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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二三十子

媱嫦 琋和 4504 2025-10-11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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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苹阁内,媱嫦揉着酸胀的鼻子,眼尾都红了。

  宋秋趁机道:“大人,可是身体不适?那今夜便不要出去了吧?”

  她双眸明亮,满含期待的看着媱嫦。

  媱嫦瞥了桌子一眼:“我若不去,不是可惜了你搜罗来的这些物什?”

  宋秋连连摇头:“不可惜,一点儿都不可惜!这些东西用不到才最好呢!”

  媱嫦拍了下她的肩膀:“必须得去,我不亲自去,总觉得不踏实。”

  宋秋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还是叹了口气,开始往媱嫦身上塞东西。

  瞧着宋秋把一个个小玩意儿往自己怀里塞,媱嫦不由得苦笑:“你不会让我今晚出去的时候,把这些全都带上吧?”

  宋秋在她腰间系上一个巴掌大的桃木剑:

  “当然!若是人,什么厉害角色我都不担心你,但若是鬼呢?你的剑决计没有青云观里道长亲赠的桃木剑管用!”

  媱嫦瞥了眼那只小小的桃木剑,想拒绝又开不了口。

  宋秋拉过她的手,把一串佛珠套在了她手上:

  “呐,这是我从公子那儿找来的,迦隐寺慈惠方丈开过光的佛门宝物,你戴好了。”

  媱嫦嘴角轻颤,转动着手腕上莲子大小的旃檀木珠,珠子上还刻着佛祖法像。

  宋秋最后掏出一摞符纸,直接往她口袋里塞:

  “这张张都是大师亲笔所绘,大师说了,一张破鬼神,两张斩妖孽,三张定乾坤,这里有四十九张,你收好了。”

  媱嫦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现在只祈祷着那是个人,若是鬼——他到底是造了什么样的孽才会倒霉碰到我?”

  她现在这一身的零碎物什,莫说是寻常鬼怪了,哪怕是地府恶鬼,在她手下都讨不到半分便宜吧?

  宋秋没理她,把小包袱里最后剩下的一些瓶瓶罐罐推到她面前:“呐,这些是狗血和糯米,你瞧着装到哪儿去?”

  媱嫦拍着自己的腰,道:“我瞧着……我瞧着我是真的拿不下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一兜的零零碎碎,如何拿?

  不料,宋秋听她这么一说,把自己身上的布袋取下倒空了,硬是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塞了进去。

  她把布袋挂在媱嫦身上,嘱咐:“白瓷瓶里是狗血,罐子里是糯米,我皆用小瓶子分装妥了,你用时拿也便利。”

  媱嫦嘴角轻颤,良久无语。

  宋秋总算是把那些小玩意儿都塞到了媱嫦身上,她这才像完成了一桩大事般的舒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媱嫦道:“总算是准备妥当了,不过大人,您还是得多加小心。”

  媱嫦朝她挥手:“我去找司丞说几句话,你快歇着去吧。”

  她自知,如果不拿上这些东西,宋秋必定不会放她出门。

  既是如此,那便带着吧,就当是换她一个心安。

  “我随你一道去,”宋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等会儿还能送你出府。”

  媱嫦默然无语,由着她跟着去了。

  清风苑内,蒙舟余怒未消,仍旧涨红着脸瞪着程聿,仿若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程聿既不答话辩解,也不挪动分毫,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根本没听到蒙舟说话似的。

  媱嫦推门而入,正瞧见蒙舟像是要吃人的模样。

  她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蒙舟顿时便消了火气,脸色也很快恢复如常。

  他别扭的清了清嗓子,撩起衣袍坐回到椅子上,这才对媱嫦道:“我来找修怀下棋。”

  “哦。”媱嫦随口应下,这才对程聿道,“司丞,我要出门了,可还有交待?”

  “没有,”程聿摇了摇头,“自己小心些。”

  “嗯。”

  媱嫦应了一句,朝蒙舟挥了下手便转身离开。

  媱嫦出了门,蒙舟这才又看向程聿:“她去哪儿?天都黑了!”

  “绣止府的事,旁人无需过问。”程聿慢条斯理的答了一句。

  “你……”

  蒙舟一口气再次憋到了胸口。

  他张了张嘴,半晌后才挤出一句:“到底是个姑娘家,夜半出行,多有不妥!”

  程聿抬头看着他,反问:“那我陪她去?”

  蒙舟默然无语。

  让程聿陪着出去?

  那还不如让媱嫦自己出去呢!

  程聿笑了,给他添了杯茶之后才道:“玉都若是无事,与我手谈一局可好?”

  蒙舟冷眼看向他:“你?”

  程聿:“不敢?”

  “呵,我只怕你记不清棋局!”

  旁人下棋靠双目观瞧,程聿靠的是耳朵,听音辨位,分辨落子位置,再一一记下。

  程聿敛袖起身,笑答:“二三十子罢了,倒也不至于记不清。”

  蒙舟咬牙切齿。

  若非想在此等着媱嫦回来,他决计甩袖离去,再不理会这厮!

  -

  星疏月淡,人定香沉。

  媱嫦坐在书苑坊内的观仙楼楼顶。此处位置绝佳,观仙楼高六丈,就着夜风可览尽小半京安。

  临近年下,家家户户皆挂起大红灯笼,登高望去,灯火蜿蜒百里,比星辰更多。

  媱嫦等了半宿,酒饮了两坛,也没等到丝毫异动。

  她倒是不急,打仗时在雪窝子里埋伏一夜都是寻常,这才不过两个时辰而已。

  夜半,子时。

  值夜的人开始打盹,渐渐懈怠了。

  风,更急了。

  发丝翻飞,纠缠着勾勒出风的形状。

  最后一口酒喝干,媱嫦站了起来。

  远远的,自平仁坊闪过一道红影,混在大红灯笼中,一闪而逝。

  与之相伴的,是几声鸟儿啁啾似的清脆声响。那是六处暗探的通传密语,提醒她那人出现了。

  媱嫦拿起弓,箭尖直指那道影子。

  弓如满月,停顿良久,箭还是没有离弦而出。

  媱嫦拧眉收起弓箭,几点起落,踩着屋檐追着那道红影而去。

  地上的人脚步很急,时不时四下张望几眼,一面隐藏着身形,一面记着自己走过的路。

  离得近了,媱嫦的脚步更轻了许多。

  她打量着眼前这人。

  身量纤长,墨发如瀑,灯火之下,他的影子缩成一团,被踩在脚下。

  媱嫦不禁瞧了瞧手腕上的旃檀木珠手钏。

  带了这般多的零碎在身上,果真只能抚慰宋秋的担忧。

  那人在路上走着,每每要遇到巡逻将士,他便提早一步把自己藏起来,也不知这些路他走过多少遍,更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的右骥卫巡查路线和时辰。

  媱嫦远远地跟着他,眉头渐渐皱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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