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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甚至不必言无虚问，卓凌便直接开口回答了。
“这是智械信徒做的装置，他们取名为‘迎新’，除了某些特别名不见经传的小神，基本上每个神明的领地都有安装。”
想了想，他缓缓补充道：“就像旅游打卡的盖章一样。”
言无虚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说起来，朋友你是来体验生活的吗？”想到言无虚以往可能一直被海底的战乱吓得瑟瑟发抖，卓凌越想越觉得他一定是来度假的。
在那样的战乱下生活，怎么可能不向往和平呢？
言无虚似乎也想起了往日，微笑着的神色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然而很快，言无虚就坚强起来了，眼中满是坚定：“我想将这神明的国度都游览一遍，看遍世间不同的人文美景。”
“好志气，卓凌佩服！”卓凌鼓励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忽地谈了口气，“可惜，我不能与你一起。”
“行商之路漫漫，想要起家，我还需在一个地方站稳根基。”
“我先去找个地方，占摊位了～”
卓凌的语气从沉重到轻松仅仅只用了一瞬，这让言无虚不禁怀疑，他刚刚的话是不是从哪个那里学来的。
不过，不管怎样。
言无虚与他告别：“卓凌保重，祝生意兴隆。”
“朋友也保重，要健康地活着哦。”卓凌挥着手去往前方，进入到与小贩打听商位的工作模式。
言无虚只是沉默地看着卓凌打听到位置后，向一个地方慢慢走远，直到身形也随之不见。
与此同时，言无虚眸中的情绪重新回归最初的冷漠与平静，曾勾起的唇角也回到了本该属于它的，使脸部看起来极为冷峻的位置。
“那么我的契约主，既然碍事的人走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窃神链发出轻微的颤动，在市井嘈杂声音的掩饰下，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突然听到窃神链的声音，言无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智械的造物都能在脑中说话，你为什么不能？”
言语之间，窃神链仿佛听见契约主在里里外外地说它无用，不由感到有些委屈。
“只是现在不能，想要那样说话，总得需要能量吧？我现在一个小小的普通链子，能有什么能量？”
“更何况，昨晚还好像在梦中被人打了一样，耗费了许多能量来保护自己，现在我真的快要变成普通链子了！”
言无虚淡淡看了眼它不停晃动自己黑柒柒宝石的模样，也幸好他穿的黑色玄衣才掩饰了它蠢蠢欲动的小动作。
不过，想起昨晚……
好像他还是有责任的？
那边，窃神链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契约主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能量啊？我都感觉自己行动都变迟缓了许多，这是不是要变成普通项链的征兆？！”
“也不知道成为普通项链后，还能不能再次拥有意识……呜呜呜我好惨啊，能量少得连意识都可能不再清醒了！”
言无虚：……这话不是挺多吗？
随之他就想起，自己在原地站得也挺久了，毕竟都有几个商人一直往这里瞟了，言无虚不由打断窃神链的话。
——真不是觉得它吵。
“这些之后找到住的地方再谈，先别说话。”
听这话，窃神链动了一下，变得如普通项链般，丝毫没有之前的活气。
这方面，它倒是反应迅速、异常听话。
言无虚意外地挑了下眉，向前方走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身上没一点石币吃饭的问题。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需要帮工……
言无虚顿了顿脚步，亲眼看着面前柔弱的女性一人举着比她自己还高的东西、一点也不觉得累地从他身边走过。
这种情况，好像不太需要人帮工的样子。
体力强到完全可以一人顶十人了呢。
言无虚弯下嘴角，开始担心起晚上睡大街的问题。
“快来看看吧！快来看看吧！新一届比武大会即将进入预选环节！”
声音传出来的那一刻，伴随着群众们的尖叫与欢呼。
言无虚无趣地看了眼前面台子上敲锣打鼓的人，对此一点也不感兴……
“第一名奖金！二十真币！”
二十真币？！
相当于两百质币，也就是两万石币！
这群巨力信徒在比武上居然这么大方？
言无虚突然就很感兴趣！
然而几秒后，他就冷静下来了。
毕竟光感兴趣也没用。
由于言无虚来自普拉大陆西边的小岛，暂且叫“无名岛”吧。
尽管离普拉大陆很近，却依旧不为人知，可能是因为，小岛上的人们什么都不信。
在这个世界上，正常环境下，若不信奉哪个神明，是不正常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大家都不愿意提起无名岛，导致它似乎被整个世界遗忘的现状。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若不信神明，便不会有信徒身份，也就不会有神力协助增强身体。
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人的言无虚感觉，他估计打斗开始还没半分钟，就会给人打下来。
神明对信徒自然的力量加持，就是这么霸道。
“很好！我感受到大家的热情了！”台上负责宣传的人也是一脸期待，“不如时间就定在明天，我们依旧在此地集合！好不好啊！”
“好！”大家满脸兴奋。
明天？
还不知道自己这穷困潦倒的，能不能活到明天的言无虚摸着下巴，思考有什么能快速赚到币的方法。
“嘿！这位哥哥？”一只手突然拍了拍言无虚的肩头。
言无虚转过身，便见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金发少年轻笑着看自己，不由在眼中流露出些许温润。
“你是谁？以及……可否解惑，您几岁了？”
考虑到不同种族寿命长短不一的情况，言无虚不由好奇他能有多小，叫自己这个才二十多的初生儿“哥哥”。
少年听到这话，不由意外地笑出声：“有趣……我名叫洛天，是乐神信徒。”
“至于年龄嘛，不告诉你～”
乐神信徒……
言无虚下意识警惕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好方便随时逃跑。
他听爷爷讲过，乐神信徒是最危险的一方信徒。
他们追求极致的个人享乐，只要足够有趣，什么都干得出来。
“倒也不用这样啊，哥哥。”洛天上前一步，眼见言无虚又向后退一步，也就停下了。
“我们一起去赢得那二十真币，哥哥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