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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章 镯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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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12章镯子的秘密(第1/2页)

  回家路上,我遇见了二狗子。

  他骑摩托车,带着个陌生女人。

  女的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

  看见我,二狗子停下车,得意地笑:

  “铁柱,看俺新找的相好,咋样?”

  那女人抬起头,我愣了一下。

  长得有几分像王寡妇。

  不过年轻些,脸上抹得花花绿绿的。

  二狗子介绍道:“这是小翠,乡上理发店的。比王寡妇带劲吧?”

  小翠娇笑着捶他一下:

  “讨厌,拿我跟那个老货比。”

  我点点头,没说话。

  二狗子轰着油门走了,扬起一片尘土。

  看着摩托车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李老四说的话——

  两个陌生男人骑摩托车走了。

  二狗子会不会知道什么?

  他整天在乡上混,认识的人多。

  但我没去问他。

  二狗子嘴不严,问了他肯定到处说。

  回到家,林燕正在院里晒衣服。

  她身子沉了,动作不免有些笨拙。

  踮脚伸手时,腰身微微后仰。

  像一株饱含露水的稻穗,沉甸甸地弯出温柔的弧度。

  我赶紧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衣裳:

  “我来吧,你歇着。”

  她转过头来冲我一笑。

  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如同晚霞映照下的桃花。

  “没事,大夫说多动动,好生。”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来,照在她沁着细汗的脸上。

  那些晶莹的汗珠,沿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落。

  她却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柔软的光晕笼罩。

  她抬手将一缕碎发,撩到耳后。

  手腕圆润如玉。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为了这个家,为了她和孩子,我得挺直腰杆。

  下午磨面的时候,我格外卖力。

  石磨呼呼地转,麦粒被碾成粉,纷纷扬扬。

  娘看着我,有点惊讶:

  “铁柱,你今天劲头真足。”

  我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推磨。

  是啊,劲头足。

  因为我明白了,在这个世上。

  傻子光靠老实,是活不好的。

  得有点心眼,得有力气。

  晚上,我搂着林燕,手放在她肚子上。

  孩子又在动,好像在里面练拳脚。

  “铁柱,给孩子取个名吧。”

  林燕轻声说。

  我想了想说:

  “要是男孩,叫石头。结实。”

  “女孩呢?”

  “叫麦穗。好养活。”

  林燕笑了:

  “土死了。”

  “土点好。土生土长,命硬。”

  就像我,傻是傻了些年。

  但命硬,没傻到底。

  现在开窍了,就得活出个人样来。

  为了娘,为了媳妇。

  为了未来的石头或者麦穗。

  这个账,得慢慢算。

  第二天我醒得早,林燕还在睡。

  我轻手轻脚下了炕,从她嫁妆箱底层,摸出那个小布包。

  银镯子在晨光里,泛着旧光。

  我凑到窗边仔细看。

  “胡月娥”三个小字刻得深,像是要刻进骨头里。

  县纺织厂。

  胡月娥。

  王寡妇。

  这三样东西在我脑子里转,转得我头昏。

  灶房里娘在生火,炊烟味飘进来。

  我把镯子揣进兜里,决定去趟县里。

  “娘,我去趟县里。”

  我扒拉着稀饭说。

  娘从灶台后抬头:

  “又去?前天不是刚去过?”

  “有点事。”

  我含糊道。

  林燕揉着眼睛出来:

  “啥事啊?我也想去。”

  我放下碗说:

  “你老实待着。县里人多,撞着你咋整。”

  她撅起嘴,但没再争。

  肚子已经显怀了,走路都费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卷第12章镯子的秘密(第2/2页)

  我借了二狗子的摩托车。

  他死活要跟我去,说县里他熟。

  “你去干啥?”

  我瞪他。

  二狗子嬉皮笑脸道:

  “帮你忙啊。县里我门儿清,你要找谁,我都知道。”

  我想了想,点头了。

  二狗子虽然嘴碎,但确实认得人多。

  摩托车突突突上路,扬起一路尘土。

  二狗子在后座叨叨:

  “铁柱,你到底去县里干啥?买啥好东西?”

  “办点事。”

  “啥事啊神神秘秘的?是不是给相好买礼物?”

  他嘿嘿笑。

  我没理他,加大油门。

  风呼呼刮过耳朵。

  县里比乡上热闹多了。

  人多车多,吵得脑袋疼。

  二狗子指路,我们找到纺织厂。

  大门气派,里头机器轰隆隆响。

  “找谁啊?”

  门卫老头问。

  “胡月娥。”

  我说。

  老头打量我:

  “胡主任早调走了,不在厂里了。”

  “调哪去了?”

  老头摆摆手:

  “市里了吧?听说高升了。你们哪来的?找她干啥?”

  二狗子抢着说:

  “我们是她老乡,带点土特产。”

  老头指指旁边的小楼:

  “去办公楼问问吧,兴许有人知道。”

  办公楼里凉快,地板亮得能照人。

  一个戴眼镜的姑娘,接待我们。

  得知我们的来意,她推推眼镜说:

  “胡月娥主任调市总工会了,走了小半年了。”

  “她家住哪?”

  姑娘警惕地看着我们:

  “你们有什么事?”

  二狗子又抢话:

  “我们是她亲戚,从乡下来看她。”

  姑娘犹豫了一下,说:

  “她家原来住厂家属院三号楼,现在不知道搬没搬。”

  我们找到家属院。

  三号楼下,一个老太太在择菜。

  听说找胡月娥,摇摇头:

  “搬啦,搬市里住大楼房去啦。”

  “大娘,您认得这个不?”

  我掏出银镯子。

  老太太眯眼一看,脸色变了:

  “这……这不是月娥的镯子吗?咋在你手里?”

  “一个朋友给的。您认得?”

  老太太放下菜篮子说道:

  “这镯子我认得。月娥出嫁时她娘给的,后来……后来听说丢了。”

  “啥时候丢的?”

  老太太左右看看说道:

  “得有两年了吧?那时候月娥还在厂里当主任呢。”

  她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你们去后街问问老王头。他以前在厂里看仓库,跟月娥家熟。”

  后街窄得很,两边都是小摊。

  老王头在街口修自行车,满手油污。

  他拿起镯子对着光看:

  “胡月娥的镯子?是她的。这上头刻着她名字呢。”

  “您知道这镯子咋丢的不?”我问。

  老王头放下镯子,擦擦手:

  “这事啊……说来话长。”

  他点起一根烟,慢慢说:

  “两年前,厂里出了一档子事。有个女工,偷了厂里的布料,被抓住了。那女工死活不认,闹得挺大。”

  “后来呢?”

  “后来胡主任处理了这事。那女工被开除了,还赔了钱。”

  老王头吐个烟圈。

  “不过有人说,那女工是冤枉的。好像是因为……因为撞见了啥不该看见的事。”

  我心里一跳:

  “啥事?”

  老王头摇摇头:

  “这就不知道了。厂里的事,乱着呢。”

  “那女工叫啥?”

  “好像姓王……叫王翠花?对,王翠花。”

  王寡妇!

  我手心里冒出冷汗。

  “谢谢您老。”

  我塞给老王头一包烟,拉着二狗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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