”
望着蒋玄毅那双眺望远方的双眸，林书禾居然从里面看到了孤独。
你在孤独什么呢？
林书禾内心不解，他明明有那么多红颜，属下，本身又如此尊贵......
矫情？
不，绝对不是！
思索半天，林书禾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所幸就不想了。
反正蒋玄毅孤不孤独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他们现在只是盟友罢了。
“不知道，有没有幸听到完整的《望岳》！”
“自然可以。”
蒋玄毅深吸一口气，感觉也上来了，胸口真气涌动，张口道：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随着一首诗念完，无数飞鸟被惊起，整座山脉依然还留着蒋玄毅的回音！
“好诗！”
林书禾忍不住赞叹：“仅凭这一首诗，这位少陵野老就足以成为在诗坛扬名，流芳百世。”
“如果他还有同等质量的其他诗词，也未尝不能争一争诗圣的位置！”
“同等质量的诗词，”蒋玄毅笑笑：“那位的诗词，比《望岳》强的又何止一首两首。”
林书禾一怔：“你能这么欣赏他，也算是他的荣幸了！”
我欣赏杜甫，是他的荣幸？！
我嘞个倒反天罡啊！
蒋玄毅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练练否认：“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本王...不，我何德何能啊！”
“哟，这时候谦虚起来了。”
林书禾揶揄道：“行吧，满足你一次，之后不说了。”
蒋玄毅这才松了口气。
杜老爷子您别生气，小姑娘不知道您的事迹，说着玩玩的，千万千万别当真。
要是当真了......
那您就来找我吧，我们爷俩还能唠唠前世的事情。
热气球之旅很快结束。
再次接触地面时，林书禾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差点没站稳脚跟丢了面子。
“腿软了吧。”蒋玄毅调侃道：“很正常，大部分人都这样。”
林书禾试探地走了两步，重新适应了地面。
......
“杨明，参见殿下！”
密道门口，看着早已等候多时的杨明，林书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现在一见到杨明，林书禾是真害怕他一言不合就吹蒋玄毅啊！
蒋玄毅倒是没什么感觉。
时机过了，有捧哏也没有用了呀。
“打开门吧，本王和郡主准备回去了。”
杨明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离开之前，属下还想向您献上三样宝物。”
林书禾：“......”
补药啊！！！
可惜，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顺风顺水的。
蒋玄毅来了兴趣：“哦，呈上来我瞧瞧！”
啪啪——
杨明拍了拍手，两个壮汉抬着一个箱子就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