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你这是在指责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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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琴吓得跪在地上,急急道:“兴许这个舞女有什么过人之处,又或许皇上对她青眼有加,可不管怎样,皇上都没有把她纳为嫔妃的念头,她一辈子不能侍寝也是好事啊!”
“不,你想的太简单了。”
郝漫清闭了闭眼,“御书房里殿就是皇上歇息的地方,皇上想对她做什么,只需让小六离开御书房就成,殿门一关,他们在里头做了什么,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她明白景司怿为何这么做,让舞女为嫔妃,着实伤损皇家颜面,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必然是不情愿的。
可景司怿要是让舞女做女官,就算吏使不满,也不过是御前端茶倒水,整理奏折的小女官,想来景司怿劝说几句,吏使也就善罢甘休了。
真是可笑
郝漫清攥紧拳头,“本宫真没想到,皇上有一天也能为了一个女子留在宫中就绞尽脑汁的想出万全之策。”
为什么?一夜之间,景司怿的心竟然可以跑到别的女人身上。
变心难道是这么快的事吗?
“娘娘,您凡事都往最坏处想了,皇上最尊重爱护您,何况还有公主殿下和大皇子殿下在宫中看着呢,娘娘您放心,皇上绝对不会让两个殿下失望的,他得做好这个榜样。”
淑琴认真的安抚一番,不想看到自家娘娘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
郝漫清咬着唇,直到尝出血腥味,才缓缓回过神来,“本宫必须见皇上一面,才能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可是皇上下令禁足,咱们谁也出不去,如何到御书房把皇上请过来啊。”淑琴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郝漫清迟疑片刻,这才道:“无妨,本宫就跪在院里求见皇上,那些看守的宫人知道了,必然会去禀报皇上,本宫就等着皇上过来。”
“不行啊娘娘,皇上批改奏折不许人打扰,您得跪多少个时辰啊!”
芙蓉急急推门进来。
郝漫清深吸一口气,“不管跪多少个时辰,本宫也得见到皇上,否则不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这半个月都不会安心的,你们明白吗?”
听了这话,芙蓉和淑琴对视,俱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们不想让自家娘娘受累,更不想看到娘娘这半个月郁郁寡欢,失魂落魄的样子,所以不管如何,恐怕她们都不能阻止了。
思及此,芙蓉立刻上前两步,“娘娘,不如奴婢给您在膝上垫些棉花护着,这样一来,您跪的也能舒坦点。”
“不必了,一两个时辰本宫是受得住的,看这天色,皇上一个多时辰也就忙完用膳了。”郝漫清抬眼看看窗外,继而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她抬起裙摆,重重跪在地上,“臣妾求见皇上!”
淑琴连忙跑到殿门口,故作焦急的拍打殿门,“来人啊,外头有没有人啊?!”
宫人们知道皇后不是不得宠了,而且做错事才被皇上责罚,因此看守的时候不敢不上心。
她这么一喊,宫人们立刻紧张了起来。
“淑琴姑娘,出了何事?”
“皇后娘娘长跪不起,非要见皇上一面,若是娘娘出了何事,咱们也担待不起,你们快派个人去和小六公公说一声,让他通传皇上吧,否则出了事,咱们都逃不掉!”淑琴小声告诫一番,显得她是站在他们宫人这边考虑的。
宫人们面面相觑,哪里顾得上想太多,立刻急急离开了此处。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芙蓉总算是松了口气,轻声道:“淑琴,你做的好。”
“哪里,都是为了皇后娘娘。”淑琴勉强笑笑,心情很是复杂。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从不和这些宫人打交道说太多,方才着急之下,那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你们都下去吧,让本宫自己跪在这里,若是皇上来了,本宫也好单独和他谈谈。”郝漫清低声说出这话,依旧跪得笔直。
芙蓉和淑琴对视一眼,只得转身离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门外突然响起了声音。
郝漫清抿紧唇,清楚听到宫人们行礼的声音,心里竟然有些害怕了。
她怕看到景司怿毫不担忧,不心疼她跪在这里的模样。
“开门吧。”
