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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阁里依旧是吟诗唱曲,软媚温香,只是多了一个人,他的衣着很素净,长相也很斯文秀气,一看就与纨绔子弟不同。他却没有听曲子的心情,端起茶来,又放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赵意本是作书生打扮,坐在角落里,品着茶。此时,一位彪形大汉快步走入阁中,赵意发现这个汉子的右手不自觉摸着腰部,底盘功夫扎实,他判断这是一位武林中人,是精于外家功法的练家子。
这汉子进来,就大叫道:“石兰青,给我出来!”赵意虽是个大老粗,可也想看看这妙音男子石兰青到底是怎样的美色。众文士都瞪了这家伙一眼,显然觉得他如此大吼大叫,大不雅观了。
此时,那位长相秀气的文士站起身来,他快步走到这汉子的身边,低声道:“尊驾,是否姓耿?”
那汉子一把就将这文士拉了过去,这一手显然还带着怒气,他们两人在雅间内低语。
赵意心道:“不妙!”他就故意装醉,慢慢溜了过去。他只听得几个字:“玉龙,怪兽!”
赵意一惊,这正是田仁会让他来辑查为何火袄庙里会发现异兽,要找出明圣堂的内线!显然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耿玉龙!
赵意虽性急,却也是老辣的署员,绝不露出马脚。忽然他发现这大汉外衫之内穿着的是红棕色过膝束腰袍服,长相也是宽面深目,他暗想:“他是突厥人!”
他眼睛看了一下外边,四下里埋伏的武侯已传报入县衙。刘通天得报,他微笑道:“好!再探!”
长相清秀,举止斯文的书生拉住这名突厥人的手道:“且入内叙谈!”两人竟就转入阁内。
赵意急忙要跟进,忽耳边剑风呼啸,他急转身出刀格挡,眼前这人腰系绿锦带,眉目若画,眼带桃花,剑招竟是诡绝至极。赵意过了几招,就落在下风,呼哨一声,闪在门首。众武侯、衙差一涌而入,百箭齐发。
那少年显然吃了一惊,向后一退,赵意急忙出门跃上马,打马一鞭就逃。少年哈哈大笑,格挡开众衙差,迈出门外,跳上马就追。这外面的打斗惊得众文士四下里逃散,那突厥人急忙也从暗道逃走。
赵意此时才相信刘通天确有本事,这清风阁的确有大阴谋,可惜未能听到突厥丑类所说何事。
他急忙遵刘通天之命,按暗号而行,奇门变幻,道路尽开。他转绕三阁六坊,大叫道:“布阵!”赵意从怀中甩出烟火信号,登时三阁洞开!每一阁楼之上,跃下来数十劲装男子,他们都是将军府之骁骑卫挑出来的高手。
赵意精神大涨,调转马头来攻,腰缠绿带的少年长剑劲击,一骁骑卫高手陌刀砍格开来,力大无穷,少年应对不及,刀竟被击掉在地。赵意率众武侯齐攻,将那少年的马掀翻在地,把他绑了起来。
赵意大笑,抱拳,道一声谢,即让武侯将耿玉龙绑赴县衙。
他调转马头,直奔清风阁,谁知那七层宝阁的门已禁闭!赵意正要硬闯入,进行搜查,忽接到陈匡正的消息,原来那突厥人从清风阁的暗道逃出,不想早被勘破其地道形势的陈匡正率兵拿到了!赵意大喜,见望楼之旗号,转马飞奔出来,向西市而去。
刘通天很轻松地坐在暗室的榻上,就有衙差上前禀报,捉到了三个人,他微微一笑道:“先将那女子带上来!”
那女子被几个衙差押上堂来,刘通天见她正是牡丹!
刘通天摇头苦笑道:“你非要一意效忠不良教吗?你知道为什么白金珠挑中了你去御道悬挂红灯,好引粟特商队前来,作为疑兵,乱我破突厥的大计?”
牡丹只咬着嘴唇,不说一句话。刘通天微笑道:“因为悬灯之人很容易会成为官府的目标,死得会很快!”
牡丹听闻此语,微微抬头,怒道:“就算是如此,我亦不可叛教,要杀就杀吧!”
刘通天摇头笑道:“牡丹姑娘,当日你奉白金珠之命,给褚天白下毒,后又违背她之号令,将周长鸿放过。你是褚天白一案最大的人证,又非事事听教主之命,白金珠岂会放过你?你虽奉她的命令找人假扮怪兽愚弄百姓,可是你私下里又放过不少百姓生路,她岂不烦你?你毒杀褚天白用的是突厥人特制的毒药,这就注定你必须得死。因为上元之节,突厥会有大动作,想来你也不会不知!”
