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年纪大自有年纪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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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之转身,噙着笑走了。
越流霜盯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年纪大怎了。”过了会儿,又笑了,“年纪大自有年纪大的处。”
他跟了上去,恬不耻地接着道:“活到你师尊我这年纪,可比那『毛』头小子道疼人多了。”
祝之:“……”
老不尊,某人应该被禁言才对。
他逛了一会儿,找到一不错的院子。
推门而入,院央有片小池塘,养着不名的水生植物,一旁是一棵高大的树,绿荫深深。
挺合眼缘的。
走进门,身后一路跟着的越流霜说:“不错。”
他『摸』『摸』下巴,若有所道:“我也喜欢,搬到你隔壁来了。”
“我就不明白了。”祝之哭笑不地转身问他:“你既然对我有心,干嘛还要收我徒?”
总不会是师徒关系玩吧?
修真界虽然并没有这严格,师徒相恋终究会人诟病。
“你在乎?”
祝之摇了摇头。
“昔年早有仙君与自己的弟子结道侣,修界以实力尊,那人再想指指点点,还不是恭贺一声佳话。”越流霜道:“只要你不怕就。”
同样是一身湛蓝的云华宗仙袍,别人穿是一身正气,偏他外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有种落拓不羁的意味。
“我若能成事,绝不会怕什非议。”他洒然一笑,“谁想说,尽管说去。谁要是敢当面骂,我还要赞他一声有胆『色』。”
他的确毫不在乎。
祝之虽然也不会在乎,是他就是邪修出身,本身名声也差到了极点。这位正道的领军人物也能做到,心态实在豁达潇洒。
祝之看了他一会儿,说:“不不说,我还是有佩服你的。”
“不过你是哪儿来的自信,自己就能‘成事’?”
“你答不答应又有什关系。我就是想对你,把你接到身边养着。”越流霜意道:“这岂非是最的办法?”
“你既然道我心硬,便该道——”祝之冷冷给他泼冷水,“你便是对我再,我也不会回应,更不会愧疚的。”
“谁要你愧疚了。”越流霜扬眉道:“至于之后怎样,日久生情,近水楼台……我来日方长嘛。”
他真是感情张扬热烈的人。
祝之一向觉自己属于面热心冷的类型,对人热情时,不是出于恶趣味,便是出于某种目的。遇见这种人,也觉像是被火烤了心一趟。
他笑了笑,“那可。以后天材地宝,功法灵器,我利用你不会客气了。”
他转回身,向院子的主屋走去。
房算不上很大,摆设也不多,风格简朴大气。
修真之人不太注重衣食住等,祝之也没什行李,只扫了一眼,就定下了:“那就这吧。”
不等他做什呢,越流霜先他一步奔床上去了,十分不客气地躺了上去。
祝之垂眼看他,“你挺自觉啊?”
“了救你,我强行出关,可头疼很呢。”越流霜懒洋洋道。
他眼皮耷拉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自认识起,这人就极爱睡觉。
祝之想起清远说他“毒”一事,心想恐怕与之有关。
就不再管他了,走到桌旁坐下,有时便整理一下身上的东西。
杀刘航赚了二十多灵器,虽然对他用处不大,卖也能值不少钱。更重要的是灵石,零零散散加上卖灼心岩剩下的,足有三百万。
祝之从穿越以来,一直是穷叮当响,寒酸可怜。直到今天,才算小有身家。
“有钱的感觉真。”盘点完,只觉神清气爽。
刚刚进阶金丹,他境界还不太稳,闭上眼,陷入入定修整的状态。
……
休整完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睁开眼,就见越流霜正侧躺在床上,慵懒地支着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果然没看错,不到三十岁就结丹,你是绝世天才。”他含笑道。
“所以你收我徒,是捡了大便宜。”祝之起身伸了懒腰。
越流霜眼神自他纤长的腰身上划过,忽然说:“我要举办一场收徒大典。”
祝之:“?”给他一疑问的眼神。
越流霜一本正经道:“我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道你是我的人了。”
祝之:“……大可不必。”
越流霜说:“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祝之摇头道:“你师兄够头疼了,就别给他添堵了,我也用不着这,累还耽误时。”
“那吧,但拜师的礼服你总穿一下?”越流霜饶有兴趣道:“那衣服腰身收很紧,腰带宽大,上缀玉石……”
祝之看着他盯着自己腰的视线,很想翻给他一白眼。
他伸出,“这闲的话,不如给你新收的徒弟点儿东西。”
“早给你准备了。”越流霜一翻身起来,给他一乾坤袋,“看看,还有什缺的和我说。”
祝之一扫,里边有三件灵器、一百张符箓、两本功法秘籍、几瓶丹『药』,竟然还有……三百万上品灵石。
“这多?”他挑挑眉。
“你不嫌少就。”越流霜『揉』『揉』散『乱』的头发,将搭在胸前的辫子扔到脑后,竟少有显有赧意,“我虽是元婴,这年大多在沉睡,也没什时攒家底,三千三百万还不起,先给你这多。”
真的不少了。
而那三件灵器,一只钟型防御『性』灵器,玄阶,两把灵剑,一把玄阶,一把竟然是地阶。
灵器分天地玄黄四阶,天阶整修界也不过十指之数,可遇而不可求,难以用价钱来衡量。把握在那出了名的大能里,越流霜的赤霄剑就是其之一。
地阶灵器是第二等,已然珍贵无匹,也值百万灵石了。
“这把剑唤作离水,是我金丹期时用的。”越流霜指向那把地阶灵剑,道:“你若喜欢就契约。不过你现在境界还低,若用着不顺,便先用另一把玄阶的。”
“谢谢你,我很喜欢。”祝之感激地向他笑笑。
这把离水剑很长,剑身紧窄,浑藏青,上有水样的浅『色』剑纹。水生木,很适合他。
“这剑像是属水啊,你以前用这?”