景司怿的声音响起,等宫门打开后,他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来。
“皇上……”郝漫清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看到他身后的人就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景司怿连小六都没有带,带来的却是那个舞女。
舞女已经换上了女官服,此刻白纱遮脸,一双眸子媚眼如丝,只轻轻看过来,就有数不清的风情万种荡漾在目光中。
怪不得景司怿会将此女带回来,原来仅仅是一双眼睛,就可以这么勾人。
景司怿在她愣神间,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朕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跪在地上了。”
说罢,他伸出手,亲自扶着郝漫清起身。
郝漫清紧紧盯着他身后的女子,“皇上何时封了个陪伴左右的女官?竟没有和臣妾商量。”
“女官乃是前朝人,不属于后宫,不告诉你也是无妨的。”景司怿理直气壮的说出这话,丝毫不觉得不合适。
郝漫清一愣,还未再说什么,就见那舞女已经步步生风的走来行礼了。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既然是前朝女官,就应该自称臣,而不是奴婢,否则本宫还要以为你是御前宫女。”她冷冷挤兑两句,根本不想给什么好脸色。
景司怿皱皱眉,继而拉过了舞女,“这是皎月,朕从京城一家琴坊带回来的,虽然她是舞女,还是苗疆人,但十分聪明伶俐有眼色,朕想着她和小六一同做事,定会让朕轻松些。”
“皇上既然看重她,臣妾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女官就应该落落大方才是,终日白纱遮脸,难免有些不端庄。”郝漫清故作无意的说出这话。
她就是想知道,这个皎月到底美成什么样,才能让景司怿如此神魂颠倒。
皎月为难的蹙眉,继而抬眼看向眼前男人,并不打算摘下面纱。
“这是苗疆女子的规矩,面纱不能摘下,既然各国风俗各有不同,皇后就不要勉强了。”
景司怿说到此处,接着道:“你找朕到底为了何事?”
“臣妾想要问问皇上,为何明知道臣妾谎称您重病是出于大局考虑,还要将臣妾禁足?明明那些大臣都没有意见了。”郝漫清定了定神,强迫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
她现下心里已经有底了,恐怕景司怿是头回见到这样妩媚的女子,所以才被迷惑住。
身为帝王,站在权力的最顶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难免会经历经不起诱惑的事。
她相信不过多时,景司怿就会明白过来,厌弃这个女子,毕竟以色侍人,向来不能长久。
但她必须搞清楚,自己和皎月在景司怿心里,到底有没有区别。
是同样吸引他的女子,还是一个为发妻,一个是随时可以扔掉的玩意儿。
景司怿眯起双眸,淡淡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你做的不妥,那朕身为做事公平公正的皇上,就不能无视你的过错。”
“皇上以前也包庇臣妾,为何那个时候没有说这样的话?还是皇上觉着以前从没有做到过公平公正,所以先拿臣妾杀鸡儆猴,让大臣们心生敬畏?”郝漫清接着追问,语气很是不客气。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景司怿会理直气壮的说出这话。
明明以前她偷带御林军出宫,凡事先斩后奏,桩桩件件比现下过错大了去了,凭什么这回就要禁足半个月这种不该有的责罚?
景司怿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你这是在怪朕?”
“臣妾不敢心生怨怼,可这些事对于臣妾来说很重要,还望皇上解释清楚。”郝漫清低头,虽说做出了知错的样子,却没有任何认错的意思。
景司怿深深看了她一眼,淡然道:“都不是这些原因。”
“那就是皇上想责罚,还是有人故意撺掇皇上责罚?”
郝漫清转过身,冷冷瞥了皎月一眼。
“皇后娘娘,您冤枉臣了。”皎月不紧不慢的上前两步,声音空灵如幽兰,“那时候臣还不是女官不敢妄加议论皇后娘娘如何,一切都是皇上自己的决定。”
景司怿终于有些不耐,“只是不能出凤栖宫,你平时除了御书房,不也是甚少出去吗?禁足也不会让内务府苛待你的份例,你就好好待在此处吧,半月都忍不了,那你以前在冷宫里是怎么忍的?”
“皇上!”
郝漫清震惊的看着他,“就因为臣妾以前在冷宫里待过,所以就该忍着禁足责罚吗?按着臣妾犯的错,禁足三日便罢了!皇上做的实在是过分。”
“你这是在指责朕?朕乃天子,被你无端说的病重,已经是你大逆不道了,禁足半月算轻的责罚,你不要再胡言乱语,否则朕就生气了!”景司怿彻底冷下脸,看着她的眼神里已是没有半点感情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