牡丹仍旧不说话,但她的眸子里闪着决绝之色。刘通天继续说道:“这些天官府会死盯不良教,可白金珠又让你为先锋,到处引人挂灯。若不是骁骑卫耿京及时出手,你怕是早死了。纵然我们不杀你,她也会杀你。”他紧紧盯着牡丹,似能看穿她似的。
牡丹闻语,低下了头,她的眼睛里满噙泪水,忽然愤而抬头,反问道:“你怎知我放过百姓?”
刘通天微笑道:“你击退怪兽之时,百姓称你为圣姑,我已查明你曾施粮舍米于百姓,并没有挂不良教之名号,这岂不是有善心?当日你虽害我被明圣堂所捉,可当我逃出后,你遇上我时,又放过我,还指出‘不良教’的名头,正是让我防备,岂不是有好心?你说出白金珠的所在,我自会饶你!”
牡丹哪里想过他如此精明,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只是倔强的她仍道:“我确是无奈,但我决不能出卖教主!”
此时,暗室之外是重重叠叠的矮树丛林,忽然,有一支利箭飞射向牡丹!
牡丹大惊,她无力动弹,刘通天瞬即出手,手指轻弹,一枚石子撞飞了那快箭,他一拍手,微笑着道:“去吧!”
屈突晟最喜欢的就是玩这个,他一跃而起,将一碗酒抛出窗外。登时,暗室之外的一人嚎叫起来,疯狂跳起,他的脸已尽是滚辣得很,尽是毒伤!
田仁会一惊,忙命衙差拿下此人,刘通天微笑道:“他看了半天了,可以休息了!”
这人被押至室内,田仁会发现他竟是江海原来的衙差之头赵冲,原来他也是不良教的杀手,要杀牡丹灭口。牡丹见是赵冲,心已灰了,这是白金珠的人,杀她灭口,实在是可怕至极!她泪落如雨。
刘通天向前一步,柔声道:“牡丹,你在这里,我当保护你。若你能指证白金珠,必可以将功折罪。”
牡丹听到刘通天说“保护你”三个字,她的心头不知怎的微微有了一丝暖意。情场被展祥折磨,做事被主教利用,从来是孤儿的她,陷于欢场,从未听到过有人会说“保护”这两个字。她的眼角噙泪,道:“白金珠,已在西市,我之前入波斯只是蒙惑你们,其实更要紧的是粟特!”
田仁会急道:“粟特如何?”牡丹低声道:“小心!”她的眼睛只看着刘通天。田仁会都没听清。刘通天却听得很清楚。
他道:“且将她押监,要格外小心。她亦有功,不能乱施刑罚!”田仁会点头,即将牡丹要押下去。
衙差上前让她走,牡丹却不走,道:“展将军,待上元节后,我有事要单独与你说!”刘通天见她似有无限隐情,心中微动,点了点头。牡丹遂被押走。
“耿玉龙拿到了。他冒充怪兽来行诈粟特商队,后又在清风阁出现,必有阴谋。怎么做?”田仁会问。
刘通天早已细细查过那粟特人呆过的每一个角落,凡与这些教门有关的地方,他都有眼线。他已探知明圣堂的叛徒耿玉龙,他在火袄庙里装怪兽吓粟特的商队,因为他早就投奔了不良教。那么做局褚天白,出卖周长鸿,这些事都与他有关。这家伙本就该死。可是他还有用。
“留着他!但要把他随身所带的信箭,发出去!”利用别人的东西,让事情更进一步暴露,这一向是鬼谷子的神计。
接着,刘通天转向立在他身后的陈匡正,陈匡正已然遵命来到暗室内。
“那突厥人说了什么?”刘通天问陈匡正,这陈匡正有十八种手法可以让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吐出实情,当然他对那个突厥人用过了。他低声向刘通天道:“这个突厥人的嘴很硬,他去清风阁的目的始终不说,但我得到消息,东市发现突厥商人出没,动不动手?”
“东市!收网!西市所有烟花地,放行!端了天意堂!围住丰坞楼!”他这一连串的命令,手中长鞭数点,屈突晟将小旗重新排插,竟是七十二坊连成一个无比大的巨形煞阵,而中心就是丰坞楼!田仁会虽不知他为何不马上进攻西市,捉拿白金珠,可看这沙盘,却有些明白了。众人齐声道:“是!”
姚思敬已然赶到东市,这里一如往昔的热闹,已近午间,东市里数十几支骆队贩货,不少商人正在寻找着买家。
姚思敬查找突厥人的商队,可实际上长安本就有不少突厥人,很难看出谁是来挑事的,谁是来办事的?
姚思敬乔装分兵进入东市,看到左翊卫将军府一些高手也衣着常服,故意在东市各商铺之间行走。
突然,一座硕大彩灯飞腾而起,众百姓皆昂首观看,大家欢声沸腾,前后的商队如同长蛇一般蜿蜒,欢声笑语,笙歌连绵。
姚思敬见如人高的巨大彩灯之内似有暗影,他心中一沉,立时大叫一声:“快闪开!”
