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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卧底警察上」的话,万一之后那个组织来报复公安的话,我岂不是也要被牵连?”
嫩黄的嘴壳在秦的脸颊旁边轻轻蹭了蹭,乌鸫小声说:“他长得也不太像本国人,仔细看轮廓的话,感觉有点像是西方国家的人哎……”
叮——
秦的头顶冒出来一个小灯泡。
“那就冒充美利坚警察好了!”
狐狸为自己的计划赞不绝口:“那群傲慢无礼、高高在上的美利坚白头鹰,本来就把日本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在后花园里出现几个执行秘密任务的本国警察,这很合理吧?”
欧豆豆背后仿佛着冒着很可怕的黑气耶……感觉像是坏掉了一样。
箐想了想,没吱声。
一旁的乌鸫举起翅膀,大声赞美:“谁说不合理了?这计划可太合力了!多么伟大的计划!我愿意为这个计划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是吗?”
“千真万确!我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只要您一声令下,就算是首相的苦茶我也会去为您偷来的!”
……倒也不必去偷这种东西。
但乌鸫的一腔热血,秦也不想去辜负。
于是,两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续着一头亚麻色小卷毛的典型西方长相的小青年,便出现在了秦的面前。
“乌鸫?”
青年甩甩手臂,欢快地“啾”了一声。
……蠢得没眼看。
算了。
秦给一狐一鸟快速指点了一番表情和站位,确认无误后,掏出相机,咔咔一顿猛拍。
照片里。
【光与影将狭窄的小巷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稍远些的地方,留着一头参差不齐的半长发、眉眼冷漠阴郁的男人站在阴影里,指间夹着烟,嘴唇微张、神色不虞,似乎是在和人说着什么。
镜头近处,身材高大的外国青年背对着镜头,双手夸张地挥舞,像是在激动地争辩着什么。
在照片左下角,一个模糊的、只露出了三分之一印着蓝底金边橄榄枝图案的小本子,安安静静躺在了青年因抬手动作而微微咧开的、黑色外套口袋的里面。】
秦一连拍摄了十几张照片。
照片中的主角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莱伊”、以及身份不明的外国青年。
十几张照片里,有的镜头稳定、成像清晰,有的则像是抓拍,画面糊成一团,除了一些抽象的色块,几乎分辨不出画面的具体内容。
除此之外,秦换了个角度,拍摄了一小段画面模糊不清的录像,内容大概就是“莱伊”将一枚磁盘交给外国青年。
秦对此很满意。
将底片和记忆卡打包交给变回原型的乌鸫小鸟,秦叮嘱它:“洗好之后按照我给你留的纸条邮寄出去,记住,不可以署名。”
乌鸫点了点头。
“相机需要在下一并带走销毁吗?”
“不。”
狐狸眯起眼睛,神色狡狯:“这部相机的归宿,一定要是橘井警视监的私宅暗格。”
乌鸫没懂秦这话的意思,倒是箐若有所思:“瓜田李下、栽赃陷害?”
看来多了解一些网络文学,的确还是有好处的啊。
心中念头转动间,秦笑眯眯地同莱伊版姐姐贴了贴:“谢谢姐姐,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
箐“嗯”了一声。
她抬眼看向秦,神色有些犹豫。
片刻后,她问:“我能去看看岚吗?听说她受伤了,我稍微有些放心不下……”
秦一愣,想了想,点头:“可以是可以的,不过姐姐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沉默一阵,箐问:“阿岚有危险吗?”
“没有。”秦的回答很笃定。“因为前几天的刺杀,阿岚所在的医院近段时间恐怕都不会太平静,来来往往刺探情报的人手很多,异闻课和对魔特异课接下来都会有大动作。这个时候姐姐出面的话,恐怕会被搅进这摊浑水里。”
“……”
箐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她看向面前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间就长得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笨蛋弟弟。
——现在的阿秦,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欺负之后,只会哭哭啼啼来找兄姐给自己撑腰的小崽了。
阿秦长大了,在无数痛苦和磨难的打压下,变得沉稳、可靠,而勇敢。
可他还不够坚定。
对普通狐狸来说,这个缺点或许无伤大雅,但阿秦不一样——对他来说,这很危险。
箐静静注视着面前的欧豆豆。
半晌后,她问。
“——阿秦,你还记得你每次陪着阿裴去给黑毛补色的时候,阿裴和你说过什么吗?”
……裴?
秦眨了眨眼,鎏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跳了跳。
许久过后。
白狐闷声道。
“过去了这么久……早就不记得了。”
第210章博弈
不知道是月光太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阿秦分明站在自己面前,箐却惊觉,自己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了。
鎏金色的眼眸依然明亮,可在那双眼睛里,映不出月光,映不出繁星,映不出自己的倒影,能看见的,只有无数苦难堆砌而成的,浓郁的、深不见底的暗色。
不合时宜地,她忽然想起了这段时间在东京听到的,有关这位才智双绝的异闻五系管理官的传言。
他们讲他英勇,讲他机敏,讲他威严天成不容侵犯。
可他们也讲他冷酷,讲他残忍,讲他可以在谈笑间处决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讲生命在他的眼里,就只是一个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他们说他会毫不犹豫让追随他的人或者异常慨然赴死,他们说他为了让计划无懈可击,总会做出一定程度的牺牲。
那些牺牲者可以是旁人,当然也可以是自己。
——电车难题考验的,到底是人的道德,还是人的理性?
箐不知道。
那些在街头巷尾传唱秦的功德、唾弃秦的冷血的人或许也不甚明白。
只有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有秦。
可是。
阿秦……
阿秦啊……
两百多年的时光,在妖怪漫长的一生中,到底能占据多么重的分量?
两百多年里见过的、爱过的故人,在他接下来要独自走过的漫长岁月、见过的如许来人中,又算沧海之中的几粟?
记忆里那个狡黠、轻狂、嘴硬心软的小狐崽子,那个会甜甜地喊着自己阿姐、把捉到的第一只田鼠野兔送到自己面前的笨蛋弟弟,仿佛依旧在昨天。
可如今,隔着小半个世纪的时光荏苒,年幼时那个会蹦蹦哒哒地跟在自己尾巴后面的雪糯米团子,现在却站在阴影里,微笑着,像神社里一尊不变喜怒的神像,嗓音和缓地问: