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频 恐怖悬疑 夜半撞见非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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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这里,也能确定徐流深不喜欢这里。他不应该把对方留在这里,这里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起,也没有人爱他。

  他也不该左右对方的选择。

  可一千多年。

  从一数到一千都要二十分钟。

  谈善垂下眼。

  一个不安静的人忽然安静十分突兀,徐流深循着他视线往外看,院墙外栽种的枇杷树叶片幽绿,上面挂满黄白交间的花蕊。他从前从未注意过那里有一株枇杷树,竟长得如此高。

  “想吃枇杷?”徐流深捏着狗下巴揉了揉,不太熟练地让狗喝水,没留神把狗脸压到了碗里。他迅速改正,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狗下巴上挂着的水珠擦干,避免被发现。

  狗:“……”

  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并茫然四顾。

  谈善根本没注意到,“啊”了声:“枇杷?”

  他反应过来:“有一点,结果得明年开春了,也不知道是酸的还是甜的,我姥爷说枇杷果一年酸一年甜。”

  “本宫让人种满?”

  枇杷而已。

  谈善:“种满?不要,不吉利。”听着像要悼念亡妻,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及时刹车,但他觉得徐流深可能明白。

  他们双双沉默了。

  谈善坐在地板上,他喜欢坐在这里,空间自由延伸。世子爷尚有公务处理,半靠椅上。一上一下,彼此对视的片刻谈善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要说的话,他明白他理应告诉徐流深他要等待千年,要告诉对方死后将会经历什么,借此阻止对方。

  但他也同样明白,鬼告诉他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鬼这么想,徐流深也这么想。

  ——我不应该开口了,该给他一点勇气和信心。

  在遥远而无尽的未来,我也会等待着、期待着你的到来。

  终有一日我们会跨越漫长的时空再次相遇,或许我会忘记,但我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因为徐流深只有一个,我爱的人只有一个。天下独一无二,无可超越。

  墙外枇杷叶如伞盖,墙角腊梅含而未开。徐流深忽见坐着的青年笑起来,他笑时天高远日明亮,凛冬尽散。

  他说——“我心正与君相似。”

  第56章

  ——我心正与君心似。

  他好像比本宫更含蓄。

  粉墙花影重,人面花色相映红。

  徐流深视线深深浅浅地落在对方身上,有意问:“如何相似?”

  “啊……就是,万一你……咳咳。”

  谈善盘盘腿,揉揉耳朵,脚趾乱七八糟抓地,时而望天时而望地,装作不刻意地清咳:“其实我也没那么大度……”

  哎。

  啊。

  谈善眼巴巴:“……你懂了吧。”

  徐流深似笑非笑:“本宫……”他在对方充满期盼的眼神下拖长声音,幽幽道,“不懂。”

  谈善:“……”

  说时迟那时快“扑通”一声响。

  谈善迅速扭头。

  殿外院墙下放了一口水缸,水缸里种了莲花,未到开花时节,矮平荷叶挨挨簇簇。偷溜走的狗子还处在对一切事物好奇的探索阶段,趁二人不注意探头探脑观察,经过谨慎计划后鬼鬼祟祟一跃。

   ……一头栽进了缸内。

  “咚咚”、“哗啦”、“嗷呜呜呜”声此起彼伏。巧克力豆淹成一块湿海绵,惊慌失措四肢并用往上爬。水缸太滑,它前肢扒在缸沿,浑身湿漉漉。跟主人一对视明显傻愣了一秒,圆眼睛里充满清澈的愚蠢,过了半天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抬起前爪无辜舔爪。

  “乒乓咚!”

  又掉了进去。

  谈善:谢了狗总。

  “我去救狗!”

  谈善立刻起身。

  侧殿屋顶是孔雀蓝琉璃瓦,日光下显现出清透的蓝。他一路小跑,在水缸前站稳,呲牙咧嘴,一副要被那只小狗蠢笑的模样,一边笑一边挽袖子去水缸捞狗,两只长袖从胳膊肘上滑下来,坠在水里,粼粼带出水迹。

  听见动静匆匆赶来的吉祥“哎呦”地叫了两声:“主子,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全湿了!”

  又手忙脚乱地叫人:“快快快,给擦擦,擦擦。”

  谈善两手勒着狗举起来,长吁短叹:“怎么这么笨啊小家伙,让你爹看看喝了多少水。”

  那只灰黄相见的小狗摊着四肢,鼓着肚子,可怜兮兮地吐出一口水,水里含着一瓣残花。

  谈善乐了,煞有介事地猜测:“你还吃花啊,怎么样,什么味道。”

  狗自然不会回应他,委屈巴巴地呜咽,又“滋哇”从嘴里吐出一口清水。

  这一人一狗没有消停下来的时候,吵吵嚷嚷鸡飞狗跳。徐流深搁笔后靠,也有那么点想笑。王杨采立在他身边,见他开怀替他研磨的手顿住,斟酌良久,为难道:“殿下,王上……”

  见久了光眼花,徐流深收回视线,淡淡:“本宫不在意。”

  他不在意世间绝大部分事情。

  王杨采暗叹了口气,道:“殿下不在意,也好。”

  这深宫中能有什么真情呢,用了心便要受伤。事事叵测,人人猜忌。这样想着,王杨采缓慢地抬起眼皮,他老了,眼皮堆出层层叠叠的褶。

  不远处青年捉着那只狗擦,狗不愿意,一人一狗斗智斗勇,时不时传来两句随口而出的威胁,“你再动送去厨房扒皮了啊,别动,乖,好多水……呸呸。”

  “既然殿下不在意……”

  王杨采半佝偻着腰,忽道:“君王之位,纵有种种桎梏,至少有这一样是能保住。”

  徐流深抬起手遮太阳,口吻平缓:“朝中史官文臣数百人,空有一张惹人厌烦的嘴。本宫不愿让他受风言风语,也不想将他置于风口浪尖。”

  王杨采微愣,劝说道:“小贵人未必放在心上。”

  谈善仍然在那儿拎着一只狗腿仔细给狗擦毛,他担心这个天□□着凉打喷嚏。徐流深过了一会儿说:“本宫常常觉得本宫看似学了许多东西,却没有一样用得上。本宫不知道该怎么爱一个人,也不懂为什么他要替本宫在意一些本宫并不在意的事。”

  “本宫现在明白那种感受了,倘使他没有跟本宫在一起,这些伤痛和流言他不需承受。”

  “不必劝了。”徐流深说,“本宫知道怎么做。”

  少时他在宫中,没有母妃。徐琮狰更多教给他的是如何在夺嫡的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为他创造出相对真空的环境,不让人的七情六欲走进他心中,他长久对人世情感持淡漠态度。王杨采看在眼里,没有开口,当初没有开口,如今更没有立场。

  王杨采五味杂陈,转而换了话题:“太后生辰,后宫众人要去芳庄殿拜寿。殿下可要提前准备?”

  徐流深不语,王杨采弓着身体,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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