只听一声哨音,那个最大的彩灯在落地的一瞬间炸开,无数的迷烟升腾而起!
无数个突厥杀手从四下里杀出,杀向手无寸铁的百姓。姚思敬大骇,连弩弓机关竟无法发射,因怕误伤百姓。谁知三楼六坊之内竟奔出十支巨大的舞龙队伍,瞬间环绕,竟把那些突厥杀手困在当中。
这次行动,突厥的十来个高手见到龙舞以为是明圣堂的耿玉龙之前计划好的接应,极是高兴,谁知竟把他们围上了。
那些突厥人破口大骂道:“汉狗,办事不利!”拔刀抡棒乱砍,各施招法。
那数十支巨大的龙队居然口喷巨火,腾腾如焰,奇门火攻阵八字列开,这别说突厥这么点人,就是十大突厥将帅在此,也难逃刘通天的鬼谷阵法。登时,突厥杀手们乱成一片。
姚思敬大喜过望,他立马清理场地,整顿秩序,竟收弓不发,只让旅贲军将压住阵角。
突厥杀手们满头大汗,就是逃不脱。骁骑卫崔鸣山,率众将士冲入火阵,竟将突厥杀手们全部拿下。众百姓只当看了一场烟火会,却不知他们是在这一瞬之间逃离了生死之难。
崔鸣山分给百姓们解除迷晕之药,很快秩序如常。
姚思敬看崔鸣山年纪甚小,却做事敢为,很是高兴。他就将那些突厥杀手绑了起来,推送县衙。
美景常存城南北,长安不夜市东西。
耿玉成押着货物,混在波斯商队之中,已进了西市。他打量着这个不夜之市,彩灯交织,醉影迷离,这似乎在他的心中已然是数年之梦里所见了。
他离开长安城,在粟特生活了十几年。要不是他的好弟弟耿玉龙,非要他回来帮忙,他就不会再想起自己也曾是明圣堂的堂主,这指环放了多年,方才戴起。但他万万不会想到,也是这个指环让陈匡正发现了他与明圣堂的关系。
耿玉成就这样走着,想引开长安县衙的那些武侯们,方越走越偏。让他惊奇的是西市这些巡城的兵士散漫得很,似乎也没有人关注他。
这正是侯君集的那些旧属兵,哪有功夫管展祥的事呢?于是耿玉成比较放心地走着,忽见一支商队压着数箱的大货前来,他在粟特行商多年已能看出箱笼里放着的是好货,他正是要接头的。
耿玉成走上前去,他笑道:“我这箱里有好酒,有好皮货,兄台可以关照些。”
对面的商队的首领是一位大汉,他的帽子压得很低,声音也让人听得不舒服,有些尖利,道:“把你的货交给我,钱在聚宝德取吧!”
耿玉成一听就明白了,那人就是不良教的,是对路的。他这次不光是引开官府对突厥人的注意,更是要走一批私货给不良教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帮那个分离多年的弟弟。他怎知陈匡正早就看出他的酒里也是有问题的呢?
耿玉成只对银子很安心。两人正要交接,忽见一支信箭冲天而起,燃起一道红光。耿玉成一惊,竟是弟弟耿玉龙的信箭,那红光之下还悬着一串珠花彩灯。
耿玉成明白这是不良教的生死符,就是一支红火珠花,想来弟弟在不良教有难了!他大怒,道:“不良教的狗贼,你们把我弟弟怎么样了!”对面那商队首领急道:“别误会,不可能!”
耿玉成哪里肯信,飞掌就打向对面那首领,那商队首领拔剑就挡,这两支商队竟然就这样打了起来,弄得西市巡城之兵都晕头了,这是哪跟哪啊?他们的头目急奔,传告车骑将军侯君集,这还管不管?
侯君集的想法是,不管,越乱越好,让展祥吃不了兜着走。
耿玉成和那不良教的商队正打得焦头烂额,那不良教首领的大帽子竟被他扯了下来,身上的紫袍也被扯烂了,他竟是白金珠的妹夫章胤,显然他不是已习异域功法的耿玉成的对手。
正在此时,骁骑卫崔鸣山风驰电掣一般赶到,四道之内,西市的伏兵尽出。崔鸣山历经百战,哪有功夫扯别的,直击其中,耿玉成和章胤本就不备,打得都冒泡了,早被崔鸣山拿下。
忽然,一个女子在商队之后,长啸声起,运起道法,铜铃乱响,不良教最为精锐的胭脂阵已现,灯影彩光之中,数个红衣女子尽皆出战,圣光万道。
崔鸣山急着要将耿玉成和章胤这两名要犯拿下,忽听章胤大叫道:“姐姐,快救我!”崔鸣山才知,这位就是白金珠!
他精神大振,驱兵向前,白金珠法术尽施,道迷路转。崔鸣山刀枪难中,数个卫士扑倒在地。
正在紧急之时,屈突晟从斜刺里杀出,他大叫道:“好鬼婆,看我的利箭!”他的弹弓向天一射,数个金甲铜人从天而降,这正是鬼谷子的奇幻引天兵之术。
白金珠大惊失色,转收功法,令众女断后,她即飞逃而去。她见西市的“百花楼”、“玉光台”等等烟花之地竟无兵士把守,急分散众女,各入这些青楼烟粉之地,寻道而逃。
崔鸣山一见对方分散,不知如何追击,屈突晟笑道:“不必追了,就是让他们逃的!”崔鸣山只得罢了,遂将章胤及耿玉成押解回衙。
白金珠被屈突晟祭出的金甲神人打得重伤,口吐鲜血,待人马分散之后。她就急奔天意堂,谁知天意堂已被耿京端了。耿京带着人马以其经营假药,这是刘通天的原话,表示那朱砂掌的药方是假的为由,直接把这药铺给封了。
虽然耿京也不明白这“经营假药”是啥回事,但是从一天的成果来看,他也不得不对这展大将军的智谋极是服气,大约是个非常难缠的罪名罢,耿京这样想。
于是他竟奉刘通天之命直接封了天意堂,带走了天意堂的掌柜柴金来。
白金珠来到天意堂寻药治伤,竟发现这个向来没有注意的药铺,居然也被人端了。她大骇之下,正要逃走,她身后一个女人冷笑声传来。
此人正是她的贴身侍女刘梦莹。“你要干什么?”白金珠从来没想过这个刘梦莹会在这时拿出刀来,对着她。
忽然,一个小小女孩子从药柜里面蹦了出来,屈突青瞪着一双大眼睛,对着白金珠道:“听说这位姐姐很会骗小女孩子为你做事,你若骗得了我,我就放你走!”
白金珠气极,哪里工夫骗这个小家伙,她一伸手就要推开屈突青,没想到刘梦莹一掌击在白金珠的背后,登时白金珠血流如注。
刘梦莹冷冷地道:“你为不良教之首,却这般无用。谁叫你收留耿玉龙那个败类,谁让他帮着突厥作事的?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真正管事的人是谁?你走投无路,天下难容,还是我送你上西天吧!”
白金珠一辈子倔强如男人,纵横江湖,称霸武林,哪里会想到最后断她生路的竟是她的贴身侍女!她更是愤骂道:“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对我说话?”
她运起无上魔功,圣光即起,魔影重重,刘梦莹竟立足不定,可她连出奇掌,威猛至极,白金珠被掌风扫中,栽倒在地。刘梦莹趁机逃走了,白金珠无力去追,忽然一把缠着绣带的利刀,登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白金珠一辈子对任何的男人都有法子,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何对待一个小女孩子?她已功力大失,只得道:“你放我走,你即为不良教之女教主!”
屈突青微微一笑,道:“你是展将军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什么教主我才不当呢!他不开心,我就也不开心!”
的小脸泛着奇异的光,似懂非懂。白金珠大笑起来,道:“原来你喜欢展祥?他那个混蛋,早就被萧造抓起来了,活不久了!”
“什么?你说什么?”屈突青的脸色有点变了,她以为白金珠所说的展祥,就是刘通天,不由得大急起来。她正待再问,忽见耿京率兵竟去而复返,道:“遵展将军之命,拿下白金珠!”他不理屈突青,马上就将白金珠抓了起来。
屈突青急道:“展,展将军没事吧?”耿京一愣道:“展将军无事!快走!”白金珠无力再说话,只得被耿京押走。
刘通天收服不良教已然功成,突厥诸多杀手已尽数落网,但他却眉头紧皱,似乎他要等的最大的敌人还没有来。田仁会已然喜不胜喜,转报萧造。
“错了!”刘通天对田仁会这样说。“哪里错了?”“上元节为三天,你确定明天无事?”刘通天将沙盘上的每一处细细看着。
这一句话竟把老谋深断的田仁会问得个哑口无言。
“你知道为什么白金珠只用了突厥的毒药,她杀朝廷命官,落罪明圣堂。这背后难道就没有别的力量支持?明天上元之夜,要查定各府之动静,再定是否功成不迟!”刘通天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好个谨慎的将军,田仁会心道:“这绝非是秦王府一小小杀手所能为,他足可任太子侍读,中郎将之职怕也委屈他了!”
刘通天扫视沙盘每一处角落,再抬头叹道:“还有很多事未明白,盯紧丰坞楼!”
田仁会、姚思敬、陈匡正、赵意、崔鸣山、耿京、屈突晟齐声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