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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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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藤原家的庭院里,蝉鸣声依旧没完没了地响着,像是某种执拗的倒计时。东条先生离开后,我一个人蹲在花坛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泥土,指甲缝里塞满了潮湿的黑土。

  “新朋友……”我喃喃自语,“真的会有吗?”

  立海大附中不是桐先。那里没有从小一起长大、连呼吸节奏都熟悉的伙伴;没有放学后顺路买冰棒的小店;更不会有谁记得我在体育课上跑八百米会岔气,提前帮我把水拧开。

  但??

  我猛地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泥点。

  可那又怎样?

  我不是为了逃避才去立海大的。也不是因为藤原藤。我只是……想试试看不一样的风从哪个方向吹来。

  纱绘悄悄从二楼窗户探出头,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她在替我望风??藤还在房间里,没出门。

  我深吸一口气,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向自家院子。夕阳已经压得很低了,像一颗快要融化的橘子糖,把整个天空染成黏腻的甜橙色。

  手机震动了一下。

  【消息1条】

  我心跳漏了一拍,点开。

  【藤原藤:明天下午三点,道场见。】

  就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称呼,也没有多余的情绪符号。可我已经能想象他坐在书桌前打下这行字时的样子??眉头微蹙,指尖敲击键盘的速度比平时慢半拍,仿佛每一个字母都要经过大脑反复校准才敢发送。

  他愿意见我。

  不是冷处理,不是彻底切断联系,而是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口的机会。

  我攥紧手机,手心出汗,几乎要把屏幕捂出雾气来。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五分,我提前五分钟抵达道场。

  藤已经到了。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弓道服,背对着我站在靶位前,手里握着那把用了多年的紫檀木弓。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肩线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我脚边,像一条无法跨越的界线。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

  “嗯。”

  我换好弓道服,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空气安静得过分,连蝉都不叫了。

  “我想说的……昨天没说完。”我声音有点抖,“我去立海大,不是因为讨厌桐先,也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他终于转过身。

  紫眸沉静如深潭,看不出波澜。

  “那是为什么?”他问。

  我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

  “怕一直活在你的影子里。”我说,“从小到大,别人介绍我的时候总是说‘这是藤原君的青梅竹马’‘藤原君的朋友’。我成绩不错,但大家只会说‘不愧是藤原君带出来的学生’。我射箭还行,可裁判看到我第一反应是‘藤原家那位小姐吧’。”

  我的声音越说越快,像是压抑太久终于找到出口的洪水。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让人知道,人天出开这个人,是因为她自己才被人记住的,而不是因为她是‘藤原藤的谁’。”

  风吹动门帘,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藤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转身离开。

  但他没有。

  他缓缓放下弓,走到一旁的矮桌边坐下,示意我也坐。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我母亲去世前,对我说过一句话。”

  我的心猛地揪紧。

  “她说:‘藤,你要学会放手。有些人注定要走自己的路,哪怕那条路暂时离开了你。’”

  我怔住。

  “我当时不懂。”他抬眼看向我,目光柔软了些许,“我以为只要足够优秀,就能留住所有重要的人。所以我拼命练习弓道,拿全国冠军,考年级第一……我以为这样你就不会想离开。”

  他的喉结动了动。

  “但我错了。你不是被成绩或荣誉绑住的人。你是春天最早醒来的那只蝉,就算全世界还在沉睡,你也会独自鸣叫。”

  我鼻子一酸。

  “所以……你愿意理解我了吗?”

  他轻轻点头:“我不能说完全不难过。但如果你真的觉得那是对的路,我会尊重。”

  眼泪猝不及防地滚下来。

  我没擦,任它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弓道服的袖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谢谢你。”我哽咽着说。

  他忽然笑了下,很淡,却让我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教我拉弓时的模样??那个会耐心扶正我手腕、一遍遍纠正姿势的哥哥一样的存在。

  “不过,”他语气一转,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冷静,“既然选择了立海大,就不能退缩。那边的弓道部很强,尤其是三年级的主将,去年在全国大赛淘汰了我们。”

  我抹了把脸,挺直腰板:“我知道!乾汁前辈我都查过了!听说他射箭时连呼吸都能控制到零点一秒误差!”

  藤挑眉:“你还特意去查?”

  “当然!”我昂起头,“我还加入了他们的社团预报名名单!而且??”我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我已经联系了教练,申请试训!”

  他接过那张打印整齐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训练计划和目标。

  “每天晨跑五公里,午休练体能,放学后去体育馆加练两小时……”他念着,语气逐渐惊讶,“你疯了吗?这比我们集训还狠。”

  “我不怕。”我认真地说,“我要让他们记住人天出开这个名字,不是靠关系,不是靠背景,而是靠实力打进正选阵容。”

  藤看着我,忽然低声笑了。

  “你还是老样子啊。”他说,“一旦决定做什么事,就会燃得像个火球。”

  “那你呢?”我反问,“你会不会……也试着走出桐先的舒适圈?比如??参加更多校外比赛?或者考虑未来去国外交流?”

  他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会反过来关心他的选择。

  “也许吧。”他顿了顿,“等你适应了立海大,说不定我会去找你‘视察’。”

  “哈?”我瞪大眼,“你该不会真打算翘课跑来看我训练吧?”

  “有何不可?”他淡淡道,“作为监督者,确保你不偷懒。”

  我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终于落地了。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我们都没有承诺“永远不分开”,因为我们都知道,真正的陪伴不是物理距离的贴近,而是心灵层面的理解与支持。

  临别时,藤递给我一个小布袋。

  “上次你说喜欢这个颜色。”

  我打开一看,是一只浅蓝色的御守,和我送他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次是我求来的。”他说,“保佑你在立海大也能‘会’每一次‘的’。”

  我紧紧握住它,感觉心脏被一种温热的力量填满。

  回家的路上,我给奶奶发了条消息:

  【我和藤谈完了。他懂了。】

  不到十秒,回复就来了。

  【我就知道你可以。记得常回来吃饭,奶奶做了你最爱吃的味噌烤鲭鱼。】

  我盯着屏幕傻笑了好久。

  晚上躺在床上,我把两只御守并排挂在床头。一只来自过去,一只通往未来。

  窗外,夏夜的蝉仍在不知疲倦地鸣叫。

  而这一次,我不再觉得它们吵闹。

  反而觉得,那是属于新生的喧嚣。

  第二天清晨六点,闹钟准时响起。

  我翻身起床,换上运动服冲出门。晨光微曦中,我沿着熟悉的小路奔跑,肺部随着节奏一张一弛。跑到第七个路口时,迎面撞见一个骑自行车的身影。

  “哟,这么早?”

  我喘着气停下,看清来人后差点惊叫出声。

  “乾、乾汁前辈?!”

  没错,眼前这位戴着耳机、穿着黑色运动背心的男人,正是立海大弓道部三年级主将??乾汁。我在网上搜资料时看过无数次他的照片,甚至把他列为“入学后必须超越的目标”。

  他歪头打量我:“你是那个预报名的新高一生?人天出开?”

  “是、是的!”

  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听说你要挑战正选?欢迎啊。不过??”他指了指手表,“你现在才跑了三千米吧?我们队里女生日常五千米起步。”

  我咬牙:“那我现在就开始加练!”

  “有志气。”他点点头,“明天同一时间,我还会经过这儿。要是你还在这儿跑,我可以带你一段。”

  “真的吗?!”

  “假的。”他眨眨眼,猛地踩下踏板,“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骑远了,只留下一阵风和一句飘在空中的提醒:

  “别迟到!”

  我望着他的背影,热血瞬间沸腾。

  原来,风已经开始从不同的方向吹来了。

  开学前一天,我整理好书包,把崭新的校徽别在胸口。镜子里的女孩扎着利落的高马尾,眼神明亮坚定。

  手机再次震动。

  【藤原藤: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我愣住。

  回想起国小一年级那天,是他牵着我的手走进桐先校门;如今,又要由他陪我去开启另一段旅程。

  我回复:【好。但不准说我幼稚了。】

  几秒后,他回:【不行。你永远都是那个吃汽水会呛到的小孩。】

  我笑着把手机塞进包里,心里清楚??

  无论走多远,总有人记得你最初的模样。

  而这,才是最安心的事。

  傍晚,我翻出旧相册,一页页看过去:樱花树下的合照、比赛领奖时的并肩、雨天共撑一把伞的狼狈……每一张都有藤的身影。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未寄出的信纸。

  上面写着:

  【致未来的我:

  如果你正在读这封信,说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要后悔。不要回头。

  向前跑吧,像春天的第一声蝉鸣那样,无所畏惧地响彻整个夏天。

  ??十五岁的人天出开】

  我轻轻抚摸那行字,合上相册。

  窗外,暮色四合,星辰初现。

  新的一章,即将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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