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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204-我是谁?
等伊薇特来到村口附近的时候,进入她眼帘的是一场趋于白热化的激战。
被士兵们团团包围的战场中央,浑身上下笼罩着灼热气息的埃蒙,正全力催动红莲战技,与一个衣看显赫的魔剑士交锋。
这名对手显然是一个使用冰属性战技的高手,双剑在夜空下不断碰撞着,冰与火的元素肆意绽放,又彼此消融,在冷风中弥散出大片蒸腾的白雾。
遁入阴影之中,伊薇特站在一棵橡树的枝娅上,没有立即出手。
她看得出来埃蒙落入了下风,魔力值2000出头水平的魔剑士,对比将近4000水平的魔剑士,不说续航了,单论魔压强度就明显弱了一筹,赢面实在不大。
但她也知道埃蒙还有压箱底的手段,一种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丶有神圣元素的魔法。在救人之前,她想先等等,看鹰栖王国的将领能不能把这些底牌都逼出来,让她也见识见识。
于是,她就这样站在阴影里,眼睁睁看着埃蒙挨了一分多钟的揍。
期间,那些被她吓跑过的骑士们已经出现在了附近,只是因为战况激烈,他们一时半会儿都无法向上级汇报魔女之事,只能等战斗结束再说。
而其馀的民兵们也不是死了,大部分都还活着,只是被收缴了武器,扣押在一旁。唯有埃蒙战力超群,才能继续负隅顽抗。
不知过去多久,战场上的两人猛然分开,处于下风的埃蒙被最后一记重劈震得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对手说:「你的剑术不错,但要和我作对还差了很远,不如来我手下做事,我可以放过你的家人。」
埃蒙没有说话,回应对方的方式,则是一阵带有圣洁意味的白光。
伊薇特凝神看去,发现他的气息发生了改变,无数跃动的白色闪电夹杂在了原本灼热的红光中,让他看起来宛若红白交加的雷火剑士,手中的剑,自然也成了雷火剑。
火丶雷丶神圣,三系融合虽然粗糙,但杀伤力确实比单纯的红莲战技高一个档次,难怪是压箱底的绝活·..她默默判断着。
同时她也注意到,这招多半不是埃蒙原创的,某些细节比红莲战技要高级许多,也不知道对面能不能认出这招的来历。
很快,在埃蒙解放了全部实力后,对面的弗拉德米尔伯爵也吃了一惊,但吃惊的点并非对方还有底牌,而是这个底牌,他竟然有点眼熟。
几秒钟后,他的表情凝重起来,沉声喝问道:「雷霆审判法?你和裁决所是什麽关系?!」
他这里说的裁决所,是三圣教下属的冰丶火丶雷三大机构之一的雷霆裁决所。
由于鹰栖王国的主流信仰也是「归一之主」,所以伯爵也时常和裁决所打交道,才能迅速认出对方身上那些白色闪电,和裁决所下属的仲裁骑士们使用的专属战技「雷霆审判法」如出一辙。
难道对面这家伙是个三圣教的仲裁骑土?但为什麽会在桑格伦村?这里应该是永青启示会的教区才对!莫非这是一个裁决所的叛徒?
伯爵心念电转,表情变得格外严肃。雷霆审判法是三圣教的不传之秘,只有被选入了仲裁所,方能掌握。有了这招,即便是初级魔剑士水平的仲裁骑士,也能战力大增,甚至越境伐上,非常棘手。
另一边,埃蒙依然臧默不语。在适应了一下这个多年没用过的底牌后,他目光如炬,再度冲向伯爵,两人重新战作一团。
剑光交错,感受着场间愈发凌厉的元素波动与搏杀气势,周围的士兵与骑士们本能的后退几步,屏息凝神。
在其他地方可能不算什麽,但基苏尔王国和鹰栖王国都只是南方联盟里的小国,两个中级魔剑士的对抗,就已经是绝大部分士兵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了,何况现在这两个中级魔剑士所爆发出的威势,还都双双摸到了高级魔剑士的门槛。
又过了不知多久,在埃蒙的攻势下,弗拉德米尔伯爵有些吃不消了。
他希望享受的是战斗爽,是过瘾的较量,而不是对方用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路数,和他以伤换伤,那有什麽意思。
于是,用战技强行逼退对方后,抓住一个空隙,伯爵向后拉开。一边退,他还一边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金属瓶,咬掉塞子,将里面闪烁着萤光的诡异液体一饮而尽。
下一秒,他的气场骤然飙升!冷哼声中,他挥剑横斩,青蓝长剑进发出耀眼的流光竟然把冲过来的埃蒙狼狠斩飞出去!
在火光与月华的照耀下,埃蒙口吐鲜血,在空气中连成一条红线,重重摔落在地,连滚数圈,情况颇为惨澹。
「埃蒙·斯特林,是叫这个名字对吧?能逼我喝下这瓶珍贵的炼金魔药,你也算值得骄傲了。」
状态重回巅峰的伯爵握着他的青蓝长剑,一步步向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的埃蒙走去。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缓缓说道:「但别急,我不会立即杀死你,而是会抓到你的那个女儿」哦对了,我听说她长得很可爱?你说,作为害我浪费掉这瓶魔药的代价,她最终该会是什麽下场?」
旋即,看埃蒙还是不回应,伯爵的语气更加戏谑:「你觉得这不会发生吗?要不要我提醒你,早在十几分钟前,我就让我的骑士们绕进村里抓人了?」
听到这里,埃蒙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真正的贵族骑士,大都和露西娅是同境界的魔剑土,即便女儿剑术占优,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胜算渺茫。
但现在的情况,他虚弱到了极点,秋风城的援军又迟迟没有音讯,还能怎麽阻止那些可怕的画面发生呢。
他心中动摇起来,甚至开始犹豫,现在投降能不能换取女儿的平安。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传入了场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那个声音说:「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伯爵立即扭头看去,发现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身姿姣好的人影忽然显现出来。
这居然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美丽少女,有着一头醒目的银发。
伯爵微微挑眉,这一手从阴影中显化出来的登场方式,着实有点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冷冷问道:「你是谁?这里的村民?」
「我是谁?」伊薇特想了想,忽然扭头看向旁边一个方向,像是也很好奇的发问道,「我是谁?」
被她看过去的方向,一众鹰栖王国的士兵们面面相,都觉得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赶忙退避侧让,向后望去。
在人群的最后面,一个骑士的身影显露出来。那是伯爵手下的骑士长,刚刚在村子里带头向伊薇特鞠躬的,就是他。
很快,突然成为了引人注目的焦点,骑士长呆若木鸡,神情逐渐惊慌。他看了看一脸错愣的伯爵,又看了看面带可爱浅笑的魔女,磕磕巴巴的说:「您,您是一位,一位,一位伟大的,火法师———」
伊薇特微微点头,对着神色茫然的弗拉德米尔伯爵说道:「听见了吗?我是一位伟大的火法师。」
「.......
伯爵没有说话。
他没搞明白,眼下这是个什麽展开,为什麽突然出现了一个疑似身份不凡的银发少女,为什麽自己派入村子的骑士长两手空空的回来了,为什麽他在看到这个少女时,表情那麽畏惧,仿佛见到了什麽可怕的怪物。
火法师?
难道她是一个强大的法师,所以把自己手下的骑士长给打怕了?
念及如此,他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问道:「你是驻扎在这个村子的魔法师?」
为了保护水坝工程而偷偷派遣了顶级的宫廷法师常驻,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不是驻扎,只是暂住。」伊薇特平静的说,「我不想参合到你们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但我毕竟住在这里,所以希望你能赶紧离开这里,还给我一个清静的好梦。」
伯爵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就算是法师,除非她有高级魔法师的水平,不然在他的大军包围之下,怎麽敢表现得这麽游刃有馀,还说这种疯话的?
但就算真是高级魔法师,也不可能用这麽大的口气说话,他如果不计伤亡,也是能拼死一个高级法师的。
至于更高的大法师——拜托,整个基苏尔王国和鹰栖王国都没有这种灭国级的大人物,这个年纪轻轻的银发少女怎麽可能是?她也没精灵血统啊。
综上所述,伯爵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少女或许是一个强大的火法师,并且打怕了他磨下的骑士长,但口吻之中,一定也有虚张声势的成分在。
那下面就该领教一下她的厉害了-不然随便来一个法师都张口闭口一副顶级高手的嚣张做派,他还打什麽仗,在伯爵领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得了。
「原来是一位法师小姐,失敬失敬」伯爵露出笑容,缓步走向银发少女。
直至二人的距离拉近到只有几米时,埃蒙忽然大叫了一声「小心」,同时,伯爵也瞬间爆发出体内的全部魔力,冰蓝的光覆盖剑刃,狠厉的斩向银发少女,一边出手,他还一边大声讥笑道:「——-但你不知道,法师该和剑士保持距离吗?!」
刷刷!无数蓝色的剑光在银发少女的身边狂舞起来,像是一道道划破夜空的星芒。
而伊薇特依然静立原地,任由那些蓝光落向她纤细的身躯,引得体表的魔力屏障闪烁连连,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却又始终顽强存续。
就这样,带着狠辣意味的疯狂乱砍持续了很久,伯爵的狞笑从最开始计谋得逞的猖狂,逐渐停歇下来,再接看,转化为了浓浓的错与惊疑。
他已经全力输出了,但为什麽这个少女法师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也迟迟打不碎对方的魔力屏障?
不是说法师的魔力屏障一般都比魔剑士的防御战技要弱很多吗?这个火法师是怎麽回事?
于是,砍了一会儿,明明对方也没做抵抗,众目之下,伯爵的攻击不由自主的放缓下来,到最后,连举剑的手都在颤抖,似乎在犹豫,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可他已经骑虎难下了,这时候再说什麽和解之类的话,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
「够了吗?下面该我了。」很快,看他不动了,伊薇特抬起腿,一脚踢在了伯爵的腹部。
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在收力了,但依然不妨碍,这一脚端得弗拉德米尔伯爵表情扭曲,腹部凹陷,防御战技破碎的同时,身体也像个炮弹一样,飞出了百米开外,将路上的好几个倒霉的土兵都撞飞到一边。
「伯爵大人!!」
骑士与士兵们骇然地望着这一幕,发出阵阵惊呼。弗拉德米尔伯爵在他们心中已经是顶尖高手了,而这银发少女竟能一脚将他端飞如此之远,简直不可思议!
而且她不是个法师吗?又不是魔剑士,凭什麽也有这麽大力气?
在村外的草地上翻滚了十几圈后,终于卸去力道的弗拉德米尔伯爵瘫在地上,望着星空,虚弱喘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防御战技能被那麽轻飘飘的一脚端得稀碎,甚至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她到底是谁?
带着茫然的心情,在副官扶下,他艰难起身,看到银发少女远远的注视着这里,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购珊的走到少女面前,战战兢兢的说:「法师小姐,我们这就撤退,还请您高抬贵手—」说罢又慌忙掏遍衣袋,捧出所有金币,「这是打扰您的赔礼,万请海涵伊薇特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收下了这几枚金币,淡淡的嗯了一声。她虽然不缺钱,但对方愿意付出代价,她不收反而会吓到对方。反正她只希望别把事情闹大,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就好。
至于村子里的伤亡,以及两国人民的世仇,那是这个地方的事情,和她这个路过的旅人没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