越流霜『摸』『摸』鼻子,道:“觉它看。我以前是……挺自负的。后来遇见赤霄,便换了。”
祝之看他一眼,他干咳一声,不自在移开视线。
明白了。昔日他是少年天才,天榜第一人,拽一点儿也很正常嘛。
祝之没见过年轻时的越流霜,也能想象出来那种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天骄模样。
“那你是怎毒的?”祝之收起所有东西,问道:“能给我讲讲吗。”
他还挺奇越流霜跟合欢宗女修是怎扯到一起的。
越流霜很愿意跟他分享自己的过去,但总觉这件事有丢人。他叹了口气,道:“我想想啊,那是三百年前了。”
“合欢宗第二任宗主,叫什来着……哦,叫应情的。当时一座剑冢出世,许多修士去碰运气,我同时看赤霄剑。我先她一步取到,她便以媚术诱『惑』于我,我虽没有被『迷』『惑』心神,却也被干扰,被她趁机下了毒。”
“然后呢,你报仇了吗?”
“那当然。”越流霜哼笑道:“一剑斩了她的脑袋。”
“应情可是绝世美人。你就没动心?”
“她是千年前就出名的人物,想想多少岁的老太婆了,我怎可能……额。”越流霜顿住了。
祝之整以暇地看着他,勾唇道:“怎不说了?”
谁说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处来着。
越流霜迅速转移话题,“我杀了她,收了赤霄剑之后便昏『迷』了。后来进去的人瞧见应情脱只剩一件肚兜,我又刚刚契约赤霄剑,浑身滚烫通红,便以我发生了……那事。”
“清远师兄将我救走,也警告他不要『乱』说,但当时在场的人很多,也不道是哪碎嘴事的把事情传了出去,就变成现在你道的版本了。”
“明明是很正常生搏杀,非被他造谣成风月事。”他拧眉道。
“难怪你那时一见我,就说最讨厌合欢宗的人。”祝之对他这番遭遇颇同情。
任谁正值风华正茂,却只能被迫看着自己停滞不前,难免抑郁愤懑难消。
越流霜不仅没此产生心魔,反而养成如今的『性』格,可谓是心『性』极佳了。
“三百年了。”越流霜叹息道:“真要感谢你将木樨之灵养成……”
他只正经一瞬,又扯开笑,“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送了我三千三百万上品灵石,我还身相许才行,否则无以报啊。”
祝之瞥他一眼,不怀意道:“你想报这灵石的恩?”
越流霜自然是点头。
“那应该去找姬慕之啊。喂饱木樨之灵,多亏了他慷慨解囊呢。”祝之微笑道:“他才是你的恩人。”
越流霜一怔,长长“嘶”了一声。“难怪当时姬慕之追你不舍时,我听你说到仙人跳。”
他忽然单臂撑着床沿跳下床,凑到祝之身前,眯了眯眼,道:“没被那姓姬的小子占便宜吧?”
祝之伸推他胸膛,“师尊可管不着这吧?”
