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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玩着,不用理我哈。”
嘟嘟嘟……
她一句话都来不及说。
钟善关掉手机屏幕,抿唇,压着眉从双肩包里掏出纸巾给他:“你故意的?”
“什么?”裴岑接过,语调坦然。
“咳嗽、讲话。”
他接过纸巾,边擦手边解释,“刚好嗓子痒,人要咳嗽的时候,很难忍住,这不很正常?”
“那你要纸?”
“刚咳嗽完,担心细菌沾到手上,注意卫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眉梢向上扬了下,语气没有丝毫扭捏,视线坦荡。
相较之下,反而衬得她想得太多、小题大做了。
“没问题。”她不大服气地回。
裴岑眯着眼,语调缱绻,“你不会以为我故意出声吧。”
钟善口是心非:“…没。”
“你想去打牌?”他问。
钟善瞅他一眼,摇头。
算了,正好不用勉强自己去凑人数。只是从陶冶的语气里,能猜出来他肯定要误会什么。
等周一上班再解释吧。
裴岑见她从纠结到释然,勾唇,刚开口,声音便被打断。
经典的钢琴曲,致爱丽丝。
九点半了。
晚自习结束,教学楼重新恢复生机,十秒钟后,便有人从楼梯口跑出来,发出野狼般的喊声,穿透力极强。
钟善放眼望过去,小路上清一色的校服。她提议:“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裴岑没意见,“行。”
再往东门那边走,距离偏远,人又多。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靠近操场的小西门。
校门口的街边空位,全被小吃车占据。
空气中满是食物的香味,还有摊主们热情洋溢的吆喝声。
刚在操场逛完,肚子又腾出点儿空地。
裴岑见她摩拳擦掌的样子,哼笑了声,两人从小吃街边走过。
烧烤摊前。
她再三询问:“你真的不吃吗?”
“不吃。”
“那好吧。”钟善瞥瞥嘴。
一个人吃,她没好意思多买,只买了串鱿鱼,又现场吃碗冰粉。
等两人离开小吃街,已经十点。
钟善还有点恋恋不舍。
朝着停车方向走,她抬头望天。
忽然,有流星划过。
她条件反射般地闭眼,不忘拍了下裴岑,“流星,快许愿!”
他抬头,已经转瞬即逝。
钟善睁开眼,“今晚上许好多愿,不知道能不能成真。你呢,刚刚许的什么愿?”
“没来得及。”
她可惜地“啊”了声,安慰道:“没事,在米粉店你已经许过了。”她忽然好奇,“你的愿望是什么?”
“想知道?”他问。
钟善满怀期待地点头。
他问:“凭什么告诉你?”
“……”
不想说,还问她想不想知道干嘛。
她默默吐槽,片刻后说:“万一我能帮你实现呢。”
“那行。”他不按常理出牌“我写的是,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答案。
钟善心跳停了拍,佯装镇定,“什么答案?”
裴岑没出声。
她鼓足勇气,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目光极静极沉,没有丝毫玩味,像是暴风雨前的海平面,波涛暗涌。
“我问,你会回答?”
他声音很有穿透力。
像是要通过眼睛,直接问她内心,而不是这个人。
钟善心里了然大半,手指蜷缩成拳,声线稳不住地发抖:“我不确定。”
裴岑极轻地笑了声,拿她没辙,“虽然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得试一下”
“你现在见到我,还会难受么?”
钟善错愕几秒,仰起头。
不是她想象中的问题。
为什么休学一年,为什么要到云宁上大学,为什么和易明旭之间的秘密,不能说给他听。
而是问,你见到我还会难受吗。
她提分手时,用最决绝的语言:“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每次见面,我都会难受。”
甚至,不是难过,而是难受。
他一直记得。
钟善又想起,培训期间破冰活动上,她抽到的问题:最近几年过得好吗。
从在陶冶家见面,庆功宴上,培训期间,家教课上,他没有丁点儿的报复心理,给她任何难堪。
即便她才是辜负真心的人,此刻,仍旧是被关心的一方。
她轻声回:“不难受。”
他眉眼舒展开:“不难受就成。”说完,视线望向别处,又重复了遍。
语调里是掩不住的愉悦,还有庆幸。
他为此感到庆幸。
意识到这儿,钟善忽然很难过,像被人扼住脖颈,窒息般的难过。
裴岑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劲,语速很快:“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她艰难开口:“问我和易明旭那天,在病房说的是什么事。问我为什么休学。”
“我确实好奇。”他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
钟善声音很轻:“为什么不问。”
“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他又补充了句:“况且,你不会回答。”
她没法反驳。
“所以,等你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他恢复成往日漫不经心的语调,“我会能等到这一天吧。”
他没给回答的时间,只是简单的道出想法,朝她扬了扬车钥匙:“回去了。”
她默默跟上。
在心底附和。
会的,会等到这么一天的。
第45章善始
周五晚上的明南,哪怕晚上十点,依旧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回到车上,后知后觉,疲惫涌上心间。
系好安全带,钟善轻轻朝后靠,高马尾抵着车枕,有点硌得慌。
她摘掉皮筋,顺手套在右手腕,舒适且惬意地窝在座位。
裴岑在回信息,没有立刻启动车子。
她降下一半车窗,遥望着校门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扬起唇梢。
听到按灭手机屏幕的音效声。
她收回视线。
裴岑将手机放在两人座位之间,从座位后面拿了瓶水,拧开盖子。
钟善舔了下唇,也朝后面望了眼。
“给。”裴岑拧开盖子,又往回旋了圈,递到面前。
她刚好口渴,接过,“谢谢。”
忽然刮过一阵呼啸的风。
柔顺垂下的发被吹乱,发丝缠在瓶身,她伸手去拨。
车窗被缓缓升起。
合上的瞬间,她又朝外望了眼。
“不舍得离开?”裴岑挑眉问。
她点头。
“离这么近,随时可以过来。”
车子驶入主路。
她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余光瞄着身旁。
还是别在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