越流霜握住他推拒的臂,俯身深深嗅了一下,“嗯……可惜你现在用了什段遮掩,闻不出来了。”
祝之:“……”
这熟悉的一幕让他想人。
越流霜靠极近,炽热的温仿佛火炉,存在感极强烈。
他额前的刘海长而细碎,长长的发辫尾端搭在肩上,凌『乱』却又和谐。嘴贱地撩拨他:“你是纯阴之,如此宝贵,元阳万万不可被人轻易摘了去。”
祝之面无表情道:“弑师似乎是大罪呢。”
“我是你师父,闻一下怎……”越流霜觉他香,忍不住又嗅闻了他一口,“了了,不动你了。”松开迅速后退。
再不躲开,估计胸前就要被捅窟窿了。
“欺师灭祖啊你。”他摇头叹息,又笑,“吧,你才是祖宗,我请回来供着的。”
祝之发现这人还挺话痨的。“如果你的钱跟你的话一样多就了。”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祝之看看外边,道:“离纯原秘境开启还有不到两年半的时,我要抓紧修炼了。”
越流霜正『色』道:“进纯原秘境的人,金丹初期是最低的修。既然你要进去,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但你刚结丹,这两年时也不足以再次进阶,所以只能从功法上着。”
他平时或许有油嘴滑舌,说到这,还是耐心而细致,“我是剑修,常练的剑招对你没用。所以在乾坤袋里给你选了两本功法,我看过一遍,挺适合你的,在一地方做了注解。”
“你先自己练,有什不懂的就来问我。”
祝之点头,“那我先去修炼室了,没什意外,两年后见。”
“去吧。”
此时越流霜既是养徒弟,却又不仅是面对小辈的心态,看着祝之的背影,他笑了笑,玩世不恭的目光柔和下来。
***
祝之翻开越流霜他准备的两本功法。
一本是适合木灵根修士的上等术法,像他过去常用的藤蔓束缚术、木刺等,这本书里的灵诀更简便也更强大,当然,所耗费的灵力也更多。
最吸引他的是一种木遁术,倘若周围有植物,便可借助其亲和『性』隐藏身形,并迅速遁逃,最高能加一倍自身的速度。还有一种飞花摘叶术,可凝聚木灵气,变幻出小型植物进行攻击,灵气凝缩的浓度越大,攻击『性』便越强,便似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另一本通篇只记录一种名“玄武铠”的防御『性』术法,以他如今的实力,再配合那只防御『性』灵器东皇钟,甚至可以抵挡金丹后期的攻击。
那一百张符箓也是防御『性』多。
越流霜是多怕他被人啊。祝之有点儿想笑。
修真无岁月,一转眼便过去了两年多。
祝之出关时,离秘境开启只有不到五天时了。
越流霜在修炼室外等他。
“你身上的气息更沉稳了。”他量了一下祝之,赞道:“看来这两年进境不少。”
祝之正要回他,便听一声惊喜的呼唤:“之!”
一人从不远处飞奔而来,仿佛一阵蓝『色』的风,猛地抱住了祝之。
祝之愣了一下,笑了,“小玉儿,你也出关了?”
楚星钰紧抱着他点头,说:“我很担心你。”
祝之笑道:“这不是没事吗,之前也给你过招呼了。”
“你实在胆子太大了,谁能放心啊。”楚星钰低声控诉:“再有下次,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还是别有下次了。”
越流霜在一旁不爽道:“抱够了吧?”
楚星钰闷声说:“没有。”
“噗。”祝之笑了出来。
他拍拍楚星钰的后背,“乖,不哭啊。”
“谁哭了!”楚星钰放开他。
他想到之前在祝之面前掉泪的一幕,感觉脸一热,顿时有懊恼。
他看看一旁眼神不妙地盯着他的越流霜,护食似的眼神,不怎,让他感觉到一丝危机。
楚星钰问:“你怎拜越师叔师了?”
“跟你做同门,你不高兴吗?”祝之笑『吟』『吟』道。
“怎可能不高兴。”越流霜先他回答,顺一把揽住楚星钰的脖子,往前推,“走吧,该出发了。”
他时常像是没骨头似的,楚星钰过去也没少被他这逗。这时忍不住动了动,扭身去看祝之,“之,你……”许久不见,他有太多话想说了。
越流霜懒洋洋断,“什之,以后该叫师弟了。”另一只搭上祝之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去。”
一边一人,恰隔在他俩之。视线转向祝之,对他摆口型:离这小子远点儿。
祝之:“……”就你屁事多。
他扬声道:“小玉儿你想叫什叫什,别听他的。”
楚星钰“嗯”了一声,默默笑。
来到山下,正殿之前,已经汇聚了三十多人。皆是云华宗年青一代的佼佼者,英姿飒爽的年青男女身着湛蓝仙袍,精神奕奕,踌躇满志。
这是祝之入云华宗后的第一次公开『露』面。
这漂亮过分的生面孔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而这视线,有奇、有排斥、有厌恶……几乎没什善意的。
“这便是祝之?传说他颜『色』极,果然名不虚传。”
“切,只有一张脸有什用,还不是草包一,人品也不,真不流霜道君是怎看上他的。”
“楚师兄怎和他走在一起……”
“嘘!道君竟然也来了!”
看见越流霜悠悠然出现的那一刻,众人急忙噤声。
越流霜挑眉笑道:“似乎听见有人在说本道君的徒弟。”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一名少年站了出来。
这是金丹修士,看他仍是少年模样,便其天资不凡。
他身负长剑,眉眼英俊锐气,昂首道:“道君容禀。此人毕竟是邪修,我等心有芥蒂也是难免。”
话说的委婉,看他的模样,连看不屑看祝之一眼,是相当瞧不起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